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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念被勾起的惡龍再也無法按捺，讓本能在腦子裡佔據住了上風，壓制過了初次的緊張，惡狠狠地碾了進去。他的味道比他想象中好，以前覺得活生香的小說文字也在顧珏的身體面前變得蒼白無味起來，似有朵朵煙花在腦海裡轟然炸開。

上天給予他最靈的聽覺，原來是為聆聽靈從嘴間逸出來的細碎。

瞬間又淹沒在噬咬裡。……事態往失控的方向奔馳。

大元帥沒有在這裡辦了他的念頭，只是在發現接吻的樂趣後，他便樂此不疲地吻了又吻，除此以外並不做任何脖子以下的事情。就像是素了一輩子的大狗狗，發現啃骨頭比吃生菜美味後，規矩地不去動旁邊的燉牛腩，只專注於這塊骨頭。

顧珏被吻得雙腿發軟，他便將他攔抱起——顧珏雖然不及正常靈的身高，比普通人類男來說是絲毫不遜的，他卻抱他如同抱一個巧易碎的瓷偶，除出怕他受傷疼痛以外，不費半點力氣。

在急躁熱切的連吻裡，顧珏換氣不及時，輕微缺氧與被佔有使更沉其中，沒一會就臉頰發紅，生理的淚水溢滿瞳中，滴又止。

不過，他不討厭這種覺。

顧珏怕作風正直純良的大元帥真的以為他打從心底裡抗拒，停下熱烈的親吻。

所以他按在大元帥肩膀上的手，從頭到尾實際上幾乎沒施加任何力氣，只是在裝模作樣，稍有經驗的老手輕易能看出他在增添情趣。

二十分鐘後，在頭腦發暈的顧珏以為自己嘴巴要被啃破皮，回去得擦潤膏戒辣幾天的時候，段修燁終於放過了他飽受蹂躪的嘴。

兩人隔開一點距離，他低眸看住他。

眼裡有令人畏懼的獨佔與不可言說的飢餓。

顧珏到脊椎處升起麻癢，似被電了一下的發軟。這是草食動物被食物鏈頂端盯上的自然反應，力量差距太大，無從反抗，跑也跑不掉，求生裡的本能便會驅使他示弱求饒。

他輕聲問:“你怎麼了？”聲音小小軟軟的，和他的一樣，輕易便能捏碎。

聽到這句疑問，理智重新在段修燁的大腦裡佔據了上風，當他用正常的視角去審視懷中人時，才驀地發現自己幹了多麼可惡，多麼殘忍，多麼不可饒恕的事——因為輕微的缺氧，從箝制中解放出來後，顧珏小口小口地著氣，雙頰泛著引人遐想的紅，眼角也紅了一圈，使他看上去格外可憐，彷佛被誰狠狠地欺負了一頓。他微垂的眼裡溼潤著，連哭也不敢哭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