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杜鵑(上卷)塗龜迷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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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一)趙婕不耐煩地朝母親連連擺手,叫道:「不去不去!我忙著呢……」平時住在警察宿舍,好不容易回家吃頓飯,就給老媽嘮嘮叨叨地煩個不停,心情一下子就很不好了,趙婕毫不猶豫地頂了回去。

趙婕媽媽板起臉,教訓道:「臭丫頭,你三姨給你介紹的這小夥子,才三十歲就已經是市政府的副科長啦,工作穩定有前途,又帥又有本事,聽說人品又好又老實,比你大兩歲剛剛好,八字我都幫你們合過了,簡直是天作之合啊……你一轉眼就三十啦,再不找婆家就沒人要啦……」她自己年過六旬,三十多歲才生了這個小女兒,要不是還有個大兒子早就結婚,這當媽的恐怕更會急上天。

趙婕撅嘴道:「放心啦,怕我嫁不出去呀?你女兒我天姿國,還怕沒人追求嗎?」趙婕媽媽擰著女兒的臉怒道:「有嗎?有本事你帶一個回來給我看看啊?天姿你個大頭鬼,長得黑不溜秋的又幹又瘦,整天瘋瘋癲癲象個野小子似的,就知道打打殺殺……」

「我女兒很漂亮啊,什麼黑不溜秋的。我女兒多健康!」趙婕爸爸對於子貶低女兒的容貌說法表示不能忍,當場反駁。他兒子十歲時才生的這個小女兒,從小就是老爸的掌上明珠,一丁點兒的委屈哪捨得讓女兒受,就算是女兒的親媽也不行!何況,趙婕雖然談不上什麼天姿國,但除了曬雨淋皮膚黑了一點,容貌起碼也是中人之姿以上,渾身還充滿著青活力,身材更是相當的健美。趙婕爸爸對這個女兒除了滿腔憐愛,可說是非常滿意的。

「就你多嘴!女兒的大事怎麼沒見你關心過?」趙婕媽媽把老公懟了回去,又數落起一旁的兒子兒媳,「還有你們啊,當哥哥嫂子的,倒是幫我勸勸啊!」趙慎向老婆梁海蘊聳聳肩,表示老媽教訓妹妹,這種話題沒辦法口。梁海蘊癟癟嘴表示十分同意,她這當嫂子的其實也幫趙婕的終身大事過幾次心,有個快三十的小姑子在家裡嫁不出去總不是辦法。可每次找了點眉目,都讓趙婕頂了回來,梁海蘊已經打定主意這事她管不了。倒是她們的女兒趙沫曦剛想開口幫小姑出頭,給她媽媽梁海蘊扯著手臂攔下了。

「什麼打打殺殺啊?我是警察,我在辦案!」趙婕也不等哥哥嫂子開口,頂嘴說,「不說了喔,反正我不去!再說了,有條線索我今天晚上必須去查,哪有時間相什麼親哪!」快速將飯扒拉進肚子裡,洗了把臉,不顧母親在後面跺腳叫喊,拖著揹包飛也似的逃出家門。

多年的刻苦訓練,趙婕在風吹曬中,練成天海警隊中公認的身手最矯健女警,卻也讓她換了一身小麥的肌膚,讓她其實也頗為標緻的容貌添上了別樣的味道,江湖人稱「黑珍珠」。只是,都二十八歲了,還沒有正式過一個男朋友,從上警校起,每天不是練拳腳槍械便是查案,別看平時嘻嘻哈哈的十分愛笑,格看來頗為開朗,但面對男人,就算是男同事卻從來不假辭,一副樸克臉,讓即使對她有點好的男人也稍一試探便知難而退。所以,趙婕不僅沒過男朋友,連個關係親密一點的異朋友也沒有,所有的男人在她眼裡,不是同事就是嫌犯。

「不嫁不嫁,男人大多不是好東西!」趙婕心中大叫。當了多年刑警,可她作為一名女警,卻經常被指派去調查家暴、侵、賣、通姦之類的案子,見識過的男人確實多數是渣男。近年來因為趙婕功夫好、膽量大、心氣高、工作成績突出,頂頭上司副局長張時傑同意讓她更多專注大案要案的調查,已經成為張時傑副局長手頭的一件法寶,甚至將治安最令人頭疼天海市區東北角城鄉結合部到梅龍鎮一帶這一大片區域,劃歸給趙婕主要負責。

趙婕從小就在這片區域長大,她家在村裡也算是有點權威,二十年前市區拓展到村子,外環路沿著山邊穿村而過,將村子的平地那一半變成熱鬧的市區,但多山的另一半卻仍然冷冷清清。村民多數都搬入市區那一邊的安置房了,只有個別老人守著老屋,或者就象趙婕家一樣,後來賺了錢回半山蓋別墅。趙婕雖說算做在城市長大,卻又悉這一帶的村落和習俗,被委於這樣的「重任」,從小就喜歡挑戰的趙婕是非常願意的。

近期,她負責的這片區域接連出現了多起黑社會質的打架鬥毆事件,治安一團亂。對陣的雙方,一邊是從老市區侵襲到這邊的新團伙,大哥叫火彪,今年來動作很猛,在這片區域勢力發展極快。而另一邊趙婕就太悉了,是一直盯著好幾年的暴龍,可說是這裡的地頭蛇,面對前來搶奪地盤的火彪自然毫不示弱,予以頭痛擊。雙方近段子的爭鬥進入白熱化,大小的治安事件層出不窮,讓趙婕疲於奔命,頭疼不已。

暴龍是一名刑滿釋放人員,35歲,很小的時候就出來混江湖,在黑道上人脈頗廣,因為鬥毆傷人坐過四年牢。出獄之後又糾集了一批社會閒雜人等,利用繼承他父親在野雞嶺附近的餐館做據地,打架勒索惹出不少是非,而且看架勢還在向市中心發展,強迫一些沿街鋪戶給他保護費,在很多娛樂場所也勢力不小,甚至可能就是直接出資人,背景相當複雜。

火彪和暴龍的勢力,就在趙婕家門口方圓幾公里的範圍碰上、錯、衝突。

火彪算是立足未穩,手頭的不良紀錄還不太多,但暴龍就不一樣了。趙婕已經查了暴龍很久的,嚴重懷疑暴龍團夥還涉黃涉毒、良為娼,甚至一些更嚴重的罪行,手頭大線索沒有,小線索千頭萬緒亂成一團麻,她確實是忙不過來,倒也不是故意糊母親。

已經降臨,趙婕騎著摩托車飛奔在城市的道路上。晚高峰已經過去,正是晚飯時候,馬路上車不算密集,讓趙婕不由加了加油門,稍為體驗一把飈車的快。雖然城市道路仍然沒法讓她把速度加到真正痛快的地步,但稍為超一下速,憑藉著小小通違章的犯罪,來作為一種釋放工作壓力的辦法,反正這種時段警同事們肯定下班了。

「嘎」一聲,趙婕在一處歌舞廳的對面,猛的急剎住摩托車,轉頭看著那霓虹閃爍的招牌,若有所思。

那是她曾經連忘返過的地方,雖然已經多年未曾踏足,但此刻的趙婕,想再次進去看一看的願望突然極其強烈。

母親生趙婕時已經年近四十,當時兄長趙慎都十歲了,對她這個寶貝女兒,父母兄長小時候就寵得比公主還嬌慣,養成了她頗為任子。她從小就極為好動,學習成績很一般但卻極有運動天賦,小學的時候加入了學校的一個課外空手道興趣班,便一發不可收拾,練了不到兩年,就在全市的小學生武術比賽中打遍天下無敵手。趙婕上了中學以後,耐不住課室寂寞的趙婕,時不時翹課跟一夥社會閒雜人等混在一起玩,還小小地闖過幾次禍,讓父母極為頭疼。雖然趙婕闖的禍並不是做壞事走歪道,基本上都是打抱不平,憑著功夫「教訓」欺負弱小的氓,頗有些俠氣,但父母極為擔心這個寶貝女兒再這樣下去會真的學壞。於是初中一畢業就將她送去武術學校軍事化管理,在這裡趙婕表現出異乎年齡的刻苦和堅韌,成績非常突出,品行一直良好,甚至成為武術學校多年來最優秀的學生,所以後來直接保送警校,成為一名刑警。

嚴格恪守著警察行為規範的趙婕,雖然束縛住躍動的心,但時不時也會回味著曾經自由散漫的子,那種放形骸的痛快偶爾也會一下趙婕躁動的內心。

而對面這個歌舞廳是她十幾年前曾經「痛快」過的地方,尤其是地下還有一個非法拳擊場,讓當時身形未足的才十幾歲小姑娘,數次體驗過擊倒高她兩個頭壯漢的成就

「再去看看吧!不知道里面變成什麼樣了。」趙婕猶豫著,「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案子的線索?」給了自己一個藉口,趙婕當下不再猶豫,停好摩托車,一掠被頭盔壓亂的頭髮,大踏步走了進去。

歌舞廳裡喧譁聲大作,忽明忽暗的燈在廳裡亂竄。趙婕現在對跳舞沒什麼興趣,瞄了幾眼,直奔秘密拳擊場入口。十來年了,這地方裝修得豪華了很多,但入口處還是不變,裡面山呼海嘯的喝采聲,讓趙婕彷彿回到了少女的叛逆期時代。

但現在的趙婕,早已不是那個衝動的青期少女,面對著拳擊上揮舞著拳頭的兩個壯漢,趙婕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這兒的老闆後臺很硬!一個非法場所能堂而皇之存在十幾年,在近年天海市政壇劇烈動盪的情況下並不容易。而趙婕疑惑的是,據她調查這個地方應該是暴龍的勢力範圍,但她卻從沒覺得暴龍有什麼了不得的後臺。

臺上那個彪悍的壯漢,一記漂亮的直勾拳,將對手擊倒在地,得意揚著雙拳向臺下叫囂著。心情不太好的趙婕一踏入這裡,身體中不安分的血便開始蠢動,剛才這傢伙的功夫她看在眼裡,除了力大之外似乎並不算很強。

「來都來了……」趙婕動動筋骨的慾望格外的強烈,鋪天蓋地的歡呼聲掩蓋住了那傢伙的吼叫聲,看著他不可一世的樣子,趙婕覺得自己按耐不住了。

「死就死啦!要是被上頭知道,我就說是來調查暴龍的……」趙婕替自已找好藉口,不再猶豫,「嘿」一聲嬌笑,手掌在臺邊一撐,漂亮地翻身躍入臺中。

一見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觀眾的歡呼聲更是熱烈了,當中還混雜著一些不乾不淨的怪叫聲。

「這娘們膽真肥!」

「揍她!打爛她的!」

「剝光她的衣服!」趙婕只當聽不到,挑釁地向那壯漢勾勾手指,脫下鞋子赤著腳,從旁邊接過裁判扔過來的拳擊手套。

「這位美女,你要出戰?賭注是什麼?」裁判著舌頭問。他在這裡幹了這麼久,也不是沒見過女人打架。只不過,打輸的女人下場通常比較慘,雖然不至於被當眾輪姦,但剝個半示眾,給勝利者揩揩油多半是免不了的。這美女看起來雖然比較健壯,但跟對方相比顯然是小兒科,倒是她的容貌身材,跟一般敢上臺的那些壯悍婦相比,那可真是說不出的誘人。裁判充滿著期待,要是這美女待會兒輸了,會有什麼樣的香豔情景讓他可以近距離大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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