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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四天之前,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在臥室,我失手把一尊銅馬從櫃子上撞了下來,銅馬砸壞了地板。之後,我卻發現在地板下竟然藏著不少東西——整箱的榴彈、手雷以及大包散裝的火藥。」我必須強調,在買下這棟別墅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里面藏著這些東西。我的保鏢對我說,既然我的臥室裡藏著這些,那麼別的房間或許也會有這些東西。我讓他們把其他房間的地板拆開搜了一遍,又找到了許多包好的火藥和彈殼。既然這些房間裡都有,那麼客廳多半也不能倖免。因此我不得不再讓他們把客廳地板也拆卸掉。客廳下面同樣也埋著不少東西。」
「你說的這棟別墅在哪?」
「具體地址,我已經報給現任的安保部隊指揮了,相信閔雁長官會處理好的。」
「那麼你何必再來和我說一遍?」
「對閔雁長官而言,這些僅僅是武器而已,但您不同。雖然您現在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其實已經在思考這件事背後的含義了。閔雁還太年輕,她所能看清的東西實在有限。可您不同,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值得您去思考的。」陸柏沒有作聲。羅乘知道他是默許自己說下去。
「我之前說的話裡,有個問題您肯定注意到了:假如在臥室地板下里藏著火藥,那麼其他房間也很可能一樣;假如其他房間也一樣,客廳也多半一樣了。假如整間房子下面埋滿了火藥,那麼牆壁裡面會不會也一樣呢?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把牆壁也拆掉了。這樣一來,我這整棟房子就再也沒有住進去的必要了,到了最後,房子整個都是要拆完的。
那麼,假如我們換種思路,當我砸壞了臥室地板的時候,沒有徹查整棟房子,而是偷偷把地板補上,把危險因素遮擋起來,就當作無事發生過。這樣一來,我就沒必要把整棟房子拆掉了。您說對嗎?」
「這樣一來,你就得躺在炸彈上睡覺了。」
「的確如此,」羅乘點頭道,「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或許只要把火藥用一層擋板隔開,它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也不會爆炸。假如冒一點風險就能保住整棟房子,您會不會這麼做呢?」陸柏默不作聲。
「現在,七十二區的第一塊地板已經砸破了——您知道我指的是誰——無論是誰砸破了這塊地板,如今都沒有多大差別了,無論您是否知道、告訴我與否,都不重要。真是重要的是——這棟大房子,已經避免不了被拆毀的結局了,不管是主動去拆,還是任由那些火藥埋下去直到有一天被偶然引爆——它終是要被拆毀的。到那時,親愛的表姐夫,您又打算搬到哪裡去住呢?」
「依你的說法,」陸柏說,「你並不缺新房子住。」
「那是自然。不僅如此,我還剩下不少空屋子,早在表姐出嫁之前,我就提出將這幾棟房子送給您當見面禮了,可是您直到現在都不願意來領鑰匙。不過,我也還沒有改主意,如果這把鑰匙您願意拿走,現在仍然來得及。」陸柏站了起來,走到客廳的另一邊,背對著羅乘。
「如今您比任何人都清楚,聯合政府的存在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了,保守派與自由派之間的平衡早已經被打破,距離動亂只剩下一步之遙。變革將從七十二區開始,蔓延至全世界,而聯合政府,必將會是第一個犧牲品——以您的能力,在房倒屋塌之後,不該淪落到宿街頭的下場。」
「羅先生,」陸柏轉過身來,「您對局勢的分析很全面,出於長遠考慮,我確實應該接受您送的房子。」
「嗯。」
「只可惜我住慣了老房子,您的大豪宅,我並不興趣,住在裡面只會徒損心智。至於
宿街頭,對於我來說更是家常便飯。所以,您的鑰匙,還是自己留著吧。」
「唉,太可惜了。」羅乘嘆了口氣,向陸柏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
「現在,距離拆牆的時候不遠了。」他走出門時回頭說了一句。
陸柏低頭沉思了許久,直到門外的守衛進來問候,他才如夢初醒似的離開。
「對了,」他對守衛說,「一會幫我轉告執政官,我有些小事,要回家一趟。
現在執政官正在休息,我就不打擾他了。」
「好。」程中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累過。
早上一睜眼,胡小黎便抄著匕首一直追殺他。他從二樓逃到一樓,圍著沙發跑了三四圈,又在客廳繞了幾個來回,接著又逃回了二樓的房間,躲到底下再也不出來了。
「幹嘛躲起來啊?趴在下面多難受啊?」
「不用了,我覺得這裡好。」
「現在你敢做卻不敢當了?我記得之前是怎麼說的——要是你敢碰小純,你下面那東西就……」許純跑來抱住胡小黎的胳膊求情,哭著說是她自願的。程中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他太瞭解胡小黎了。假如她真要對自已動手,就用不著費勁追著自已滿屋子跑了。
「她不過就是想撒撒氣而已。」孟婕與賀綺也都被這動靜引來了,兩人都站在門口沒有進屋,似乎並沒有打算上前勸阻,或許是看得出胡小黎並沒有真的動怒。在觀望了一會之後,她們也更加確信這一點,便默契地離開了。
作為屋裡唯一的男人,現在他卻不得不趴在大家腳底下,這多少也讓他到有點屈尊,不過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畢竟,站在自已面前的兩個女孩,受過的屈辱已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