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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發出一聲慘叫,沈言憑著本能掰著這條胳膊繞到人身後、去搶他左手上的槍。但他沒能成功,那人在被疼痛衝昏片刻後就發狠返身、拿槍托猛揮到沈言頭上。

沈言眼前一白,踉蹌著倒向車身,他順著力道下意識往旁側躲閃,只聽“砰”一聲響,子彈就擦著耳畔進車身鋼板。槍聲驚得兩耳嗡鳴,火藥味則更加令意識動盪。沈言屈腿矮身衝上前去、搶在對方開槍的前一秒架住他的左臂,拖到車前來背靠壓制,緊扣著那隻拿槍的手瘋狂往車門框上撞擊。

一下。

兩下。

未見成效,沈言忽然又脫力轉身,一手扣死在那人小臂,一手擒住手掌往車門內折,竟硬生生的將那條手腕壓斷!

嘶啞的痛呼聲中,沈言搶到了槍。

他跌出幾步,舉槍瞄準那個正貼著車身蜷縮倒下的惡魔。

沈言渾身發抖,沉重短促的呼中夾雜著微弱卻古怪的呼喊。他重新到了痛,卻已經分不清是滯留在記憶裡的痛苦,還是此時此刻,真實重創的傷痛。他的臉上混雜著汗水與鮮血,他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因為他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沈言!!!”他聽見顧鳴的聲音,甚至錯覺有一束光照了過來。

“沈言你幹什麼!?”這聲音好像就在身後,好像,只要他一轉頭就能見到他。

但他知道這不是真的,因為他捨不得顧鳴,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臆想。

“你把槍放下!”

“鳴仔不能過去!”

“沈言是我來了,你不要怕,你、你給我把槍放下!”這臆想居然頗為真實。

沈言不想再聽下去,因為再聽下去,他就真的要忍不住回頭了。

砰!

槍響了。

沈言倒下去。

他累極了,可又忍不住朝先前聽到聲音的方向看去——是顧鳴來了。

第43章整整一個月,顧鳴都在做同一個夢。

夢裡是那條燈光慘白的隧道,沈言搖搖墜的弓身舉著槍,無論顧鳴如何喊他都不肯回應。顧鳴奮力朝他奔去,卻才踏出幾步就見他扣動扳機。

於是每每被槍聲驚醒,夢境中的巨響便緊跟到現實世界裡來糾纏,撕扯著心臟與神經,一遍遍、長久迴盪。

顧鳴終於對沈言內心的恐懼有了切身體會,他無法想象沈言是如何在這樣的陰影煎熬下活到今天。更何況他所體會到的,大概還不及沈言經受折磨的萬分之一。他已經快瘋了,只能依靠藥物來勉強維持睡眠。

噩夢反覆不休,清醒時也並不好過。

沈言直到現在也沒醒來,頭上的傷問題不大,嚴重的是肋骨骨折和內臟出血,情況雖沒到最壞但也不容樂觀。

沈心悠和paul帶著lisa趕來國內,顧鳴不能瞞他們,也實在瞞不住他們。除了急救當天的手術由院長擔責,而後的治療都需要親屬簽字同意,顧鳴沒這個資格。

沈言開槍打的那個人是個通緝犯,子彈穿了肺葉,人沒死,但也沒幾天好活。那是個重刑犯,販毒殺人罪行累累。警方錄不到沈言的口供,只能初步從顧鳴的陳詞裡推斷應是“見義勇為”但“防衛過當”。事發當天是安娜找的律師,等沈心悠他們趕來就把相關事務都接手過去。

顧鳴對此沒有過問,他知道不方便,也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他接了很多工作,忙得連醫院都不能去。他不敢去,也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只要他停下來,就會回想起那天的情形.——震耳聾的槍聲中,沈言倒下去,又緩慢而艱難的朝他回過頭來。他的臉完全被鮮血覆蓋了,那張英俊的、柔情的、令顧鳴著的臉孔,徹底陷進到血汙之中。

顧鳴跪在他身邊按住他頭上還在冒血的傷口,反覆對他說話,“是我。你看著我、你看著我,不許閉眼。我來了,你好好看著我。”沈言便眼也不眨的看著他,僅是發出嗚咽般的沉重急,卻迅速的微弱下去。

顧鳴眼睜睜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聖誕節已經過了,新年也過了。

這期間顧鳴除了工作時候,就不大和人說話,更加沒有笑容。但他差不多整天都在工作,便也沒什麼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除了安娜,除了齊以閒,除了從意大利遠道趕來、卻沒見到他兩次的家人。

顧鳴陷進到一個漩渦之中,昏天黑地無路可逃。

這漩渦是一句話,僅僅是一句話——我什麼都做不了。

今天的工作是給人拍mv,並不算多有情的“友情出演”,歌手兼導演是早前錄《somewhere》認識的夏揚。

寒天雪地漏夜趕工,狀況頻頻的拍到尾聲時候、場景又出現問題,不得不暫停拍攝緊急去做協調。夏洋跑來同顧鳴賠罪,坦言都是他沒有經驗才到這樣辛苦窘迫。顧鳴雲淡風輕安他慢慢來,說實在拍不了就之後再補,提前打個電話就行。夏揚動得熱淚盈眶,也教一眾工作人員由衷嘆顧少果真是名不虛傳的敬業好脾氣、還難得這樣有情意。齊以閒在旁看得揪心焦慮,他知道顧鳴是刻意在給自己找罪受,可安娜都勸不動的,他就更加沒話可講。好在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這麼些工作,也已是做到最後一單。不管這mv今天能不能拍完,安娜也已同齊以閒說死,哪怕是奧斯卡邀顧鳴去當評委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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