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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會兒,然後用一種高亢的音調對他吼了句:“保安讓不讓你進關我事!”裹挾在陣陣寒風裡,分不清嚎叫從哪頭傳來。
“他讓我……”對方掛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方宇欽的手指已經凍僵。他收了手機,再次去敲值班亭的門。保安快速探了個腦袋出來,大聲說:“你走前門!不然就回去吧!”再次將門關上。
方宇欽沒有堅持與他理論,但也沒有放棄,只是沉默地等在外頭,一雙漆黑的眼睛看向他。風雪從四面八方襲來,很快,他的身上就落滿了薄薄的一層雪。他看了眼時間,艱難地從口袋裡拿出本子,一個字一個字記錄下今天發生的事,以及等候時間。保安甚至都能聽見方宇欽牙齒打顫的聲音。他搞不懂這個人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但是領導說了,要刁難一下他,如果放他進去,那自己的工作可能也得不保。
“你可別怪我。”保安心一橫,低頭看手機。
雪發出細密的咔咔聲,掛在方宇欽的睫上,方宇欽將其抹去,手指已經失去了
覺,臉也麻了,
出貧瘠的青
血管,似乎隨時隨地就要融在這片雪地裡。保安實在看不下去,給主管說:“領導,那個人還等著呢。”
“是,我怕出人命。”終於,五分鐘後,值班亭的門再次打開,一個人探了出來,對方宇欽做了個“快走”的手勢。方宇欽邁開腿,直接跌倒在雪地,他的腿也快要失去知覺了。
“你行不行啊?”保安隔空喊了聲。
“我可以。謝謝。”他咬緊牙關,掙扎著站起身,一用力,渾身就開始打擺子,抖得停不下來。保安終於看不下去,戴上帽子出去扶了他一把。
“謝謝。”那人再次道了謝,臉繃得緊,要比這風雪還冷。
“我攙你進去吧。”
“不用。麻煩您了。”他擺擺手,一點點挪進了辦公大樓。保安看著他的背影,忘了身邊的冷,他不知道這人彆扭個什麼勁,又在跟什麼彆扭,他只曉得,這世界上還真有個人不願意走前門,他說了不願意,哪怕就是凍死在雪地裡,都不會走。
方宇欽在辦公室裡呆了約莫半小時後才略微緩過來,手腳逐漸有了覺,臉也不那麼疼了。他自認為凍一凍不影響,覺得沒什麼大礙後立刻開始工作,檢查郵件,記錄備忘,強迫症似的每過十分鐘就差一遍,總害怕自己會忘了什麼。他的臉
由蒼白轉為紅
,逐漸越來越紅,火燒火燎,他自己不曉得,只覺得頭昏腦脹,連站著都費力氣。
下午三點,諸今盡風塵僕僕回到辦公室,看到方宇欽的臉,忍不住問他:“你怎麼了?辦公室空調太熱了?”
“不熱。”方宇欽渾渾噩噩,握著一疊文件走向諸今盡,誰料手一軟,將它們悉數灑在地上。
諸今盡連忙上去扶住他,手一摸,額頭滾燙。
“我送你回家。”他拿起桌上的鑰匙,大衣也沒來得及穿,直接拽著人往外走。
“我就離開一天,你看看你,搞成什麼樣子?”方宇欽坐在副駕駛,已經全然沒有同他講話的力氣,他滿腦子都是早上那場漫天飛雪,以及耳邊絮絮叨叨的人聲。
“你家在幾號?”
“往裡。你可以把我放下,我走得動。”
“走得動個!”諸今盡
嘆自己倒了血黴了,自從回上海之後,不是被下屬
了就是被上司訓了,累死累活出個差,回來還要伺候人,這一天天到底過著什麼樣的
子。他好不容易把方宇欽攙到家,打開門的瞬間,愣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他住的地方。屋內只擺了幾件過分簡單的傢俱,冷冷清清,找不到一點裝飾品,進門走過沙發就是,廚房更是簡單,半開的櫃子裡除了有幾瓶藥之外空空蕩蕩。
“這裡有冒藥嗎?”諸今盡走過去,拿了幾罐藥發現都是用來緩解阿茲海默的,登時不響。
方宇欽已經完全沒力氣應他,和衣倒在了上。
諸今儘想去家裡給他拿藥,又意識到要燒開水,找半天也沒發現燒水壺,倒是急出了一身汗來。方宇欽摸了手機,對他講:“幫我打個電話。”
“行,行。”諸今儘快步過去,接過他手機,看到他屏幕上寫了“寶貝”二字,一晃而過,對方很快接了起來:“喂,宇欽?”
“啊,你好。我是方宇欽的經理,他病了。”
“病了?什麼病?”
“好像在發高燒。”
“我馬上過來,麻煩您把地址給我一下吧。”
“好的。”諸今盡意識到這個人應該就是他的前男友了,也不知為什麼,心裡七上八下。
“你衣服脫了再睡吧。”他說完又覺得自己傻,連忙替他打開電熱毯開關,“等暖和了再鑽進去。”然後紅著臉繼續找燒水壺。
小朱很快就到了。他看到在上發抖的方宇欽直接紅了眼睛,都忘了跟領導打招呼,三兩步上去伺候他睡下,把電熱毯關了,輕輕埋怨道:“都發燒了還開什麼電熱毯,不怕自己燒得更厲害麼?”諸今盡臉一紅,摸摸鼻子,不敢吱聲。
“他吃過藥了嗎?”
“啊……還沒。哦,我燒了水了。”
“謝謝。我正好帶了藥。”小朱門
路地倒水,伺候人把藥吃了,又拿了酒
棉花擦在他手心腳心,一邊擦一邊講:“我來得急,沒有帶溫度計。”方宇欽捏了捏他的手:“不用量。睡一覺就好。”
“如果晚上還這樣,我就帶你去醫院。”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