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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說:“你當初說你只會愛我,你說的,但是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以後,你就不止愛我一個了,但是我只有你一個,你知道嗎?”
“一個接一個出現?”宿郢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問,“我以前為了他們,傷害了你是嗎?你是因為這件事,所以要離開我是嗎?”褚嚴沒有回答他,反問他:“如果讓你在我和他們裡選一個,只能選一個,你選誰?”宿郢愣住了:“選……一個?”
“你不用回答我。”褚嚴把臉擦了一把,不再看他,“我知道你不會選我。”那語氣裡的篤定和不信任讓宿郢完全不知道如何回應,因為他也不知道。
所有的人裡,他最不想回憶起來的就是柏城。但不知怎麼,偏偏一個兩個三個世界都在一遍遍地提醒他柏城的存在,提醒他經歷的這些個世界的最終真實。
他一直試圖把褚嚴當成別人來看,但看來看去,這個叫褚嚴的目標對象都那麼像柏城,而被他點名的人裡,唯獨缺少的也只有柏城。
這個世界又開始給他一種第三個任務世界的覺,一種快要失控的虛幻
填滿了他的身體。
“你為什麼不選我呢?”褚嚴問他,“因為我老了嗎?還是因為我長得不好看?”
“不是。”
“那為什麼?為什麼不選我?”
“因為……”宿郢看著他,明明是一張陌生的臉,但卻彷彿透過他看到了另一個人。
因為他分不清他對於柏城的情……到底是真是假。
曾經被系統強迫著愛一個人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強制的心動,強制的關懷,強制的愛意,強制的一切。不斷的掙扎和徘徊讓這種“強制”產生的愛偏來倒去地動搖,虛假和真實來回地拉扯,在這個過程的最後,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情卻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選不出來,就不想選,他選擇了放棄自己。
選擇,放棄柏城。
“你是柏城嗎?”他問褚嚴。
“柏城是誰?”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褚嚴火大極了,使勁踢他,“又冒出來個柏城,宋鶴你這個狗的,你他媽給我滾,滾你媽的!”宿郢當然沒有滾,因為褚嚴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吐了他一身。
那天晚上,褚嚴又吐又拉的,到半夜的時候,這醉漢整張臉都是白的,醉趴在上一動不動,要不是鼻子下面還有呼
,恐怕都會以為這人死了。
他照顧了褚嚴一整夜,又是擦又是洗的,連著整間屋子都乾乾淨淨地收拾了個底朝天。
等他覺得有點累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亮了。他勉強打起神衝了個澡,換了睡衣後擠到那張一米五的單人
上去,從背後抱住不省人事的褚嚴,然後沉沉地睡過去。
他什麼夢都沒做,一覺醒來後,眼睛一睜就看到了什麼都沒蓋,只穿了條內|褲就那麼蜷在沙發上的褚嚴。
不知怎麼,他想起了那天在節目現場看到的褚嚴的表演。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他知道褚嚴演的是誰。
是柏城。
是柏城死前的樣子。
宿郢看著褚嚴發了會兒呆,然後起來把被單拿過去給他蓋上。給窗戶上那兩盆快乾死花澆了水以後,他給宋鴻飛打了個電話。
“是,這事兒當我沒跟您說,您不用管了。”
“沒什麼事兒,我想通了,他不想跟著我就算了,我也不強求他。”
“嗯,我沒什麼,您也別為難他。”掛了電話,轉過身,便看到了睜著眼睛的褚嚴。
“你醒了。”他去兌了杯溫開水端過去,“喝點水,你昨晚吐了一晚。”褚嚴也沒拒絕,端著碗幾口把水喝下去。
“還喝嗎?”褚嚴搖搖頭。
宿郢起身把碗放回去:“你還睡嗎?還睡的話我現在就做飯,等你醒了就可以吃,要是不睡的話,我下去買兩碗粥,你吐了一晚,又沒吃什麼,估計現在不好受。”褚嚴問他:“你剛剛說,你不強求誰?”
“你聽見了?”宿郢本來也沒想瞞著他,“你聽到了多少?”
“你起來我就醒了。”褚嚴說。
那就是都聽到了。
“我下去買個粥,回來了跟你說。”宿郢去門口穿鞋。
“你出去了就別想進來。”果然是這男人的風格。
宿郢搖了搖手裡的鑰匙,在將人挑釁到發怒之前下了樓,走到巷子口去買了粥。本來只打算買一種小米粥,但是想著昨晚褚嚴看見小米粥一臉嫌棄的樣子,又把其他幾種粥都買了一份,想著再怎麼挑嘴也總得吃其中一樣。
提著幾盒子粥往回走的路上,他看到一輛不算便宜的車從巷口往裡開。等他走到樓下時,發現那輛車就停在褚嚴那破樓外面。
上了樓,用鑰匙開了門進去,看了坐在沙發上的馮享。
這時,他手機裡進來了個電話,是小魏的。
“哦,我知道,他現在就在我們家。”
“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以後就住在褚嚴家裡,他家就是我家,也就是我們家,明白嗎?”
“我的行李你不用管,之後我會回去搬,畢竟要長期住,昨天帶的那一箱子不夠。”
“嗯,那就這樣,掛了。”掛完電話,宿郢跟馮享打招呼:“你好,馮先生。”馮享顯然是被宿郢剛剛跟小魏的那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