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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身形逐漸隱去。

這便是放任的意思了。

佛光徹底消失，微生回過神來，“聞嶼，弒神是重罪！”

“神殺不得，魔便殺得？”說罷，聞嶼朝紅岐點了點下巴。

兩紅綾橫空而出將半死的武神吊起，隨之，聞嶼未動而蒼穹暴起，從刺入、穿過武神心臟到迴歸聞嶼手中不過轉瞬之間。

“蒼穹劍穿心之痛，可有我瀾星受弓半分疼？”16.

“所以那位讓王願意喚出蒼穹劍的小公子竟是佛珠麼？”

“紅岐姐姐見過那位公子麼？是比王還好看嗎？”

“王是怎麼處置那位武神的呢？”一眾小小的芍藥花躍在草叢間，大膽的跟在冷豔的紅衣美人身後。

“不好好幹活，瞎打聽什麼呢，”紅岐冷冰冰說，“再煩我就把你們全吃了。”

“你才不會，”手裡提著竹編籃子的小芍藥花說得理所應當，“你分明也想那位公子快些來到墨山的，你說說嘛，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被我們嚇壞？”

“嘻嘻就是，好姐姐說說嘛。”一個小妖甚至親暱地扯了扯她的裙角。

紅岐無奈的轉身，“白虞來了。”

“啊嗚――”小花們哇哇叫著跑開，會吃花的大白鳥最討厭了！

紅岐難得的笑彎了，化作人形的白虞扶額搖了搖頭。

“王如何？”

“近幾都在抱枝泉靜養。”白虞彎摘了一朵芍藥，“王之情深，實為吾等所難解，卻又讓人無法不動容。”十分順手地別於紅岐鬢邊，“紅岐，白也很襯你。”於是冷豔美人難得的紅了臉，移開眼繼續朝前走，“……現在那群小芍藥是越來越放肆了。”抱枝泉依然無人敢進。

聞嶼已在泉中足足待了三。

八十一對神魔來說極短，於聞嶼而言卻漫長無比。

每一都很難捱，每一都要重複想起謝瀾星中箭，謝瀾星落淚，謝瀾星消失在懷裡。

聞嶼痛苦地閉上眼。

倏忽之間，圓潤的木珠落入聞嶼身後不遠處的矮草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很快，木珠被長髮赤足的少年取代。

少年提著衣襬，貓著往泉邊去，越往那背影靠近，心擂鼓得越快。

於是雙手正準備遮上男人的眼，整個人立刻便被緊緊抓住手腕帶入泉中。

少年紅齒白眉目依舊，生動又鮮活的嗔怪著:“你這登徒子，竟然不穿衣服還拽人下水。”聞嶼撫上他的臉，齒也越來越貼近，“嗯？誰才是登徒子？”他被聞嶼溫柔的攬著，雙緊貼著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直到他舒服得發出柔軟的鼻音，聞嶼才稍稍退開，注視著他的眼睛。

“星星……”少年羞怯地眨眨眼，“有沒有想我？”聞嶼不答，立刻又吻上他。

舌的觸碰比前一次更為烈，聞嶼兇狠的氣息壓下來，謝瀾星摟上他的肩膀，招架不住地想――嘴要磨破啦。

算了。

誰讓他現在像個孩子一樣脆弱呢。

那樣強大的聞嶼……似乎也會害怕。

這樣的認知讓他有些興奮，一邊回應著兇吻，一邊安撫結實的肩背。

他的大魔王，這樣的一面也格外的美。

數不見，明明有許多話急著想同他說。此刻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親吻就是最好的表達了。

聞嶼抱著他黏了一會兒，把人親得軟綿綿的不說，最後連他溼透的衣衫也剝了個乾淨。

“壞人！”謝瀾星嘴上佯怒一句，身體卻配合地與他貼了個親密無間。

聞嶼一僵，剋制著小腹竄起的熱與，失笑著低頭親他白可愛的肩頭，“星星……我捨不得的。”

“……嗯？”聞嶼將他的長髮都撥到前面，大掌貼著他的蝴蝶骨一路下滑，堪堪停在了窩上。

“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傷。”謝瀾星徹底紅了臉，把臉埋在他肩上不敢看他。

“幸好佛祖沒還給我一個清心寡慾的小和尚。”他話裡帶著笑意，謝瀾星撅著嘴用下巴蹭他的肩，“不許說了，我不要理你了。”聞嶼用指背在他瑩白的背部來回滑，分明是氣的挑逗之舉，卻在他耳邊低語著不帶半分熱的話。

“瀾星，那我氣極了，氣他們，也氣你，你怎麼能在我前面受傷……若不是，若不是佛……你就要拋下我一人了。”心口被剜開，被掏空，看著愛人在懷裡消逝卻無能為力的痛，與弓、蒼穹劍，比之而無不及。

那副脆弱的樣子又出來了。

謝瀾星心疼地抱緊他，“我回來啦，我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聞嶼輕咬著他的耳垂，謝瀾星心裡一嘆――果然還是得哄。

“我現在是一顆佛珠了，你怕不怕？”謝瀾星問。

聞嶼好笑道:“我是魔，你怕不怕？”

“不是不是，”謝瀾星連忙搖頭，稍微退開身子，兩隻手捧著他的臉親他，“你不是魔，也不是神，你現在是謝瀾星的人啦！”他話裡的欣愉讓聞嶼微愣，好似謝瀾星不是捧著他的臉，而是捧著他的心放置於柔軟雲端。

謝瀾星又蹭著他的鼻尖輕聲說:“我知道的，你最好了。”於是有力的小臂圈上他的，伴隨著最溫柔的親吻。

――17.番外一偌大的寢殿裡夜明珠靜靜發出幽亮的光。

謝瀾星撐起身子盯著身邊睡的人看。

還忍不住地親他的眉骨，摸他長而密的羽睫，手指卷著他長長的黑髮玩，可是這樣聞嶼也沒醒。

他一定是太久沒有睡過好覺了。謝瀾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