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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概也會和此時一樣快樂。

但他轉念一想，不，那會是不顧一切的快樂，遠不如現在細水長。只不過無論哪種快樂，他都覺得是美好的。這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事情，最好的接受方式便是樂在其中。貪心未免太不大度，人為去暴力結束也實在掃興，就活到上天允許他活到的那一天吧，接受生命所有的饋贈，可以是驚喜，也可以是意外，快意灑脫才不枉此生。

沈聽眠好像聽到了音樂，音符跳躍著，跑到李牧澤的髮梢裡，跟他玩躲貓貓。

他閉上了眼睛，許願自己可以和李牧澤住進一個夢。

【5月10開心的三件小事:1、一盤草莓就能哄好的小辣雞。

2、小辣雞作文全年級最高分，嘚瑟一天。

3、小辣雞抱著他的沐浴和洗髮膏來我家洗澡了。】“你這是什麼惡趣味。”沈聽眠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面無表情地說。

李牧澤一臉認真給他紮好第九個小揪揪，隨後手一鬆，無比滿意:“搞定！”沈聽眠看著鏡子裡滑稽的模樣，頭上宛如長了九個小蘑菇:“……你最近學習壓力是不是太大了。”李牧澤拿手機咔嚓咔嚓一頓亂拍，無所謂道:“你可以這麼以為。”他看著手機，宛如在嘆藝術:“我的新屏保有了，再在上面寫幾個字。”沈聽眠:“寫什麼？”李牧澤:“高考必勝。”沈聽眠:“……”他們鬧了會兒，李牧澤就繼續看書了，看著看著，人就如同往一樣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沈聽眠等他睡了，才把皮筋一個個扯下來，撫平自己翹起的頭髮，然後看向李牧澤。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沈聽眠覺得這個道理有點憋屈。

等李牧澤糊糊從夢中醒來，呢喃著說:“怎麼不叫我……”一抬手，嗯，有點晃眼。

他了眼睛，看仔細了，心中無限臥槽。

兩手紅指甲，不靈不靈地閃，炸裂他的三觀:“沈聽眠！”沈聽眠已經拍好了照片，氣定神遊:“我也有新屏保了，我也要寫勵志的字。”李牧澤看著手機上自己妖豔的手就到頭疼:“寫什麼？”沈聽眠:“富婆養我。”李牧澤:“……”小偷已經把五月納入囊中，正在準備逃跑路線，邁著碎步走在歲月的屋簷上。

【5月24開心的三件小事:1、紅指甲真好看。

2、小辮兒也好看。

3、都沒我的李牧澤好看。】這算苦中作樂嗎？

沈聽眠怎麼想，都怎麼覺得這段歲月其實很暢快，還可愛。

他在某和李牧澤聊到了姥姥，李牧澤把當初他給自己的錢拿出來，疊一起讓他看:“我都留著呢。”這麼輕鬆的語氣，沈聽眠想了想，說:“其實可以花的，等你考完了，買個喜歡的隨便什麼。”

“真捨得啊你，”李牧澤調侃，“這都捨得花？”

“姥姥給我的，我不捨得花自己身上，但是在你身上……”沈聽眠笑了，“花了也開心，姥姥給我錢，就是想我開心，你開心我最開心。”李牧澤一時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不同於他最近的貧勁兒，沈聽眠戳了他一下，見他抬起頭來，一臉振奮。

“考完吧！”李牧澤把錢收起來，“考完，去咱姥姥家，讓她看看我這張帥氣的大臉蛋兒！”沈聽眠笑眯眯的:“可以呀。”李牧澤又得意起來，意有所指，好像在說，我都知道了:“你真的很聽話。”沈聽眠知道他指什麼:“別得意，今天你只有一個位置了。”李牧澤不可置信:“啊？”沈聽眠點點頭，殘酷地說:“對。”李牧澤很沮喪:“為什麼啊？”沈聽眠拍拍他的大腦袋:“好好表現，以後還有機會。”李牧澤隱約覺得沈聽眠在騙自己，便在晚上悄默默翻他的本子看，結果自己還真的只有一個位置。

【5月31開心的三件小事:1、吃的其中一種藥國內廠家開始生產，價格比以前買便宜了很多。

2、牧澤說考完試和我一起回家。

3、今天的太陽真圓呀，以後還會越來越圓吧！】第49章21高考那天大早，也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鳥叫聲如約而至，這份尋常讓人心安。

鄭文英早上有活兒，起了個大早，走到客廳卻嚇了一跳:“這麼早！”她在說沈聽眠，他打著個小檯燈坐在窗邊，好像在做題，又好像沒有在做題，寫兩下就看眼窗外，見母親起來了問他，就回答:“嗯，今天比較早。”鄭文英不知道他是在牽腸掛肚某個人，而是把這理解成了另一種情緒。她走過來，問他:“你真的要去三中上覆讀班？”沈聽眠愣了下，點點頭:“嗯，要去。”他不是不知道鄭文英的想法:“我覺好多了，媽媽。”鄭文英從不說煽情的話，她停住時間裡，很久，才兀自說道:“那我今天去給你報名了。”

“好啊，”沈聽眠笑著答應，為了讓她更放鬆，甚至還用輕快的語氣說，“我也可以上大學了。”鄭文英嗤笑一聲，不認為這件事板上釘釘:“好好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