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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律身上是香火的味道。

班西早上親手點上的香,但其中又摻雜著一種溫厚乾燥的香氣,像是陽光和絨絨的毯子給人的覺,穩穩地裹住他遊離飄忽的思緒,攏進了時律懷裡。

班西說不清楚那種覺,也無法去解釋原因。

突然之間大量的、遠遠超出他所能負荷極限的信息瘋狂地湧了進來,於是他的腦袋裡有什麼聲音轟然炸響。

被摟住的瞬間,他能覺到的一切驟然陷入了虛無。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存在,他的自我保護機制緊急啟動,裹挾著他的意識恍惚遠去。

那幾秒鐘班西的印象很模糊,被時律這麼靠近的衝擊好像比剛才接收到的全部信息量還要大,以至於他的意識本無法負擔,順應著本能躲藏了起來。

巫師都有一個用來躲藏的地方。

在靈魂的最深處,一個封閉堅固的安全屋。

所有學習的第一課都從構築安全屋開始,他們必須先學會躲藏,把自己的靈魂藏好。

只有靈魂屬於自己,才有資格去講其他。

隔著安全屋厚厚的阻隔,班西緩緩從一片虛無裡拼回了自己的意識,香火氣味的包裹中他昏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

信息量過載搞得他眼睛有點故障,班西驚訝於自己還能分出心思慨果然是拋的眼睛。

靈魂上殘留了一點覺,班西品了品,有些像是他剛來到這個國家時進行的土地儀式。那時候他把那塊作為他自身象徵的鵝卵石埋進樹下,這塊土地慷慨地接納了他,無邊無際的蓬神秘如空氣淌進他的四肢百骸,他無法抗拒只能淹沒其中。

“……沒事吧?”班西聽見時律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到耳邊,明明人就在旁邊,但聲音混在心跳聲裡聽不真切。

他想應一聲沒什麼事情,但張張嘴又有點沒辦法順利出聲——他的心臟跳得很快,一下一下撞擊著心口,叫他連呼都困難。

好吧,糟透了。

第六讓他對外界完全敞開,他緊急建立起的神壁障不足以抵擋時律所帶來的衝擊——他猜測八成是因為時律不是人的緣故,妖怪活得年歲夠長其本身就可視為神秘,靈魂完全敞開著與其接近,那龐大的神秘面前他只是小溪一捧,頃刻就會匯聚於汪洋大海。

大概從最開始介入他父親那攤子事情就是個錯誤,如果班西是個女巫估計當時就會第六瘋狂報警,告訴他這事不行。

班西心裡嘆氣,自暴自棄地把靈魂徹底進安全屋中封死。

他的安全屋漂浮在河之上,小小的船順著河水起伏,班西其實不確定那是不是河水,他的安全屋裡只有全然的黑暗,任何事物都在這裡化為一片單薄的陰影。

水洶湧地拍擊著安全屋的邊界,小小的船隻載著他的靈魂顛簸起伏,他的靈魂在這狹窄的空間蜷縮如嬰孩,水平復了他被時律所起的種種情緒。

世界逐漸地,逐漸地,又歸於寧靜。……班西從踉蹌倒下到失去意識,整個過程都很突然,把時律嚇了一跳。好在他最近有好好學習自己的力量使用,握著班西的手腕試探著伸出一絲知,確認了班西只是疲憊過度睡過去了。

於是時律把班西抱到休息室裡讓他能好好睡一覺,班西這個身高而言抱起來可以說是很輕了,是那種身上沒什麼的類型,肌和軟都沒有,摸著只能摸到骨骼凹凸的觸,叫人懷疑他平時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唔……

時律回憶起來,班西好像平時的確是不怎麼好好吃飯,投餵自己的熱情遠不如投餵貓貓的熱情,吃得少還不準時,印象裡最多的是抱著咖啡難捨難分。

而且是那種不加糖不加的冰美式,時律光是想起就舌尖到舌酸苦,他出於好奇嘗過一次班西杯子裡的咖啡,至今也不知道那種比藥還難喝的東西班西是怎麼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的。

時律一邊走神,一邊給班西脫了鞋和外套,蓋上被子。班西一到上就立刻在單上蹭了蹭抱住枕頭,翻過身微微蜷起身體。他睡著時神情會柔和許多,皺著眉也不顯嚴肅像是小孩子一樣。

時律腦袋裡轉悠著這個想法,忍不住碰了碰班西的臉頰。雖然班西身上瘦得只能摸到骨頭,臉頰上卻是有一點的,戳上去微微凹下去一個小坑,像是個淺淺的酒窩。

有點可愛。

時律不由想起班西被辣得眼睛溼漉漉的樣子,手上又戳了兩下。他的動作輕輕的沒戳出什麼印子,戳完了又有些心虛,擦擦班西的臉頰,左右看看確認沒人看到才放心。

當然不會有人,只有守護靈iswatchingyou。

奧吉莉亞攏著翅膀蹲在頭,就這麼看著時律戳班西的臉——這場景多看幾眼還有那麼一點點有趣,趁著一方睡著戳臉頰的套路,她覺似曾相識。

彷彿在哪部或者哪幾部甜甜甜的戀愛劇裡看到過。

噫……現在的年輕人啊……

奧吉莉亞不由得細細打量時律,青年的長相硬英氣,星眸劍眉輪廓深邃,比班西高几公分不說還有肌,盤正條順站在班西身邊相當養眼。

奧吉莉亞表示有磕到。

只可惜這位板著臉是德牧,笑起來像金

她記得這位的原型還是“天狗”,簡直沒有比他更正苗紅的犬系。

而自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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