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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貴妃先天丹田鬱結、經脈堵,是不能練武的,平時動不動病臥在,這種女人絕對不可能屬於任何勢力,而且這句話也不過普通的江湖逸聞,不足為奇。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弱女子隨口一句話,打開了姬青原心裡一扇門——魔門是剿不乾淨的,反倒在千年逆境之中人才輩出。與其計較千年前的恩怨,還不如扶持魔門,繼而挑起正魔之戰,兩邊死得越多越好。

於是他派出身邊影衛,聯絡了薛清秋,暗中見了一面,表達了扶持魔門的意願。

在這一刻之前,他還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帝王。

可在見到薛清秋之後,他心裡就產生了新的魔鬼。

薛清秋太漂亮了,那蓋世芳華讓他簡直無法相信這是一個魔焰滔天的大魔頭。偏偏這兩種屬結合在一起,讓她的魅力倍增,尤其在帝王眼裡,這更是個非常值得征服的女人,能證明一位帝王的資格和魅力。

可他卻不能人道,連追逐的資格都沒有,就連念頭都只能藏在心裡不敢表達,生怕表達出來會被薛清秋恥笑。

若是普通女子,他還可以強行納入宮中。可惜那是薛清秋,天下最強的人之一,甚至可能沒有之一,他辦不到。

每念及此,他的心中都如萬蟻噬咬,每過一天,他就越恨一分,恨自己,恨天下,也恨薛清秋。

他寧可毀了她,也不想將來有某個男人有可能得到她。

作為一個帝王,他還是知道大局為重,星月宗必須扶持,用以制衡正道,他不能殺薛清秋。就算傾盡全力佈局殺了,也必然會導致星月宗徹底魔化,給他的江山帶來致命的破壞,他不能賭。

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撇開干係,挑動正道去殺她。這樣星月宗為了報仇,反倒要更加依賴朝廷,朝廷說不定還能因此徹底掌握這一支千年大宗,一舉兩得。

當然這個理由不足。且不論星月宗能不能如你所願的收編掌握,即使如願以償了,沒有了薛清秋,正道同樣也會更加勢大難制,意義遠不如留著薛清秋對正道的制衡作用大。可姬青原必須這麼說服自己,殺了薛清秋是有用的,不是因為變態念頭,真的不是,絕對不是!

正道也很樂意殺薛清秋,這點倒是沒有疑問,可問題在於,正道也殺不了薛清秋,她真的太強了。只有一種機會……薛清秋到了京師的時候,在各種陣法效果下……

薛清秋似乎每年都會不定時的入京一次。可惜很快就離開,沒有佈局的機會。

直到夏侯荻抓了夤夜入京,機會忽然來臨。姬青原知道薛清秋必來京師,只要夏侯荻不放人,她們這一扯皮就得扯個十天半個月。這麼長的時間滯留,足以讓他做好足夠的佈置,召集足夠的人手做這件事了。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薛清秋做夢也想不到,她還在靈州沒有動身的時候,這邊就已經暗戳戳的通知正道來京,準備佈局要她命了。

所以姬青原曾經暗示過夏侯荻,別隨便放了夤夜,那可是天下亂源哦……其實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正道強者進京。可惜他終究不能明著說,導致夏侯荻沒有領會他的意圖,居然被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薛牧談了個生意直接就把夤夜給放了……

嗯……不得不承認那個薛牧的刊物合作很有創見,姬青原確實很欣賞,對夏侯荻放了人也無話可說。薛清秋若死,星月宗真靠向朝廷,姬青原覺得自己應該會重用這個薛牧。夏侯荻給薛牧請金牌,是他批准了的。

不管這薛牧多有用,那是後話了。這回時間變得緊迫,薛清秋隨時有可能離開,哪怕還有些重要人物地處偏遠還沒來得及趕到,他的計劃也必須提前進行了。

站在皇宮御花苑的涼亭裡,姬青原抬頭悠悠看著天邊的晚霞,淡淡道:“朕知道你一直猜測宮中有星月宗的人。”身後站著一名老太監,低聲回答:“陛下近年來對星月宗的關注多得令人稱奇,老奴總覺得有人試圖影響陛下的思緒。”姬青原失笑道:“查出頭緒了嗎?”老太監嘆息道:“或許是老奴想多了吧。留意了三年,宮內確實沒有可疑之人。”

“朕知道你還是疑心貴妃……貴妃確實常說星月宗好話,可女子敬慕薛清秋實屬尋常,淑妃不也敬慕莫雪心麼,近年還有許多嘰嘰喳喳的成天在談慕劍璃,這有何稀奇?”姬青原搖頭道:“也罷,今起你也不用憂心了。持朕手諭去六扇門,吩咐今晚京師有任何動靜不得手。”

“老奴遵旨。”

“嗯……這次還有些人來不及趕到,朕擔心不夠保險。你去宣旨之後換了便裝,親自去參與這場……摘星月吧。”第六十三章山雨來亥時。

六扇門,刊物司,印刷作坊。

夏侯荻站在作坊裡親自監工,一動不動的都不知站了多久,看著一車車的《江湖新秀譜》從工坊運出倉庫,她向來肅然得略顯凝重鬱結的神情也變得清亮了許多,嘴角始終掛著明媚的笑意。

“總捕頭。”一名畫師走了過來,遞過一張畫稿:“屬下前曾經見過冰仙子一面,憑記憶所畫,總捕頭看看有無差池?”夏侯荻接過看了一眼,祝辰瑤清冷驕傲的面容躍然紙上,連那完美無瑕的體態都勾勒了七八分。她沉片刻,點頭道:“神韻已出,若干細節本座也記不清楚,除了那混賬誰會成天盯著女人看……”畫師愣了愣,沒法接嘴,頓了半天才道:“畫院無人見過琴仙子,這個沒法畫。”夏侯荻撇嘴道:“明天上門去對著畫。一個小妾還仙子,虧他幹得出來,真是臉都不要了……”畫師嚥了口唾沫,完全不知道總捕頭這奇怪表現是什麼情況,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第三個……”

“哪有什麼第三個!”夏侯荻聲音忽然抬高了八度。

畫師愕然道:“呃?總捕頭之前不是說藥王谷的蕭姑娘?”

“呃……哦。”夏侯荻尷尬地臉:“可能兩未眠,有些走神了。她啊……她可以,我見猶憐的。你們沒見過就派人去畫,拿我的牌子去……”話音未落,有人在外稟告:“總捕頭,宮中魚公公來宣陛下手諭,宣侯讓屬下來請您過去。”

“魚公公?”夏侯荻怔了怔,神慎重起來,大步出門。

魚公公魚弦,乃是陛下貼身大太監,他還有一個身份,大內第一高手,虛巔峰強者,也是陛下安全的最大保障。這等人物親臨宣旨,意義非同小可。

還沒走到大堂,就聽見宣哲壓著憤怒的語氣在問:“魚公公,這是聖上的手諭?”夏侯荻微微蹙眉,踏入大堂,就看到一個青袍人立中央,意態悠閒地回答:“宣侯此意,難道是說我魚弦假傳聖旨?”宣哲一點都不鳥他:“本侯就是說你個閹人假傳聖旨!”夏侯荻在他身邊坐下,皺眉道:“究竟是什麼手諭?”宣哲冷笑著遞過手諭:“說是無論今晚京師任何動靜,六扇門均不許手。何等荒唐!”夏侯荻第一反應也是假傳聖旨,這太假了:“那要六扇門何用?”魚弦悠然道:“此非老奴所知。手諭在此,千真萬確,若二位有什麼困惑,大可自行入宮問聖上。”宣哲冷笑道:“此刻宮門已閉,你這豈不是等同放?”魚弦看著夏侯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不是有人能進宮麼?告辭。”看著魚弦悠然離去,夏侯荻和宣哲面面相覷,心中都知道今晚必有大變。但體制之內的麻煩之處就在這裡,有了皇帝手諭壓著,在確認證偽之前,他們是無論如何真不能動。

夏侯荻來回踱了幾步,嘆了口氣:“如非必要,我真不想進宮。宣侯可有什麼消息?”宣哲神嚴肅,低聲道:“今申時,自然門冷竹入京。你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他們進京瞞不過我。但別人呢?正如我們直到影翼出手行刺薛牧,才知他進了京,我懷疑隱秘入京者很可能還有其他強者,只是我們沒能掌握消息。”夏侯荻眼睛瞪得老大:“冷竹都來了?冷竹,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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