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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場偷天換,痛快!痛快!無怪乎這場局中,會有我欺天宗濃墨重彩的影子!”薛清秋和夤夜對視一眼,也覺得天意。雖是她們星月宗的謀劃加上整個魔門協作的結果,可這就是欺天之道,再加上欺天宗大長老的一手盜鼎,當初虛淨窺測的天機影子,至此完全對應上了。

“老夫去也!”蒼冥抱起山寨鼎,“嗖”地一聲,消失不見。

冷竹他們只能到虛實鼎進了靈州之後,氣息好像是有點很微妙的變化,但說不出來,反正確確實實還是鎮世鼎的氣息沒錯兒。過了片刻,氣息又開始移動,好像是蒼冥在靈州稍作休息,又飛快跑了。

他們甚至覺得不要進靈州去惹薛清秋不滿,直接不進靈州城,飛快地抄近道繼續追去。

密室裡,薛清秋和夤夜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臉不可思議:“成了?”

“好像是成了誒……”

“我們得到了虛實鼎?”

“還不算吧,薛牧一心在把鍋往姬青原身上扣,還沒徹底扣完整,真正禍水東引之後才算安然。”

“我覺得姬青原這個鍋背定了誒,當他們發現那個假鼎上的氣息是乾坤鼎的話……”姐妹倆的神都非常古怪:“薛牧怎麼越來越陰了啊,以前沒覺得這麼壞啊。”

“不但是壞,還一環扣一環算得更遠了。”薛清秋壓低了聲音:“那件事你確定要做?”夤夜抿著小嘴,眼裡閃過一絲很複雜的彩:“爸爸正在替我下地獄……我不能辜負。”頓了頓,又道:“師姐也別辜負了,爸爸這麼用心謀鼎,他大半不是為了鼎,而是因為鼎能對你的傷勢有好處,歸結底還是為了你。”薛清秋她的腦袋:“我知道。但我不能直接借鼎閉關療傷,先要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找到與鼎共鳴之法,能夠開始運用鼎的能力,那才是真正屬於我們的。此後便是被人發現,我們也可安坐如山,就是公然宣稱鼎在此處都不要緊了。”

“嗯。”夤夜腦子裡忽然浮起虛實之陣在薛牧面前直接破除的場景,神古怪地喃喃道:“我覺得這也不需要你費腦筋了,等爸爸回來可能直接就可以了……他好像……好像和鼎是好朋友一樣。”

“不一樣的,夤夜。”薛清秋認真道:“我知道薛牧或許能與鼎相合,能使用鼎的各項能力,但那是隻供薛牧本人使用,而不是星月宗使用。你是想讓薛牧從此變成一個控鼎手,躲在宗門不能動嗎?”

“哦……”夤夜撓撓頭:“反正如果短期內了餡,招來攻擊,爸爸能控鼎對敵?”

“嗯,薛牧已經把這種餡的情況考慮進去了,畢竟魔門的人並不完全可靠,指不定就有人洩真相。由他來控鼎是應急備案,而我們不能長期這麼想。”薛清秋笑了一下:“他鋪好了所有的路,我們又怎能讓他失望?我也想做他最堅實的後盾,讓他能夠毫無顧忌地恣意江湖。”夤夜目光閃了閃,輕聲道:“那我去了。我也不會讓爸爸失望……”第三百五十二章最後一環集偷盜與欺詐之道於一身的蒼冥,著實是個老戲骨,他的表演比薛牧預計的還要完美。

假鼎自然沒有了排斥的壓力,他玩得不要太輕鬆,於是就開始。先是從靈州南下京師,在路上遭遇了幾波阻截,極度“驚險”地脫身而去,反覆好幾次,一副死活要進京的模樣。最後發現是實在進不去了,無奈轉向,繞道東南。

這麼幾下,冷竹和雲千荒再慢也追上了,到了最後都已經綴在他身後幾十丈外,能夠清晰地看見鎮世鼎的光華轉。

蒼冥似乎是急了,扭頭看看冷竹手頭都已經泛起了綠光,似乎即將出手,他再也不下去,驟然一個加速,連人帶鼎躍進了面前的河

冷竹和雲千荒衝到近前,只見一條紅的河水,滾滾奔。而鼎的氣息並沒有順水而去,反而在河底某處停頓了。

“欺天出身,小心有詐。”冷竹攔住身後幾名想要下河的長老,吩咐道:“去問問附近的人,此處什麼情況?”兩宗都有人匆匆離開,過了片刻,又有更大隊人馬趕來,都是兩宗近期在附近各地的門人弟子和附屬宗門,盡數集合而來。大家都知道,爭鼎最後時刻到了。

又過了一陣,去探聽的人回來了,紛紛回稟:“附近鎮子裡都在說,近期有朝廷的人,帶了一些神機戰偶在這兒,不知道幹嘛。”

“果然是姬青原之謀。”先入為主的冷竹雲千荒本沒有懷疑,兩人幾乎同時發力,水轟然截斷,簌簌沙之下,清晰地暴出一個入口。

入口的陣法已經拆除了,只剩阻隔水之效,幾乎擋不住任何強者,鎮世鼎的氣息就在入口之後傳來,所在非常明確。

“裡面必有埋伏,這是打算以鼎為餌,殺傷我們的力量之後才取鼎而走。”雲千荒判定道:“冷兄,可敢一探?”

“有何不敢?”冷竹轉頭吩咐:“入道以上者隨本座先入,其餘諸人等我們確認場面了再來。”兩宗主同時一晃,踏陣而入,雙方門下強者緊隨其後。

入口之內的景象也讓眾人有些震撼。

這一片茫茫的暗紅空間,不知其深,不知其廣,彷彿進入之後就失去了時間與空間的界限。數之不盡的金屬、木料、藥材,戰偶碎片等等,還有大大小小的箱子漫天環繞,悠悠飄蕩著,在目光的盡頭,依稀可以看見虛實鼎駐留在深處,只是不見蒼冥。

他們不知道的是,蒼冥壓沒進來,把鼎丟進來就順河溜走了,徹底完成了他的使命。

如今在此地隱藏著的,是夤夜。最深處有個簡單的隱蔽法陣,幽幽的眼眸在法陣中央,安靜地看著這群強者的到來。

當然,在兩宗眼裡,佈置此地的只能是朝廷,這金屬木料戰偶碎片和此地居民說的相互印證,絲絲入扣。

只是術有專,他們都並不是很懂陣法,不知道這到處飄蕩的東西是什麼意思。

表面看去,並沒有危險的樣子。不過在場的都是強者,危機意識還是比較的,知道這些東西飄著必有貓膩。眾人緩緩穿過空間,慢慢向鼎前行,暫時沒有人去碰任何東西,就算經過某物快要碰上了,都小心地避開。

夤夜知道,他們再小心也沒有用……當開始爭鼎,一切就不可逆轉。

事實上,隨著離鼎越近,兩宗人馬的氣氛也就慢慢開始變得越來越詭異。之前追擊蒼冥的時候,還是很合作無間的,就算抵達此地看見鼎,雙方都還很友好,一副共同進退的模樣……可是走著走著,兩宗人馬不自覺地就有了涇渭分明的味道,互相提防隨時出手的緊張之意連瞎子都看得出來。

離鼎大約三丈處,冷竹和雲千荒不約而同地出手了。

不是去奪鼎,是同時轟向了對方。

而與此同時,兩宗人馬也集體兵刃出鞘,直接對撞在了一起。

隨著“砰”地一聲擊,冷竹和雲千荒各自倒退半步,還沒來得及開口互罵,兩人臉又同時變了。

一股極度陰寒恐怖的覺籠罩全身,彷彿頭頂上有一個漩渦,自己的靈魂正在被一股無可比擬的強大力惡狠狠地離身體。

兩人大驚,齊聲道:“貪嫉古陣!全都住手,凝神靜心!”可已經來不及了,不是每個人都是虛,不是每個人都有他們的靈魂控制力。很快就有兩宗強者“啊”地一聲慘叫,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而其餘能扛的也是臉青白,全力在對抗著可怕的靈魂汲取。

冷竹和雲千荒強行壓制著自己的靈魂顫慄,飛快地過去想要幫本宗強者鎮壓,可地上的哀嚎很快止歇,好幾個人都已經變得眼神空,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驅殼。

暗紅的氣息在空中旋轉,消失不見,負面情緒彌散空中,貪嗔痴怒恣意蔓延,彷彿惡鬼地獄。

兩人還來不及收攏局面,入口處忽然人湧現,之前還沒進來的兩宗門人聽到了打鬥聲,都齊刷刷地湧了進來。眨眼之間人山人海,有的人直接都擠到了陣法之內,一個箱子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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