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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靈魂秘術,一波又一波地進攻。
李公公嘿嘿一笑,也沒說話,繼續出手爭鼎。
冷竹和雲千荒都明白了,朝廷果然是用各種好處收買了魔門,所以魔門才會去阻截他們的人,而這邊還來了個幫李公公奪鼎的。
這就是薛牧有意達成的誤導。六道之盟瞞不過人,整件事裡星月宗不面,別人一下就能猜到有問題,還不如大大方方地
著面,別人反而覺得正常些。尤其來的是夤夜不是薛清秋,這就更證明了不是星月宗自己謀鼎,是在幫人。
換句話說即使薛清秋此時無恙,薛牧都不會讓她來,她在與不在,給別人形成的思維導向完全不同。
最關鍵的是,夤夜能讓場面更亂,世上能比她更造成亂局的人都沒兩個。
她的範圍靈魂侵襲,能讓這些以
應
銳著稱的
虛者們失去
應外物的閒工夫,全在和她的靈魂較勁了。
“一團大雜燴。”在另一邊山頭,薛牧嘿嘿笑了笑。
親衛們手搭涼棚看了一陣,都是有些蛋疼的表情。場面上勁光四,煙塵漫天,五方高手戰成一團,時而聯手時而互幹,本來就已經亂得可以了,而靈魂銳嘯此起彼伏,整個空間氣場扭曲,夜
茫茫,星月亂閃……卓青青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在裡面,都不要打就已經暈了,壓
不知道誰是誰了。
說明這些人真強,這還能有條有理地打成一團。
“砰!”不知被誰的氣勁衝過,本來就在懸崖邊上的虛實鼎終於晃悠悠地跌落下崖。
場中諸人都愣了一下,此時距離最近的雲千荒下意識地飛身撲下去打算接鼎,他眼睜睜看著一道灰影以眼難見的速度閃過,鼎在空中就被接走。雲千荒正待轟出遠程刀氣攔阻,身後潘寇之哈哈大笑著,數道長劍直接捅了過來。
雲千荒氣得真真是想吐血,很勉強地凌空轉身化解了這一擊,再轉頭看時,灰影早已不見了。
雲千荒氣得手足冰冷:“潘寇之你瘋了嗎?鼎被人奪了!”潘寇之大笑道:“你是不是糊塗了,鼎在哪裡與我何干?”冷竹站在崖邊低頭看了一陣,臉極度難看,低聲道:“欺天宗蒼冥,天下第一賊王……他潛伏很久了,就等此刻。”雲千荒大聲道:“李嘯林,必是你的安排!”李公公慌亂地擺手:“不是我!是魔門!”
“除了你朝廷還有誰!欺天宗自己敢要鼎?”冷竹轉向夤夜:“莫不是星月宗?”夤夜木然:“白痴。還不去追,就會罵罵咧咧,跟個小孩子一樣。”特麼誰才是小孩子?冷竹雲千荒氣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偏生夤夜這話有理,兩人對視一眼,都道:“蒼冥受鼎排斥,大半功力在鎮鼎,跑不快。你我兩家暫且罷鬥,追回了鼎再說。”兩人從沒像這一刻這般齊心,身影一晃,齊齊消失不見。
鎮世鼎是有氣息的,所以每個宗門都是用銅殿護鼎,再佈下特殊的陣法去遮掩。而且這樣的銅殿陣法是依據每個鼎不同而專門打造的,誰也不可能預先打造出來。
沒有刻意打造的遮掩,鎮世鼎的氣息在他們虛者眼中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耀眼,能清晰地
受到鼎離去的方向,完全可追。
李公公和夤夜也沒攔他們,目送離去。與此同時,夏文軒秦無夜等人也到了虛實鼎遠去的氣息,都是哈哈大笑,不再和麵前的兩宗人馬糾纏,咻然消失不見。
片刻後,冷竹和雲千荒分別到了自家人面前,打量了一眼,無人死亡,有些輕傷。兩人都是吁了口氣,急促道:“跟我追!”兩宗人馬很快在心意宗東側山門外遇上,對視之間都很是尷尬,說實話他們兩宗合的實力還真不比魔門聯軍差,如果是正面奪鼎,蒼冥那種正面能力差的人連靠近的機會都不會有。可這形勢不知怎麼的,亂成一團,最後居然真被個賊得手了……
“閒話也不多說了。”兩宗人馬一邊飛馳在路上,雲千荒一邊道:“我總覺得這回,打得稀裡糊塗,丟得稀裡糊塗,你我再爭下去,就更是稀裡糊塗。”冷竹斷然道:“派人在回京的必經之路上佈下天羅地網,務使虛實鼎不能入京。其他的,無論蒼冥躲到哪裡,也遮掩不了虛實鼎的氣息,追之即可。”雲千荒道:“氣息一路往東南,似有進靈州之意?”冷竹有些猶豫地自語:“會不會真和星月宗有關?我知道薛牧參與此役了,此人會只為資源?難以置信。”雲千荒道:“按理魔門不敢要鼎……不管了,若是落回星月宗,則發正道剿魔令,天下共討之!”第三百五十章心意之殤此時的主峰山巔……哦,其實已經不能算山巔了,在幾個虛者爭鼎的恐怖
鋒之中,這山巔不斷地塌陷,在這時候已經比周遭側峰低了半截,在群山繚繞之中好像一個盆地了。
嗯,就像一群大人裡面站著個夤夜。
魔門六道強者加上朝廷強者,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潘寇之等最後的幾個心意宗強者團團圍在裡面,每個人的神情都帶著很奇怪的笑意。
潘寇之知道他們為什麼發笑。
這是魔門踏破了正道八宗之一的心意宗啊……真的不是普通的破門滅戶,即使心意宗只是苟延殘,也不能否定這個歷史意義所在。
天翻地覆的歷史意義啊……
而且是零傷亡,把心意宗千年積累劫掠一空,連個鳥蛋都沒剩下,每個人的乾坤袋乾坤戒鼓鼓囊囊,有幾個橫行道縱橫道的人,一個人間就掛著幾十個袋子,都不知道裝了多少。
合歡宗門下還牽著許多俘虜,都是心意宗沒走的弟子,如今沒帶到這來,全帶回去了。
單從眼下的收穫看,那是百分之百,什麼都得了,正道連都沒撈到。恐怕這是千年來正魔之爭裡魔門傷亡收益比最好的一次,由不得他們不笑。
這些只算常規的話,那麼在正道兩宗頂級強者環伺之下生生取走了鼎,可以算是超過任何人預判的標誌成就。
正如夏文軒所言,的就是這一票本身。至於之後,就算隨手把鼎往什麼山頭一丟,讓正道自個兒打得天翻地覆,也值了。
何況潘寇之不相信薛牧只圖一次惡作劇,鼎在他手裡,必然還要引發新局。也許丟到哪個仇家那裡禍水東引?也許自己設法使用?總之必有後謀。
冷竹他們可能會以為是朝廷買通魔門幫他們取鼎,潘寇之心知肚明,別宗有可能,星月宗不可能。光是那一場摘星月,薛牧就不會願意幫姬青原謀鼎,他只可能為了自家籌謀。
雖然看不出薛牧的後手,但薛牧肯定有佈置,非人所知了。
環顧一圈,潘寇之忽然發現夤夜不在場。
當冷竹他們走後,夤夜也走了……薛牧的後手與她有關?
是了,光是蒼冥一人,恐怕跑不了多遠都沒力氣抵抗排斥了,還有人接力的吧,說不定都不止夤夜,很可能還有薛清秋在等……這是一場真正的合謀,所有魔門在共同謀鼎!接下來恐怕還有滔天巨在等著爭鼎的正道們呢……
也罷,不管是什麼後手,他潘寇之也沒命去看見將來了。他目光慢慢地掃過包圍圈,魔門頂級強者濟濟一堂,這些人眼下可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唯有一個目的,宰了他潘寇之,永絕後患。
“好大的陣仗。”潘寇之冷笑著開口:“對付我宗這幾個殘兵敗將,也用得著魔門強者圍攻不成?魔門就沒有幾個英雄,來場一對一的決勝?”薛牧在人群中嘆了口氣:“這時候還想拼死一兩個?要是申屠罪在此,或許有點興趣,可我們沒有……不過話說回來,潘寇之你也算是有種的,曾經認為你是個蠅營狗苟的小人,如今還是有幾分佩服,心意宗如果都是你的水平,
本滅不了。”
“彼此彼此。”潘寇之笑道:“曾經認為你只是個會給薛清秋出些歪主意的男寵,如今看來竟是不世梟雄,我看你一統魔門近在眼前了吧。”
“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麼拙劣的挑撥有意思?”薛牧小心看了看周圍盟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