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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立命的原則,今若破了,那也就不是千尋徵了。
鄒吾目光出
出來,因為抱著辛鸞行禮不便,他只做俯身頷首:“今
多謝老師幫我們擋了徐斌的府兵。”辛鸞被他這忽然的動作,摟得心跳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就縮緊了自己雙腿和肩膀。因為姿勢原因,他背對著千尋徵,只聽老人在他身後冷硬道,“老夫不全是為了你,不必你來承這份情。”鄒吾卻輕輕搖頭,磊落地就事論事,“畢竟事情因我們而起,學生還是要謝的。今夜我和小卓就走,徐斌那裡,我會提前去解釋清楚,衝撞您的神京營衛我也會去料理,絕不讓老師為難。”千尋徵卻不置可否,淡淡道,“你若是分不開身也不必非要你去,老夫明
也能料理。”鄒吾卻笑了笑,沒有接話。
·離別時他向來乾脆,千尋府的後堂有直接通出大寧坊的暗道,讓人不必走大門也能順利出去,眾人圍攏中,鄒吾像是覺到了辛鸞的緊張,輕輕拍了拍辛鸞的脊柱,轉身就要往府內走。
誰知還沒走出五步,禺白卻一個旋身擋在了他的面前!
“不許走!”少年人朝他怒目而視,張著手臂攔住他和辛鸞。
“禺白!”千尋徵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卻沒有攔住委屈的學生,禺白委屈喊了一聲“老師!”,緊接著道:“他是高辛氏的兒子啊!老師,您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了!”千尋徵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厲,辛鸞從鄒吾的肩膀後面出一對膽怯的眼睛來,看著那個老人威嚴地命令:“禺白,不要讓我說兩遍,還不退下?!”那個人的眼睛讓人渾身發寒,辛鸞躲在鄒吾身後不敢出聲,可那個叫禺白的少年,卻仍
著
脯,不避不讓。
大概是有沉重的血仇吧,辛鸞茫然地想,渾身都跟著痛了起來。
鄒吾卻沒有理會老師的疾言厲,轉開辛鸞能看到禺白的角度,姿勢充滿了袒護。
“那你想如何呢?”鄒吾垂頭看著禺白,那聲音懇切卻如此有力,溫和卻充滿壓迫。辛鸞看不到鄒吾的表情,但是聽得見他說每一個字時,
膛沉穩的振動:“你們人也打了,火也發了,還不滿意嚒?有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辛鸞的話罷,問問自己想在他身上洩憤是為了什麼?為家,他不是當年的元兇魁首,為國,他已不能影響天衍局勢,殺了他和殺了街上隨便一個孩子沒有不同——你還想如何呢?禺白。”辛鸞聽見了少年彷徨退步的聲音,鄒吾淡淡道,“他來的時候,你不知他身份,也是踴躍去東院給他擦過藥,想罩著他,想跟他結識一下的——忘了嚒?”他的聲音那麼淺淡,卻像重錘一樣一下一下錘在人的心上。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攔他們了,鄒吾步履匆匆地抱著辛鸞進到他住的屋子,然後一腳踢開屏風後面的暗門。
紅牆磚瓦的兩壁,裡面是隻可容一個人通過的暗道,辛鸞意識有些不清,卻還是拘謹地縮了縮自己的腿,方便鄒吾躬身進入,而卓吾提著他的新刀就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任他們走下臺階後從身後將暗道合攏上。
“千尋師傅是真的想復國嚒?”此時已無外人,辛鸞忽然在鄒吾的耳邊輕聲問。
“不是。”抱著他的男人忽然輕輕地躲了一下,嘴上卻沉穩道:“十五年為期,他殘願未了。如今時移世易,他只是難以自拔罷了。”辛鸞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剛剛偷眼看著千尋徵,就在他們走近第三進的院子再看不見他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老人的身影好蒼涼。遺民幾度垂垂老,他深不可測地站在原地,深深凝望著他們,那覺不是刀一樣的鋒銳,是遺民已老的蒼涼。
暗道裡照明很多,卻並不寬敞,磚縫中似乎在漏風,紅黑曲折的小徑中颳著嗖嗖的涼意。鄒吾折著他,辛鸞的
口都快要抵住雙腿的膝蓋,可他無心四處張望,只
覺身下的人在抱著他邁步,而他心裡像有一團火在悠悠地燒。
“疼。”一個低矮過處,鄒吾壓到了他後背的傷口。
鄒吾卻一反常態地嗔怪:“疼還亂逞強。”卓吾在後面一直尷尬地跟著,此時立刻道:“哥不如我來揹他吧?”
“不必。”鄒吾輕飄飄地回了他兩個字。少年的身兩膝在他的臂彎中恰可盈握,滿滿地揣了他一整個
懷,他手臂輕輕顛了顛他,挪換了個位置,對辛鸞淡淡道,“不逞強,誰能傷你。”那個時候辛鸞渾身都被冷汗溼透了,是辛鸞自己沒有察覺。
久久的寂靜之後,辛鸞囁嚅了一句,“我是不該站出來嗎?”辛鸞那麼小,被抱著,頭也只是垂到鄒吾的口。
鄒吾側身低頭去聽,聽清了,想了想,答,“不是。”他的聲音那麼低沉嚴肅,居然在說:“你很有種。若林氏國的舊朝臣有你一半的骨氣,十五年早已夠他們捲土重來。”辛鸞卻呆了一下,不合時宜地嘿嘿笑了起來:“那其實我天衍還該慶幸是嗎?”鄒吾本來滿腹心事,被他這麼一說,也忍不住也笑了:“可能吧。”男人的笑聲振動了膛,狹小幽閉的空間裡,辛鸞忽然就攀緊了他,不由自主地貼著他輕聲唸了一聲“謝謝你”。他不確定鄒吾有沒有聽到,四周幽靜得讓人心寒,黑暗沉重的石磚壓在他們的頭頂,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