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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了一口唾沫,振作了一下,回了句:“無事。”說著他邊走邊摘下自己的外間大衣,手忙腳亂地一手提著槍再提著衣服,另一手用牙齒咬掉臂縛,他心神大起大落,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左手的傷還沒有養好了,大步走過西側院的抄手遊廊,就往自己和父親的寢室去。

他心中盤算著時間,想著此時父親應該剛好用完晚膳,他且去請安,請過安後,他要再去王庭看看阿鸞。他匆忙走過自己的寢院,抱著一團衣服,想著自己現在實在狼狽,不如先放下東西,整整儀容再說,誰知衝進院子時,不等挑開簾子卻正與一人撞了個正著。

“段器?”辛襄簡直莫名其妙,“你怎麼在這?不當值嗎?”辛襄垂眼,只見段器居然自己提著一隻空壺想要去打些茶水,顯然是來了很久。

段器與公子襄這麼一撞,也是一愣:“不是公子讓我來的嗎?”辛襄吃了一驚,聲音不自覺地抬高了兩度,他厲聲道,“說清楚,什麼叫我叫你來的?你又不是我的屬下,我叫你來做什麼?”段器的臉上現出一陣的茫。

他在下午接到公子襄過府一敘的手信的時候,也知道事有反常,但是這幾看辛鸞一直悶悶不樂,知道這兩個兄弟爭吵之後還沒有和好,他還以為……還一廂情願地以為辛襄找他是他要做箇中間人幫忙緩和關係……

一環一環,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這是對他們瞭如指掌的人,存心想把他們調開!

·兩個人神驟變,立刻拋開手中的雜物,往門口狂奔而去。

辛襄當機立斷,知道現在以段器身份想要再進王庭怕是不能了,立刻吩咐他去守住王城的東大門,就說領他的命令,如有不測,他們從那一條路上匯合。

而辛襄掉頭跑向父親的東側院,像是心中還抓著一絲僥倖,他不親自看上一眼,終究還是不能死心。他提著烈焰槍,一路跑過銜連東西院的月影門,跑過中跨院燈火通明的議事內堂,跑過父親常多逗留的花廳,挨個找尋無果後,又跑向父親的寢室——辛襄心裡愈發寒涼,越來越心驚,這偌大的侯府,竟然已不見一個府兵參將的蹤影,而燈火通明的亭臺樓閣似乎只是矇騙世人的一場假象。

府中的武庫已空,弓箭槍戟已盡,辛襄雙手顫抖地推開父親的寢房的大門,前幾還重傷臥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案几上的東西似乎生怕他不能死心,攤開放著的鎧甲悠悠的在燭光下閃著詭異的青黑的光澤,而一把樣式奇怪的彎刀置於其上,正是他這些天看了好些遍的圖樣。

辛襄猛地一陣眩暈,再多千迴百轉的念頭,再多理直氣壯的開脫,此刻也沒有了用武之地,那一瞬間,他只想栽倒。

倉皇著,倉皇著,辛襄站立不穩地扶住了案幾,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第20章驚變(3)天衍十五年,十二月三十

宮亂的前一個時辰,王庭的內閣值房。

白雲銅大火盆裡堆滿了寸長的銀炭,那炭被燒的炙熱發紅,與屋樑下幾盞紅燈、幾簇燭火相輝映,暖哄哄地煨著這值房的暖閣。

暖閣外面挨著北牆的一溜,站著的是當值的軍,而暖閣之中,天衍朝中位高權重的幾位閣臣大員俱在,不僅僅有今年天衍帝突然指名明年列席中樞的工部譚建元、戶部步安宜,甚至還有各部的一把手主事。這些人最年輕的也有三十五歲,各個身穿袍服、朱衣綬帶在一排排案几後面,或憑或立或坐,核對著各部今年的賬目。

·因為去年今年北邊一場戰事,典武事兵部的公良柳老大人知道今年兵部的賬目簡略不了,早在幾天前敦促著手下人核算好了今年的各項開支,一一捋請了,送到了戶部。誰知今晚間時候,三公之首齊大人又親自派人來請他,說今年軍部開支巨大,務必請老大人來內閣值房一趟。

公良柳年紀大了,前段時間陪著小太子熬了幾夜核定演武新規,就一連好幾頭暈目眩,原本想著正到年關底下,不如一切等十六掛印開朝再說,誰知齊府登門的小廝口齒伶俐非常,只說:“近陛下綜算開支宵衣旰食,他們家大人實在是不敢不多多上心,這才無奈風雪夜裡勞動老大人去一趟。”話說到如此,誰還能不去。

公良柳任由著府上的小廝伺候著穿上大袖,披上大氅,一路在轎中晃著進了王庭,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入內閣值房,一進門便覺得悶熱,不算太大的屋子裡挨挨擠擠竟有十二餘人,無數有點分量的朝官一個個硬是從府上撥楞了出來,來參加這一場天衍十五年最後一次中樞議事。

公良柳一瞥,正瞅見了坐在一隅的況俊嘉祥,只見此人此時正昏昏然地坐在雕花大椅上,見簾子掀開,眯縫著眼睛投來一道注目,那意思是:“來了?”公良柳點點頭,任由著肩上的大袖被內監解了下來,點頭示意:“來了。”·捋帳繁瑣:各部門結今年的帳,議來年的開支,綜算大宗事物——這些都是年輕人做的事情,他們兩個年事已高,閣揆多年,地位自然超然,只要等著底下人呈上來,再帶上老花眼鏡,挑著要緊的核對一番也就夠了。

公良柳是不知道大祭司為何也在這兒的,但是來都來了,便只好在值房理坐著。

天衍朝十幾年來內廷用度不大,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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