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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哨兵行以軍禮,軍士表情沉肅,遙遙回應以同樣軍禮,辛鸞淡淡一笑,忍不住讚歎,“墨麒麟不愧兵中之王,治軍嚴謹。”說完這才側頭看向徐斌,表情嚴肅,“垚關對峙時我將渝都輿圖看得爛透,也曾和巢將軍縱略一帶,我記得此處順而下三里有一座造船衛所,卻不知此處竟還藏著處留備軍港,想不到啊,這麼片地方,居然
得下五萬人。”他慢聲而談,口氣未明。
徐斌這才大略知道辛鸞此行意圖,可是這份瞭然沒能讓他定心,反而讓他更不安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辛鸞想要一探虛實,也不必親自孤身入敵陣,他多年行事早有,今
事實在
險!
而與此同時,礁石盡頭的灰白沙灘盡頭,申睦於夯土臺上遙遙見辛鸞駛船入港。在他身後,一列熊羆般魁梧的將官矗立於熱地之中,錘鑿錛斧地沉著一張臉,殊無表情。
彷彿是無聲的命令忽然劈下,礁石上排列錯的士兵忽地動了起來,“呼啦”一下全都跑下礁石,徐斌立在船上,警戒地握緊拳頭,只見數以千計的黑甲士兵忽地站成筆直地方陣,“啪”地一個肅立,殺氣騰騰地齊敲
口甲冑,行禮卻不跪拜,打成一片山響:“南境軍,請含章太子檢閱——!”河灘佈陣,列甲佩刀,他們山呼海嘯,憾得山谷也在簌簌發抖!
“主公給他天子儀仗,他不知消受,竟然撐著個三百料小船就來了。”申睦左側一員虎將隔著眾人,遠眺過去,輕笑著,面鄙夷。
天子出行,未許旁人佔據高位,可申睦就帶著他們就這麼明晃晃地在夯土臺上肅矗立著,辛鸞孤身站立船頭,輕輕眯起眼,巋然不動——“無知者無畏罷了。”申睦最信重的譚皮接口了,“十六歲的孩童名微眾寡,竊據渝都,不過平一場時疫之亂,便已不知天高地厚,他面如此,豈能建功立業乎?”整個河谷在眾兵將沉聲一吼之後,一片沉寂,鴉雀無聲,而兩方人馬就在這敵友不明的膠著中,隔著列兵,無聲地對視著,角力著——驕陽烈火,徐斌的汗水越越多,想要掏出手絹擦汗,卻只能死死忍住。
“善聽善見,小家子氣。”軍中最易生驕縱之氣,譚皮他們這些整提著腦袋跟申睦拼殺的宿將可不講究一個遙遠的小孩子姓什麼,他們只講究實力。閱兵?接受一個長得跟小鳥似的小孩的檢閱?笑話!
想到此,他眼中出森然寒芒,右手緩緩握上自己的劍柄,鄭重道:“主公——卑職等就等您一句話,您下了決心,我就去砍翻了這小太子!”第174章殊死(12)“殿下,要下船嚒?”此時小船已入港,眼見著沙灘之上敵友未明的局勢,徐斌怕歸怕,但該撐出來的骨氣他還撐得出,就要引他下舷。
辛鸞倒是沒動,說了一句,“再等等。”等什麼?
徐斌不知道,打量著應該是等墨麒麟親來奉他下船,可是這樣的局面,墨麒麟肯不肯紆尊降貴很不好說,他心裡打鼓,但想著在船上好歹比在岸上安全些,他緩緩退後,也不質疑。
·“這娃娃既到了,怎地不下船?還等我們去請不成?”這一等,申睦這邊的將官倒是焦躁了,主公沒有發話,他們便不能妄動,他們自覺身處有利位置,自然是等小太子乖乖前來遷就為上,許多事情,威懾只在這一來一去之間,誰先動,誰便先落了下風。
此時倒是有心細之人提出質問,“未見得哪個是鄒吾,只瞧見一列身材矮小的兵士,他是沒來嚒。”這橫生的小小枝節倒是讓申睦警覺了,他眯起眼,抬手接過身側遞來的遠望鏡筒,繃緊下頜。
“主公,我在渝都未曾見過含章太子有這等護衛,”軍祭酒陳英深鎖眉頭,“他連鄒吾都不允隨行,卻派這一隊來護衛,恐怕是偷藏匿行的奇人異士。”譚皮嘖了好大一聲,“軍師就是謹慎,管他帶的是誰!若是動手,直接砍過去就是了!”他們這廂還沒定出個章程,那一廂,徐斌的大嗓門已遙遙喊了過來,“傳含章太子令說與南君聽——”如此,一眾驕兵悍將抬首。
“孤已經位南君行船兩餘裡,南君便不肯為孤行這兩百步嚒?”倏地,申睦愣了一下,緊接著,大笑,一直聽著手下說話沒有表態的他此時眉宇舒展,抬首一揮,“走吧,咱們一起去高辛氏的鳳凰。”蒼鷹搏兔不假,但兔子也有蹬鷹的一搏,這小殿下人小但脾氣不小,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
奉於他又有何妨?
幾個將官未能聽出含章太子這話裡的路數,但主公舉步下臺,自是無不跟從,數千軍士此時水一般“嘩啦”分開一條路來,申睦帶著一眾將官,大步前往,鄰近船前大笑問辛鸞,“殿下帝德如天,怎可用女兒詐我兵士?”他身後的陳英深等將一驚,目光掃向辛鸞身後那一列甲兵,仔細一看,這才看出二十四餘人竟無一人是男兒,這讓他們剛剛還議論著這是含章太子什麼
銳底牌的老將不由面
通紅。
辛鸞笑了笑,雍雍然地抬手,由踏上舢板的墨麒麟親自引他下船,“兵不厭詐啊將軍,再說我本意也並非使詐,這些都是難得的琵琶國手,我是教她們來為兵士演奏助陣,只是入鄉隨俗才讓她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