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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鸞則是完全慌了,他從來沒有看到鄒吾這麼生氣的時候,他上一次生氣的時候還會拖著他的腳踝拽回懷裡強硬地教訓他,可是今天他只是死死盯著他,乾脆地連靠近也不願意靠近了!

“鄒吾……”辛鸞祈求一樣喊他名字,好像已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最後只能痛苦地抱著頭蹲下,“我求你不要我了,他們我已經夠了……我只是求求你,求你不要離開而已……我就這一個要求,為什麼也不行呢……”他不知道怎麼說了,他的肚腹像是被人生生剖出來了,心肝脾肺鮮血淋漓地了一地,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鄒吾眼底滿是澀意,看著眼前這個又氣人,又讓人可憐的孩子,看他這樣走投無路的困頓,滿目蕭然。

後來他把渾身虛軟的辛鸞拖起來,辛鸞以為他要做什麼,抖著手要衣帶——他們曾是愛侶,身體都有默契,稍微的觸摸就讓人想得非非——可鄒吾卻直接把人一灘爛泥一樣推出廈子,一口氣闔上門。

“你走吧,我今晚收拾好會去。”鄒吾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額頭抵著門扉,低聲對門外的辛鸞說。

四月渝都的夜,夜蟲窸窣有聲,小院蒼翠清寒。

辛鸞茫然地癱坐在廈子上好一會兒,夜晚那麼涼,就有如跗骨之蛆,他一動也不動,呆呆地就盯著那一道合上的門縫。

他要是真的生氣了,不要他了,這可怎麼辦呢?辛鸞垂著眼睛,就維持著被推倒的樣子,胡亂地想,鄒吾一定再過一小會兒就後悔,他一定會再開門,然後心疼地把他抱進屋子裡去——然後,眼淚就默默地了出來。

最後還是等在院外的胡十三,估摸著時間太久了,輕輕地叩了叩小院的外門,辛鸞這才在靜夜中如夢初醒,想著自己明還有正事,掙扎著踉蹌了兩步,站了起來。

等他回到鈞臺宮的時候,守夜的翠兒看他都嚇了一跳,覷著他難看的臉,害怕地問他出了什麼,辛鸞無聲地擺了擺手,行屍走一般任人脫了衣裳,麻木地爬上榻,蓋上被褥。

小卓自那天被罰之後便再也沒回來住,辛鸞攤著身子,什麼力氣都提不起來,只是一側頭,紋繡的枕頭立刻被打溼了一塊。

辛鸞那晚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好像是哭累了,無知無覺地就睡了過去,他約略著,大約是寅時過半的時候,睡夢中的他聽見了殿門挪動的聲音。

朦朦朧朧,辛鸞想起翠兒在外面,許是她進來取什麼東西,可他隱約只聽了兩聲腳步,就立刻意識到這不是翠兒,這是鄒吾!

這個想法讓他心頭一震,動得睡夢中幾乎發出一身汗來,他想睜眼,可怎麼都抬不起眼皮,他聽著那沒有刻意放輕和放重的腳步聲,模糊地想,他應該是不悉他寢殿的佈局,才在黑暗中來回摸索,從西側的桌案又到東側,之後緩緩地朝他的臥而來——辛鸞不知道鄒吾要幹什麼,只覺自己一顆心就要跳了出來,他覺到他站到了他的身邊,覺到掀開了他金的鮫綃帳,月影投進屋中的晴晦在他面前斬斷,化作長長的陰影投在自己的身上,他既不推行他,也不說話,只是在黑暗中紋絲不動,長久地看著他。

辛鸞呼轉急,不安地皺起眉頭,用力地抬起四肢,只想動一動。他知道鄒吾離自己很近,知道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抓住他的衣服,可是他能覺到眼淚從自己臉上滑下去,卻像魘住了一半,怎麼也動不了。

他在夢裡急得大哭,張嘴想喊,卻什麼喊不出來,就在他以為他再不做點什麼,鄒吾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陰影忽地俯下身來,沉沉地壓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瞬,辛鸞一沉,忽然就定了下來。

那人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隔著被褥抱住了他。

成年男人的身軀踏實又沉重,辛鸞悉那重量,甚至悉他枕在自己口上的一呼一,他安定了下來,像是找到了停靠的地方,呼轉平,許久許久,就在他安詳地沉入睡眠之後,身上的人終於從他身上起來,在月裡,深深地,發出一聲嘆息。

·辛鸞第二天醒的時候還像是在做夢,他紅腫著兩隻杏桃眼,懵然地坐在榻上發呆,在想昨夜是真是幻?翠兒掀開了他的鮫綃金帳,他嫌刺眼地擋了擋,含混地問,“常侍走了嚒?”翠兒點頭,“走了,幾個時辰前胡十三親自送的。”辛鸞一團疲憊地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是又發夢了。他脹痛的腦袋,起身,更衣,洗漱。

“你今天空去把小卓喊回來,就跟他說我那天沒讓人用力,現在他‘養傷’養得差不多了,該準備準備幹活了。”翠兒捧著手巾,點頭稱是。

“還有安哥兒,你摸清這個小孩子的喜好了罷?這幾天格外留意一下他的行蹤。”紅竊脂的申良弼進展已過大半,正在緩緩收網,現在鄒吾也離開了,他在渝都已經沒有顧忌了,他敢放手一搏,他只希望這些人不要過分。

翠兒趕緊點頭:“是。”早膳是掐著時間一刻前剛出鍋的,現在溫熱剛好,可辛鸞匆匆走過,看了就沒有胃口,被人伺候著穿上公服,想直接就上朝去。

誰知翠兒卻忽然拉了他一把,小聲道,“殿下吃些吧,散騎常侍說殿下還在長身體,他不讓你餓著肚子上超。”辛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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