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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將神大變,便是那小兵也猛地叩首,大喊“陛下饒命!”他人微言輕,這話他如何敢傳達?!

而其餘老人都是早年與濟賓王一通征戰的老將,以往天衍帝在時,他們對天衍帝身側這位運籌帷幄、從容不迫的王爺一直印象極佳,之前追隨他鋌而走險,他們是抱著必勝的決心的,且一直以能被叫入王帳獲得任命為榮,哪怕兩天前漳水河失利,他們仍然對辛澗的能力深信不疑,以為有他在,總還有扭轉局面的可能……可眼前這個如此神經質的男人,又是誰呢?

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只有齊嵩還算鎮定,緩步而出,走到了辛澗面前,“陛下稍安,事情還沒有嚴峻到這個程度,我們還有可以轉圜的餘地。”齊嵩不愧是三代衛國閥閱養出的持重子,他蒼老遲緩的聲音讓人的心不由定了幾分,只聽他慢慢道,“陛下剛才是氣急了,可這話對公子襄來說可太過誅心,如今關頭,可不能再父子相疑。”一旁的辛和眉心輕皺,可這裡沒有什麼他嘴的餘地,只能聽著齊嵩繼續道,“公子襄深明大義,和含章太子之前又一向好。如今含章奔南境而去,只怕公子襄也知道含章太子一旦進入南境,‘南境’不就要變作‘南朝’,高辛氏二王分立,天衍立時便要大亂,天下疑心……若公子能相通這一層,他斷然不會坐視如此,這一切也自然有了轉圜的餘地……”·金帳內的談話密不透風。

西旻遠遠地眺望著,貓一般的眸子光下一眨不眨,手上慢條斯理地絞動著自己的手絹。

就在兩天前,她眼見著公子襄提槍進帳,又眼見著他匆匆從王帳而出,外面含章太子現身的消息甚囂塵上,他看著辛襄跨馬而上時沒有沾血的裂焰,就知道一切都不中用了。

辛鸞還活著,辛襄就不會對齊二痛下殺手。

他不會再對齊二動手了,機會只有一次,他註定要背棄答應過她的誓言了!她想得很明白,與其等著寡恩少情公子襄來向她輕飄飄地致歉,不如,她先來背叛。

而如今濟賓王的眼前亂局,就是她趁機晉身的機會!

不過多一會兒,一個小黃門悄悄踱到她的身邊,輕輕道,“西旻姐姐,殷垣回來了,您讓他從私署裡調出來的案卷和拿的東西,也都帶來了。”·四天,表面是辛鸞他們仍在逃竄,其實明眼人都在看得出濟賓王正在輸掉王位,原定的勝負已經開始逆轉。

·申豪鄒吾辛鸞等人從南陰墟一路西南而去,經過秦陽、折川、鎮坪,他們大部分時間在走山路,沿邗江江岸穿越旬陽山脈,經過白河、安康折到原本熊山的先路直垚關。

第一的時候,他們折川遇難,死去九位士兵,當晚天剛抹黑,隊伍離開鎮坪西進,預定取道的方向發現早有濟賓王設下隘口,他們不得掉馬轉向,屏息臥倒包好馬蹄從邗江江岸摸了過去。山路難行,一些路地基過高,像一道天然的堤防,後來追兵趕來,申豪壯士斷腕,命十一番二十人帶好輕制雷火,于山中斷後設伏,辛鸞一路在二十餘人的護持下,于山路中狂奔,耳聽越過旬陽第三峰後的雷火轟鳴,轟隆隆地緊隨著山體坍塌……不過後來,這二十人終於再未能趕上隊伍。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十一番常行險路難路,如此烈度的行軍毫無難,辛鸞不堪其苦,但也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的表

第三,他們由山路回平原,十一番餘部九十兒人與申豪匯合,一行擴充到百餘人。申豪和鄒吾湊在一起,三兩句迅速敲定了行至垚關的路途,官路上更不遲疑,若遇打伏,且戰且行。

直到第四,眼見垚關還有一路程,追兵半來已無蹤影,途經一山澗溪,辛鸞忽地勒馬。

他這一急停,所有人都跟著停下,驚疑地看著他。

辛鸞默默地抬起眼,道,“我要更衣。”卓吾一愣,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意你穿甚麼?”他們這幾天奔勞逃命,各個都人不解甲,馬不卸鞍,加上卓吾對辛鸞從來都親近有餘,尊敬不足,甚至在豐山時候,因辛鸞體弱而言語多有輕視,此時他也不過腦子,脫口便是指責。

申豪與他們並轡,看著卓吾的態度不由一愣。

鄒吾不動聲地一撥馬頭,朝著辛鸞把話補上,“君子死而冠不免,殿下一舉一動都是天下人的典範,不可失了儀表,臣可以伺候您更衣。”辛鸞看了鄒吾一眼。

目光在這幾個人身上冷淡地轉了一圈,沒說什麼,自己翻身下馬,朝水邊走去。

此時暮四合,申豪與自己麾下的兵士也一連幾個時辰不曾休息,見狀立刻朝著後面喊原地散開,餘下四人據高地觀望偵查。

辛鸞的指甲縫裡都是血漬。

他沒有理會身後烏泱泱的人,不做聲地走到小溪旁邊,蹲下洗手。溪水冰涼刺骨,他手指泡浸其中,右手直接摳進左手的指甲,一個用力,不留心撕開了皮,直劈到了甲縫溝,溪裡洇開一線不明顯的血痕來。

鄒吾抱著一疊衣裳過來,辛鸞鼻子,垂下頭,不說話。

“換衣裳嚒?我幫你。”這幾天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太快,他們之前的事、留下的信,還來不及好好地說清,如今鄒吾一意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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