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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先送越大夫出門吧。”

“好。”

“越大夫，謝謝您。”一路上，小桃都在道謝。

他們剛穿過院子，小桃便被一身著布衣裳的壯實女子拉住，“快快快，這邊缺人端東西，趕緊過來。”

“可是我還要送……”

“來不及了！”壯實女子硬生生將小桃扯走，沒法，小桃只得高聲道:“越大夫，就往來時的路往回走就行了！”領路的人被拉走，越澤只能一個人找路出去，明月樓不愧是梁州第一的風月之地，一個後院便得曲曲折折，迂迴轉去，而且廊上的房間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饒是越澤記不錯也了路。

紅燈高懸，絲竹管絃之音靡靡，路過一些房間時，雕花窗戶邊隱隱約約現出疊的人影，夾著女子的嬌聲和男子的悶聲。

越澤覺愈發心煩氣躁，步子加快，一刻也不想再這裡待下去了。

然而走著走著，越走越偏，高簷低牆隱匿在夜幕之中，就連掛著的紅燈籠也黯淡了幾分，越澤看見盡頭有一扇窗戶是半開著的，他剛走到窗戶下，裡面就傳來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越澤第一次停了腳步，有些詫異，因為他聽到裡面居然是兩名男子的聲音！

腳下彷彿生了，越澤順著窗戶的縫隙看了過去，房內榻上一男子衣衫褪盡，渾身筋壯碩結實，身上皮膚微黑，另一名男子則渾身雪白，纖細瘦弱。

那壯碩男子抱著秀氣些的男子，一陣陣低和哭泣從裡傳來。

男子和男子……也能那樣？

越澤茫然間發現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看見房內的兩人又換了個姿勢，驚得往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動到了窗戶，聲響讓裡面的兩人一驚。

“誰？”慌亂之間，越澤直接越牆而去。

那一幕給越澤造成的震撼太大，回去的路上，他的面恍惚、神思不定，心跳得厲害。

回到住處，暮雨仙君問了問他看病的情況，越澤回神把情況說了一遍，然而，以往那些從來沒有注意過的風景卻突然映入他的眼簾。

他看到了暮雨修長白皙的脖頸順著沒入衣袍中，因為此時天已晚，暮雨仙君將衣衫懶散地穿在了身上，一截漂亮的鎖骨，膛緊緻完美，讓人想要去摸一把試試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觸一樣。

咕咚！

越澤聽見了自己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耳尖發燙，急急越過暮雨仙君，“我先回房了！”暮雨仙君覺得少年有些奇怪，背影格外倉皇緊張，是發生了什麼嗎？

回到房內，越澤猶如脫力般地坐在了地上，抵在門邊，他重重地了幾口氣，雙手掩住臉，“我是瘋了嗎……”他竟然會對暮雨產生那樣的心思……

那般不堪的心思。

越澤坐在地上不知道多久，等他站起來時雙腳都已經發麻了，他勉強撐著去洗漱了，這才躺上了。

仲夏已經要過去，不過深夜還是有幾分炎熱，越澤誰在上睜著眼，他只要一閉眼，腦中就會出現他不小心看見的一幕。口生出些許燥熱，他到喉嚨有些乾渴，只得起身拿起茶壺喝了一大口，然而喉嚨好像越喝越渴，只叫人腦袋都有些發暈。

“暮雨……”躺在上，他情不自喊出了聲。

他和暮雨……也能那樣嗎？

越澤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睡夢中，那兩男子的動作越發烈，他們的臉龐模糊不清，最後變成了他和暮雨的臉。

第二天清晨，越澤一睜眼就發覺了不對勁，他低頭一看，褻褲已經溼了，鋪也被打溼了。

第一次。

越澤知道自己這是什麼情況，只不過以前從未想過這種事情，所以也就沒有這樣，如今突然有了反應，他臊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因為這件事，越澤這一天都沒怎麼敢看暮雨仙君，只顧悶頭幹活。

小桃一大早就來了醫館拿藥，越澤開了六副藥給她，說了一些忌口，又繼續開始看病了，聞著藥味，他的心情總算平靜下來些。

一連幾天過去了，暮雨仙君也察覺到越澤變得十分不對勁，和他說話時，少年目光躲閃，有時候偷偷看他，只要被發現後就會面紅耳赤，有時候甚至還會故意躲他。

暮雨仙君心裡奇怪，正找不到原因時，醫館來了一位女人。

這是一名極美的女子，身段妖嬈，眉目傳情，進來時還讓一些人看呆了。

“這裡就是越濟堂啊，”雲煙四處看了看，在看見最裡面坐著的戴著斗笠的人時，嘴角勾起，扭著走了過去。

“越大夫，還記得我嗎？”越澤聽到聲音抬起頭，認出眼前的女子是他上次去明月樓時，半路遇見的那個女子。

他十分不喜。

帷幕遮住了他的表情，沒人看見他眼底的厭惡。

小六嘟著臉跑了過來，聲音還有幾分聲氣，“還請排隊看病，您前面還排著幾位。”他這段時間吃好穿好，再也看不見以前那餓得瘦骨嶙峋的模樣了，甚至還有點胖嘟嘟的，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格外討喜。

“好可愛的小傢伙。”雲煙彎順勢捏了捏小孩的臉頰。

小六擰著小眉頭，更加嚴肅了:“看病需要排隊。”

“好好好，我排。”雲煙笑著道，找了位置坐下。

暮雨仙君此時坐在藥櫃邊，他白無事時就會來這裡幫忙拿藥，這裡隔著藥櫃，外面的人看不到這裡，裡面的人卻可以看清楚外面。

他看到這妖媚女子在等待的時候一直望著越澤，眸中神采極亮，心中悄然掠過一絲奇怪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