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勤病棟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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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1第一章原以為今會跟過往一樣，是個平靜又充實的校園生活。殊不知，莫約上午十點左右，第二堂課開始，神樂二舅媽就突兀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她的表情前所未見的凝重與嚴肅，彷若發生什麼嚴重的大事。

神樂的忽然出現，稍稍打亂課堂的正常行程，許綱是見狀後連忙跟老師打聲招呼，就急忙離開教室，一臉不解地問:「二舅媽，怎啦?」平時向來給人威嚴姿態的神樂，泫然淚的眼眸點出她身為女人另外一種面貌，聲音中多了點啜泣哽咽，難受地說:「小綱…你舅舅他……」一聽到是關於自己家人的事情，許綱的心臟不免揪了一下。

經歷過重大生死的青年，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走出內心的關隘，許多時候都是潛藏的靈魂的深處，就像顆未爆彈，隨時都有機率發生鉅變炸裂。

「舅…他…怎了?」神樂的模樣，令許綱也被染，講出來的話語不自覺地帶著抖音。

「淇淇打給我，說阿澤在片場出了意外，然後就被救護車送去醫院。據電話中的說法，應該要動手術…」似乎是見到外甥許綱讓神樂覺到一絲安心，說出來的話語慢慢地平緩許多。不過，緊張的情緒不曾消退，又繼續說:「…茱莉亞大姊跟車前往，我…得知消息後就馬上來找你。」……片場?

許綱的腦袋閃過莫名的困惑跟納悶，不是才從北海道拍攝完作品回來嗎?按照舅舅的習慣，至少要休息好幾天才會有可能去拍攝，更何況也沒有聽到他說要拍攝新的作品，怎會去片場呢?

拋開腦中過多的雜念，許綱立馬就說:「不管如何，我先跟老師請假，然後我們再去醫院吧。」神樂點點頭。

後續的程就很簡單，許綱跟老師告假，與美玲代一下，便與神樂二舅媽搭乘專屬的黑頭車前往黑木澤被送往的醫院。

整路上，兩人是沒有多說言語，沉悶的氣氛顯得壓抑。

不過，許綱是多了一些明悟。神樂二舅媽雖是霓虹國內黑道「仁組」的當代大佬沒錯，縱使見慣許多的大場面與生死，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出事，依舊是會出現不知所措，像個惹人憐惜的小女生狀態。

對青年來說，他卻比較喜歡這樣的二舅媽。

畢竟，高高在上久了，或多或少會容易產生距離跟陌生，有時反而顯得不通人，少了親暱的互動。今天發生這樣意外，許綱有種跟神樂二舅媽更為拉近的觸。

半小時後，許綱跟神樂來到東京都內公認最頂級的醫院──國際帝都大學附屬醫院。

身為霓虹大型醫院的頂級指標，無論是醫療人員的素質，或是醫療器具的豐富跟新舊，皆是國內首屈一指。理所當然，受理的病人亦是非富即貴，一般的小老百姓，只能說無緣。

由於神樂的權柄，對於黑木澤自然是大開綠通道，馬上就有專業的醫療團隊來優先處理他的傷況。

三樓的手術室門口，青年跟二舅媽與茱莉亞碰到面。雖然黑木淇較早接到黑木澤的消息，但她的學校較遠，目前仍在趕路途中，尚未到現場與他們會合。

「茱莉亞舅媽。」許綱出聲呼喊。

「小綱，神樂。」茱莉亞滿臉驚魂未定，略帶疲憊地說:「你們來了。」青年趕緊確認詳細的情況:「茱莉亞舅媽，是發生什麼事情?」家人們的集合，使原本孤獨且恐懼的茱莉亞稍稍有些溫暖與安定。神樂沒有多說話，直接就摟住她的大姊，給予最純粹的擁抱。

「是這樣的……」茱莉亞娓娓道來。

今的行程，是去拜訪另外一家小型工作室的av拍攝。拍攝的導演算是黑木澤的同期入行的小夥伴，但沒有極高的天賦，更無雄厚的資金，在業界僅能是中下游等級，片子的銷售量不見起。是故，才會邀請黑木澤前去指導些許，看能否給出建議與興革。

這類出風頭的事情，向來風騷的舅舅，自然是不會拒絕，確定時間地點後，就帶著茱莉亞前去拍攝的現場。

場地是個承租的老舊倉庫，幾個三合板組成簡易的佈景，拍攝的內容也蠻簡單，就是女搜查官失手被男人給姦，大玩特玩愛調教的戲碼，算是目前市場的主之一。

或許是場務組的疏忽，也可能是場地建築本身的老舊，拍攝到一半，倉庫屋頂的鐵架就忽然斷裂，連帶壓壞三合板導致佈景轟然倒塌。

機警的黑木澤當機立斷，先是把茱莉亞推向安全處，接著奮不顧身地衝進場地，仗著自己的優秀且強壯的身體素質，硬生生地擋下倒塌斷裂的木板，掩護他身後拍攝到一半，措手不及且無法反應的女優跟其餘男優。

就當他以為災情結束時，斷裂的鐵架整個崩盤，直地墜落下來，造成他無法應變，瞬間就被損毀建材掩埋在下面。等他被救出來時，意識清醒但有些虛弱，渾身多處傷痕，在場人員趕緊叫救護車，飛也似地送往醫院。

據專業醫生的判斷，黑木澤的身體多處是皮外傷，沒有傷及肌。最嚴重的是他的右腳踝骨折，必須打入鋼釘，才會推入手術室。

「……」聽完茱莉亞的呈述，許綱是滿臉黑線。

自己舅舅固然是見義勇為沒錯，卻把自己整個人搭上去，這就不太明智且得不償失。這種匹夫之勇，實在是不值得誇獎。

不過換成他自己，當下如此緊急的情況，他應該也會是一頭熱血地衝上去吧……

幸好，在頂級的手術團隊下，大約花費不到兩小時就把黑木澤從手術間給推出來，舅舅的臉也些慘白，但意識清醒，除了身上的繃帶與右腿的石膏外，並沒有傷及他英俊的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