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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組簡直成了後援團:“老師,文豪!”

“給文豪一個機會吧老師,他想當課代表很久了!”那男生看著文弱,戴著金絲框眼鏡,說話聲不大,卻也能聽出他這回是鼓足勇氣才站起來,他豎起兩手指去扶從鼻樑滑下的鏡框說:“老師,我想試試。”沈文豪雖然文弱,但很有個,一站上講臺就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來一疊折成豆腐塊的紙,展開後清清嗓子說:“我給咱們這次班會課,寫了一首詩。”彩。

還帶詩朗誦的。

臺下掌聲如雷。

“憶青年少,我將踏上征程——”許盛也跟著拍了幾下,他對這種非正式課程從來不排斥,甚至聽得很投入:“他是不是姓沈?”邵湛一邊算題,一邊極其敷衍地對他還記得同學的名字表示驚訝:“你摸底考那天用後腦勺記住的人?”雖然之前許盛的臉和名字他對不上,畢竟只隔著過道,加上許盛摸底考那天全程趴在桌上睡覺,少年碎髮遮臉,手指虛虛搭在後頸處,囂張得很低調,實在讓人沒辦法忽視。

“不是,校刊上登過他寫的文章,我在顧閻王辦公室挨訓的時候看過,”許盛仔細回憶,想到零星幾段劇情,“還有意思,寫得跟小說似的。”許盛說著繼續聽文豪唸詩。

沈文豪這首詩從這句憶青年少開始,大致講了自己從害羞到終於鼓起勇氣站上臺的心路歷程,他低下頭:“像一朵——羞怯綻放在波爾多的玫瑰。”

“……”孟國偉剛接任,並不瞭解班級同學的各項技能,完全沒想到自己班裡除了考試偷懶寫狗不通詩歌湊數的許盛,還有這種人才。

後續又上臺幾位同學。

邵湛算完題目,發覺耳邊清靜不少。

側頭看見許盛桌椅間拉開一段距離,他倚著椅背,還是那副隨意的樣子,正垂著眼聽臺上那位留著齊耳短髮女生的發言:“大家好,我叫邱秋,我競選的是咱班的文藝委員,高一我帶領班級拿過黑板報評比第二名的成績,希望大家能給我一個機會。”孟國偉帶領同學拍手:“好,那麼我們這節班會課就到這裡,大家要是還有什麼問題可以課間來找我。住宿生留校記得注意安全,按照學生行為規範……”臨江六中放假安排非常苛刻,尤其住宿生,完全是封閉制管理,基本上一個月才能回去一趟。

許盛沒想到開學之前和許雅萍徹底鬧了一場,直接從家裡搬來學校,倒是讓現在這個情況變得簡單很多。

許盛不敢想,要是邵湛頂著那張冰塊臉代替他回家會發生些什麼。

想到這,許盛問:“你週末回去嗎。”邵湛沒抬頭,反問:“你想去我家?”

…當然不想。

邵湛那張試卷快寫完了,他寫試卷速度很快,瀏覽完題目便扯出一張紙,草稿紙上演算三兩行就把答案解出來。

許盛在等孟國偉把班會總結趕緊講完,他就直接回寢室,結果孟國偉說半天都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許盛聽著聽著忍不住去看邵湛嘴角的傷好得怎麼樣了。本來劃得也不深,經過一晚,隱隱有結痂的跡象。

畢竟是自己的臉。

許盛看了一眼,擔憂道:“千萬別摳,到時候我再給你買點祛疤的藥。”許盛又看一眼:“雖然現在這樣也很帥……我不是誇你,我是在誇我自己。”

“……”邵湛放下筆,平時哪有人敢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說個沒完,他頭也沒抬,翻試卷的同時,摁著許盛的腦袋強迫他轉了回去:“安靜點。”或許是由於身份調換,不得不細心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許盛發現邵湛這個人有時候是真的無情的,高中生活對他來說或許除了課本就是試卷,盯著這兩樣的東西的時候,比對著任何一個人有溫度多了。

而邵湛雖然無心去管許盛那些傳言到底是什麼樣,經過網吧事件,透過“一打五”、“校霸”傳言這些霧,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有時裝腔作勢,會為別人出頭,也是真的沒個正行。

第十六章候俊他們幾個人都是住宿生,七班住宿生按比例上來說不算少,加起來能有十個,理論上住宿生吃過晚飯之後還應該回教室上晚自習。

孟國偉也在強調:“別以為到週末就可以放假了啊,你們現在正是非常關鍵的時候,高二,是一個承上啟下的階段,別總指望著高三還會有幾輪總複習就懈怠……”同學拖拖拉拉地回答:“知道了。”許盛轉著筆,還記得自己身上這個“讓邵湛專心寫題”的神聖使命,他隱約聽見後門傳來一陣腳步聲,這陣腳步聲步子放得很慢,他扭頭——果然是邁著小碎步偷偷摸摸準備從後門摸進來的張峰。

張峰不知道他們班下課沒有,想來找許盛嘮會兒嗑,因此行動顯得特別猥瑣。

張峰剛小心翼翼從後窗探出半隻腦袋,許盛眼疾手快想去搶邵湛手裡的試卷和筆。

“老大!”事件只發生在短短兩秒內。

由於外力拉拽,邵湛紙上那個號往外拖出去幾釐米,他抬眼,想問許盛想幹什麼。

許盛見來不及搶試卷,只好退而求其次。

於是張峰從窗口把腦袋完全探進來,看到的就是最近越發高冷的“許盛”桌面上攤著張卷子,手裡握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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