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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連三賭都不知道,就這麼跑來毒王宴了?!”

“不就是那個小孩玩的遊戲嗎?”寄無憂立刻澄清,但依舊不解,便戲言道:“難道半步笑還是個老小孩?一把年紀了,開始玩起小孩的遊戲了。”三賭,是這幾十年間才興起的一種小把戲。

挑戰的孩子面前會放置三盞茶杯,揭開茶杯後,有一杯酒與兩杯水,他們僅憑目測,就需猜出其中哪杯才是真正的酒漿。

這遊戲行了好一陣子,直至最近幾年,甚至滲透進了賭場之中,因此而傾家蕩產,家財散盡的,絕不是少數。

“那都是之後的事了。”雪球翹著二郎腿,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打一開始,這三賭的玩法就是半步笑發明的!每一回毒王宴都要玩這個把戲,一杯酒,一杯水,一杯毒,人人有份,誰能找出毒的那杯,喝下就算贏了。”寄無憂挑挑眉——雪球所說的這些,他倒確實不曾聽說。

“然後呢?”

“還能是什麼?錢啊!”雪球衝他翻了個白眼,“只要贏一回,得來的錢,就夠普通人花小半輩子了!”這麼說來,倒確實有些意思——何況對凡人來說,金錢永遠蘊含著無限的魅力,值得他們為之挑戰。

但……好像哪裡不對?

寄無憂思索間,神驟然一變,猛然抓住了一縷若即若離線索。

“雪球,你剛剛說……挑戰,還要把有毒的那杯喝下?”兔妖點點頭,“那不是肯定的嘛。但也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破毒,這可是含笑谷,肯定不會給你配什麼致死的毒藥的。”只一瞬的功夫,寄無憂忽地心中一顫,神智也陡然清醒。

此時此地,半步笑的大宅中,只有重生回魂過的寄無憂一人,察覺到了這種危險。

如一把尖刀,寸寸近,直至向那個對陰謀全然不知的小少爺。

君自心與他的命生死,全看明——只看明

第三十五章震驚之餘,寄無憂重新捋了捋這些模糊的信息片段。

——前世記憶中,君自心在守備嚴密的宴會上遭遇毒殺,與“三賭”絕對脫不了關係。

換言之,衝破死局的條件,只需在毒王宴上看牢君自心,阻止他喝下些有的沒的。

聽起來還容易的?

雪球走近信紙前看了看,滿意地伸了個懶,“放心好了,今晚沒的賭局,我們早點休息,多睡會……喂!你怎麼走啦!”寄無憂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向後擺手道:“你留下來看家吧,我和阿月要去晚宴看看。”

“唧……”

“阿月,走吧。”寄無憂喚了一聲,少年便乖乖跟上,並不多問。

楚九淵默默走在他身側,一語不發,既不超過,也不退後。

寄無憂也不覺得尷尬,直言問他:“怎麼了?心情不好?”與其躲躲藏藏,等待隔閡出現,寄無憂子直得很,有疑就問,有苦就說,絕不委屈自己或阿月。

楚九淵聽見他問,輕輕眨了眨眼,不解地回望過去。

是真的不解。

他嘴上喃喃,重複了一遍少年的話:“……心情不好?”寄無憂側過頭,餘光悄悄落在對方身上,有那麼一瞬,他幾乎想攔下他,親口問出——究竟是何等煩心事,才能壞了他徒弟的好心情?

他抿了抿乾燥的,終還是道:“嗯,你想說就說,不說的話,藏著也沒事。”寄無憂大半輩子都活的像條脫韁野馬,只要他不樂意,天王老子都別想讓挫他的銳氣,但唯獨在楚九淵的面前,他才能勉強擠出些平難得的忍耐來。

楚九淵垂下眸,久久盯著青年不放。

他心裡亂極了。

在師父說他在意另一人後,他口處一塊總覺得悶悶的,堵得慌。

若只是如此,倒還算好。

他發覺自己像是魔怔了般,想獨佔他身邊的位置。這想法一旦升起,便在他心頭上空久久盤旋,不肯散去。

縱使心亂如麻,他臉上神依舊,許久後,才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字。

“累了。”寄無憂鬆一口氣,放輕了聲音。

“一會兒看兩眼,我們就走。”二人又繞進一條短廊,金紋彩壁之上,畫的是村人捕蛇,煉蠱熬毒。

隔牆傳來的碰杯笑談聲愈加響亮,再向前,便瞧見廊中央開出一扇敞門,門外兩邊各站一名侍女,容貌姣好,笑面客。

寄無憂微笑回應她們,不慌不忙地走進宴亭,佯裝做一副公子哥的做派,很快混入了酒席之間。

諸座間人影繁雜,觥籌錯,寄無憂坐下後,抿了口杯中酒水,眼神在賓客間兜兜轉轉,搜尋一個身影。

楚九淵舉起空杯擋在嘴邊,湊近道:“師父,在側門那兒。”寄無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側門處,賓客坐的散,但多數也是兩兩相坐,互相挨近,低著頭竊竊私語些什麼。

成雙成對的酒友之外,白長卿坐的遠遠的,劍眉星目清冷無比,好像一片天上的雲,將人間避得遠遠的。

他身形健氣,長得英俊拔,孤身一人喝著悶酒,倒是顯得寂寞可憐了。

白長卿會出現在這兒,倒並不奇怪。

每一回毒王宴,三界那些有頭有臉的門派,半步笑都會發出邀請,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仙鳴山派了。

各方赴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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