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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婦。爾豈敢！”葉慕辰咬牙，眸子裡彷彿要噴出烈焰，將此人灼燒成灰燼。

“……敢什麼？”蘇文羨人在刀俎下，卻不慌不忙，狹長美目微眯，笑抬頭望著他，一字一句問道:“帝君是想問某豈敢在此處提及韶華殿下，還是想問，”他刻意頓了一下，隨即笑容緩慢自嘴角擴大，漸漸變得格外諷刺。

“帝君，你莫不是忘了，當裡殿下以身殉國，大元朝封后大典上您是與一塊牌位成的親！”蘇文羨著弓/弩上的鋒銳，踏前一步，近葉慕辰面前。

“帝君，倘若當真仔細算來，韶華殿下依然是雲英未嫁之身。昔大隋朝駙馬爺，可是一共有過四位！按次序兒，您還在我蘇家之後！”蘇文羨見那人氣的發抖，心下越發愉快。

“帝君，當裡帝君親自擬詔，令家兄入京。家兄才是第三任駙馬！”

“……便是按照民間那些鹽商們娶的次序兒，也有個先來後到。刨掉滅國後一滴血脈都沒存下的有羊國太子不算，西南不敢應諾甚至接到了鳳璽都閉門不出的信天翁王家不算，如今這名正言順的駙馬候選人，可是咱們蘇家！”蘇文羨笑得格外璀璨奪目，手抱暖爐，柔軟白皙的脖子叫弓/弩邊緣劃破，一道血跡濺落，雪白狐裘上宛若灑落數點斑斕紅梅。

他卻不避讓，也不懼葉慕辰似乎要吃人的眼神，坦然笑道:“帝君，你不是問某為何私下尋你麼？某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某來此，便是要與帝君商量，此次蘇家應南氏之諾，不僅為了血契，更是為了那位殿下！”

“蘇家，歷來便是驍勇戰將。從來也沒有背棄誓約的小人。昔南氏既然許了我蘇家一個絕媳婦兒，如今不管那位殿下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我蘇家都會接他回去！”

“蘇家有一處秘地，可保殿下安然無恙。所以昔先帝真正選中的人，是吾雪鷹族！掌管鳳凰棲息之地秘密的，也是吾雪鷹族！”

“……帝君，你輸了！”第74章風雲將起3蘇文羨一直說了這許多話，照著葉慕辰往脾氣，早就一刀搠下去，結果了他。但蘇文羨字字句句，說的都是與那人有關的事。

這九年來，他渴慕那人成疾，耳畔便連能與他共語昭陽舊事的人都無一個。

所以從蘇文羨提起韶華殿下開始，葉慕辰手中的弓/弩就不自覺後撤了一寸。唯恐一個不小心，便將這又礙眼又囂張的傢伙給殺了。

蘇文羨一字一句，盡皆是大隋朝昭陽年間過往。

葉慕辰自一般地受著，耳邊是旁人提起的有關於那人的點滴，掌心中是握緊弓/弩勒出來的血痕。

斑駁，尖利，如每一個想起那個小少年的夜。

斑駁的是血淚。

尖利的是最後那一劍穿過那個小少年心口的記憶。

“……鳳凰棲息之地？”葉慕辰開口，想冷笑，才發現聲音有些暗啞。他緩緩放下手中弓/弩，單眼皮起，望著一臉譏諷笑意的蘇文羨。

“你雪鷹一族不過是凡間猛禽，若論血脈純粹，遠不如吾朱雀！”蘇文羨正待反諷回去，又叫那廝後頭一句話堵住了。

“何況韶華已是吾，你這廝方才所言，當真是睡在夢裡想吃！痴心妄想！”葉慕辰說到最後四個字時，橫弓/弩於前，目眥裂。

“你，你你……”蘇文羨叫這一頓罵，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手指著葉慕辰，抖了半天也想不出個詞來。

可憐蘇家自幼庭訓極嚴，小蘇公子腹中盡是詩書，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如此鄙的村野之詞。

“鄙！”關鍵時刻，東方楚羽扇輕搖，蹙眉，搖頭嘆息一聲。然後望著葉慕辰，忍不住又擰緊眉頭不悅道:“帝君，您乃是下界八荒之主，用詞怎能如此地……”

“對！鄙！用詞鄙！”蘇文羨一口氣蹦出來三個驚歎符號，滿臉都是震驚，扭臉看著葉慕辰，道:“你好歹也是個帝君，這，這麼野的話，如同鄉間老嫗的詞句，你是從哪兒學來的？”

…

…從他家中那位老太太，葉府女主人，葉老夫人處習得的。

葉慕辰自鼻孔內嗤了一聲。居然敢肖想他的韶華，可不就是睡在夢裡想吃！待收拾了此處那個面目可憎的白衣道人，一股腦兒將這些侯爺們都打包扔下山，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他滾回老家去！

蘇文羨從沒當面吃過這樣的大虧！過往都是各種陰謀明謀，還有千軍萬馬廝殺真刀真槍地鬥，打嘴皮子仗……呃，這個小蘇公子當真不練！

他恨恨地瞪了葉慕辰一眼。

“你到底去不去帳篷內說話？”

“就是，”東方楚摸了摸鼻尖，也自覺有些丟臉，附和道:“咱們還是去帳內說話則個！”東方楚環視四周，窮到了極處的葉家將領們還在試圖挽救烤糊了的鹿和紅薯，煙塵四散飄蕩，嗆的他們忍不住咳嗽。

東方楚忙不迭抬起七彩紋繡華麗袍袖，假意咳了兩聲，溫聲勸道:“在下倒不是衝著那位殿下來的。只是鳳璽現世，相當於南氏皇族子親臨，吾等不得不從。不得不從，呵呵，帝君見諒則個！”好說歹說，葉慕辰總算抬腳往前方帳篷處走去。

東方楚與蘇文羨對望一眼。

都鬆了口氣。

所謂王帳，也不過是座略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