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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果,乾脆就放任它們不管。
在聽到程嘉越自作主張的所作所為時,文心真的很想大笑著嘲諷他憑什麼。
憑什麼覺得自己隨便做點自以為是的補償,就可以把當初對他的傷害都剝離得乾乾淨淨?
憑什麼覺得用這種暗地裡付出的幼稚伎倆,他就會原諒他?
憑什麼在他早就明確跟他劃清界限之後還要來管他?
可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哪兒有那麼多憑什麼呢?
這種和預期完全相反的結果將他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一度茫然地想,他為什麼非要這麼刨究底的知道程嘉越做了什麼?
不是說好了大家從此決裂,互不相干了嗎?
他嘲笑程嘉越,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過去的五年裡,有時候他也想過,到底在乎的是什麼,才會讓他這麼多年了都不肯鬆口原諒程嘉越,可是他始終想不出來。
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就在今天,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好像,他執著的守著的,自認為早就已經消失的東西自始至終都還在原地,從來沒有消失過。-當夜三點,魏淮洲坐在客廳無聊地玩著拼圖時,手機響了。
看了眼來電顯示,魏淮洲眼神一個柔,笑了笑,在魏溪意味深長的眼神下淡定走到陽臺接起電話。
“喂,請問這位小朋友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那你怎麼還沒睡?”文心把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裡,甕聲甕氣,像是在撒嬌。
魏淮洲覺得心尖被撓了一下,又麻又癢。
忽然開始後悔自己剛剛這麼懂事是要幹嘛?
要是他跟下車,現在大概就是抱著人舒舒服額頭窩在被子裡,咬耳朵說悄悄話,甚至,還可以乾點兒別的壞事。
“我在陪我姐看電視。”魏淮洲一手隨意地搭在陽臺上,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聲音不自覺放柔:“怎麼了寶貝兒,做噩夢了,還是想你洲哥了?”難得一次,文心在他滿嘴跑火車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罵他不要臉。
“洲哥,今年過年,你回國嗎?”
“回啊,當然得回。”魏淮洲唉了一聲,語氣頗有些苦惱:“要是不回去,我媽叨叨起來,能煩我一整年。”對面傳來輕輕的呼聲,魏淮洲側耳認真聽了一會兒,玩笑著問他:“怎麼啦,是不是捨不得我啊?別不好意思,只要你說一句是,我就是拼了……”
“帶我一起吧。”文心低低的聲音傳來,魏淮洲話音一頓,心頭又被重重撓了一下。
“洲哥。”對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撒嬌的味道:“今年,我想跟你一起過。”
“………”魏淮洲只呆愣了一瞬,緊接著,手心抵著額頭,無聲地笑了。
“小炮仗,你其實是隻狐狸吧?”別說帶你回家過年,你就是讓我把命給你,我也心甘情願。
魏溪半躺在沙發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家豬仔:“等人家小朋友的電話等到半夜,兩句話就說完了?”魏淮洲不置可否,心情極好地把玩著手裡準備上樓洗洗睡覺。
魏溪哎了一聲:“不是說陪你姐看電視?我這電視還沒看完吶。”
“哄小朋友的話你也信?”
“切!”魏溪笑罵了一聲:“臭小子,拱著小白菜就不要姐了!”隔餐桌上,文心就把準備回國過年的事說了。
二老勸不動他,只能隨他去。
“家裡沒有人,怎麼能算過年?”文母嘆了口氣,對他說:“思遠,要不就去外公外婆家過年吧,正好陪陪老人。”
“媽,我回國之後,會去看他們的。”
“唉,你這孩子。”文心一向極有主見,文母知道再多說什麼,也只是白費口舌。
吃完早餐,文母便隨著程父一起出門了,文心一個人坐在餐桌上,慢地給土司刷果醬。
很快,西裝革履的男人落座在他身邊。
程嘉越垂著眼瞼,讓人看不清他的神。
文心剛咬了一口土司,就聽他道:“我會在年前搬出去。”
“留下來過年吧,爸和阿姨很久沒有和你一起過年了。”文心低著頭,依舊小口小口吃著粘滿果醬的土司,一聲不吭。
程嘉越得不到回答,輕輕嘆了口氣,不準備繼續打擾他吃早餐,拿起手機準備離開。
景行已經回國了,又懶得找別人,也許今天他需要自己把酒店訂下來。
然而就在快要走到門口時,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人忽然開口了。
“你不用搬出去。”程嘉越腳步一頓。
文心嚥下口中的食物,語氣平靜:“別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本來就不打算在這邊過年,跟你在不在沒有關係。”
“我算了算,過去幾年收到的禮物太多,你的那些早就不知道被我扔到哪裡去了,我懶得去找,也懶得寄給你,就這樣吧。”依舊算不上多麼友好的語氣,輕而易舉在程嘉越心裡掀起軒然大波。
微微睜大眼睛,回味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狂喜,驚詫,還有不知所措一齊湧上,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出哪一種表情才合適。
“思遠,你……”
“還有,今年的禮物,直接寄到家裡就行,不用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