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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那個鬼!”沈良才著急地喊著,但沒有一個人理他,大家都在看著巫醫唸咒語。

唯有那隻恐怖的鬼物轉過了頭,用那張著膿的鬼臉衝著沈良才“嘿嘿”地笑,明顯是挑釁。而後,它尖利的長爪一把掐住了小寶兒的纖細的脖頸。

小寶兒身體猛地一僵,在五的懷裡瘋狂搐起來,他的意識已經完全模糊了,呼非常困難,因為缺氧,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眾人都嚇了一跳,瞬間炸了鍋,巫醫也愣了愣,然後又慌慌張張地燒了一張符紙把灰燼融在水裡,叫嚷道:“快給他喝!”沈良才簡直要哭了,在兩個村民的桎梏下猛烈掙扎,喊著:“不要喝,硃砂遇火會析出汞,有毒的!”沒有人聽他的話,五爺爺和五把瘋狂搐的小寶兒按在地上,掰開他的嘴,準備讓巫醫給他灌符水。

而那鬼物滿臉都是猙獰的笑意,只等這碗符水灌下去,它就要狠狠地咬一口小寶兒。

一向溫和的沈良才,生平第一次暴發了沖天的憤怒,這憤怒讓他有了可怕的力氣,他猛地掙開了抓著他的村民,飛身朝著小寶兒撲過去,在那碗符水碰到小寶兒的嘴之前,一巴掌給掀翻在地。

那鬼物眼看著到手的食物飛了,立刻然大怒,它張開血盆大口衝著沈良才發出一聲尖厲的怒吼,震得沈良才的耳朵嗡嗡作響。

“我不怕你……”沈良才握緊小電筒低聲自語,而後又抬頭,對上鬼物猙獰的臉,發出撕心裂肺的狂吼,“我不怕你!”那鬼物在一瞬之間愣了愣,而後緩緩向後退了半步。

沈良才趁著這個時間,一把抱起了小寶兒,推開眾人就往外面跑。

巫醫連忙喊道:“攔住他!”。

村民們立刻就呼喊著追了上來。

沈良才知道,村民和那個鬼物都在追他,但是他不能停下,他只能一路狂奔。

他這二十多年的人生,有過很多次毫無意義的狂奔。

比如九歲那年,他拼命朝著工地狂奔,依然趕不上見父母最後一面,只能留下一生的悔恨;比如十七歲那年,他拼命朝著書店狂奔,依然趕不上打折的最後一套參考書,只能咬牙吃了半個月饅頭買下;比如二十歲那邊,他拼命朝著公車狂奔,依然趕不上打工結束的末班車,只能冒著雨徒步兩小時回家,節約了十五塊的打車費。

但這一次,他不能讓自己的狂奔沒有意義。哪怕是他跑斷了氣,跑折了腿,他也不能讓懷裡的這個孩子出事。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在他快要暈倒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輛警車,一老一少兩個民警下了車,瞧見他趕緊上前,緊張地:“這是怎麼了?”沈良才終於抓住了希望,氣都來不及,忙說:“這孩子發燒搐,後面那些人要給他灌符水!快,讓我給他做一點簡單急救,我是醫生!”兩位民警一看那孩子的狀態,也有點嚇到,趕緊就拉開警車門讓沈良才上車,然後利落地攔下了追過來的村民們。

村民們見到警察以後倒是不敢再瞎鬧,但仍然圍著警車,開始控訴沈良才。

沈良才顧不上那群人,他小心地將小寶兒放在座椅上,調整好姿勢,又解開了上衣,讓孩子的呼順暢些。休息了兩分鐘,小寶兒的搐已經停下了,但溫度依然很高。

兩位民警還在教訓那群村民,沈良才將腦袋從車窗伸出去,說:“必須馬上去醫院,還有,警察叔叔,你們有沒有溫水?得給孩子做一下物理降溫。”民警應了聲,快速丟開那群村民上車,一人迅速發動警車,另一人把車上的保溫杯和礦泉水瓶給了沈良才。

沈良才兌好水給小寶兒降溫,這時候,年輕的那名民警才注意到,沈良才的左邊小臂上有一排深深的牙印,正在不停地滲血。

年輕民警驚呼道:“哎呀,你的手怎麼了?”沈良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臂,說:“剛才孩子搐,怕他咬到自己的舌頭,情急之下找不到東西,只能讓他咬我了。”說著沈良才又急忙解釋,“放心,我剛做過體檢,沒有血傳染病,孩子不會有危險的。”年輕民警愣了愣,然後鄭重地說:“你辛苦了。”沈良才沒有應聲,只是一邊專心地給小寶兒降溫,同時不停地往後看。

老民警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就安撫道:“我開車又快又穩還不違章,那些人追不上來,保證用最快速度把孩子送到醫院。”沈良才苦笑,輕輕“嗯”了一聲。

他哪裡是怕村民們,他怕的是那隻鬼物。

它現在還跟在警車後面,一雙不甘心的死魚眼瞪著沈良才,沈良才稍微退縮,它就會立刻上前。好幾次,沈良才都覺到了它身上膿瘡的黏滴在了自己的身上,冰涼刺骨,讓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我不怕,我有護身符。”沈良才小聲嘀咕,時不時摸一下小電筒。

到醫院的路途極煎熬,警車終於停下的時候,沈良才飛快下車抱著小寶兒就跑去了急診室。兒科醫生很快開始給半昏的小寶兒診斷治療。

沈良才閒了下來,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發呆。

到現在,他依然能看到鬼,但他突然發現,其實只要不是厲鬼,和生人也差不多的。

我好像,不那麼害怕了。他想著,嘴角出一絲疲憊的笑,然後捂著臉靠在牆上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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