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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
莫修然開口,聲音低而輕,彷彿一聲嘆息,又好像一陣軟而涼的晨風。
“我說,你可以的,不要聽他們貶損你了,好不好?”一股酸意鑽入鼻腔,眼睛一熱,淚水湧入眼眶,輕輕一眨,鴉羽似的長睫被沾溼了凝成一縷一縷。
阮篙不想哭,覺得丟人,於是只緊緊攥著拳,拇指圓鈍的指甲用力掐在食指關節處,企圖控制住淚水。
莫修然卻突然伸出了手,溫和卻不容抗拒地把他的拳頭掰開,然後身體前傾,將他擁入了懷中,他的膛寬厚而溫暖,帶著極淡的木質香,剛才面對面講話的時候若有若無得勾著人去尋,此刻被抱在懷裡才能清晰的嗅到。
綿柔儒雅,像烘乾了的茉莉花與乾草青草,厚重而沉穩。
阮篙用力了一口,莫名地被安撫了,主動伸出手環抱住了莫修然的背,眷戀地不願放開。
莫修然垂眸不動聲地看了一眼自己懷裡乖乖閉著眼的小東西,輕輕挑眉,
出了一個不是很懷好意的笑。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雙方都全然沉浸並且享受的擁抱,也理當持續很久,久到某一方——很大可能是阮篙,終於覺到不好意思然後放手。但是這次他們未能如願。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在安靜到只剩下空氣動的病房中如同一道乍然響起的驚雷,阮篙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慌亂地抹了一把臉,然後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病房門上有一扇長條形的玻璃,此刻,林琅的面孔就在那後面。
他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推開了房門。小田跟在他後面將一束燦爛怒放著的花束擺放在桌子上,莫修然隨意瞟了一眼,不以為意地轉開了目光。
送病人的花種那麼多,偏偏選了香檳玫瑰來配,雖然只是在石竹和月季中夾帶了那麼幾朵,但若是刻意為之也足夠讓人心裡不舒服。
林琅笑得十分朗,似乎對剛才看見的畫面毫無芥蒂:“然哥你也來了?”如果真的對阮篙什麼心思都沒有,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躲在一邊等兩人分開,然後再敲門進來,也免得尷尬。
思及此,莫修然也出一個不怎麼熱絡的微笑:“嗯,他病了,我當然要過來看看。”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轉開了視線。
第35章喜歡莫修然的劇組還等著他回去開工,是硬擠出來了一天的假期,匆匆和阮篙見了個面,晚上八點多便乘車離開了縣城,趕去坐晚上的飛機,明天還要繼續趕工。
阮篙沒有立場出言挽留,眼巴巴地看著莫修然穿上西裝外套闔門離開,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的一瞬間,阮篙心裡好像被生生挖走了一塊似的,突然空的厲害。
好像以前這裡並沒有什麼東西,阮篙也沒有在意過,突然間有人把它填滿了那麼一會兒,再奪走,就變得空蕩蕩難以忍受了。
他臉上的低落實在過於明顯,還在病房裡的林琅看了個正著,輕輕眯了眯眼。
這種情緒讓阮篙有點疲憊,加上自己還在生病,便不太想再和林琅聊下去,他看了一眼陳子明,對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對林琅道:“林哥你也早點回去吧,天黑了外面路不好走,早點回去好好休息,你一下戲就趕過來也累的。”林琅道:“明天沒我的戲,我和小田在這邊住一晚。上午掛完水下午就出院了吧,到時候一起回去。”拍外景,保姆車沒跟著過來,他們出行都是劇組的車接送,明天一起回去司機跑一趟就行,林琅做得合情合理,叫人無從反駁。
但他很懂進退,說完之後便站起了身:“不過天確實晚了,小阮還得多休息,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出院的時候再過來幫忙。”陳子明和他們寒暄了兩句,送他們離開了。
第二天護士再來測體溫掛水的時候,阮篙睜著一雙掛著黑眼圈的眼睛無神地看著她,把護士嚇了一跳,以為他病情加重了才會這麼萎靡不振。測出來看到已經轉成了低燒才放心一點,把點滴瓶給他掛好,代道:“一共三瓶,打完按鈴叫我。”護士剛出去,一個笑眯眯的老頭就出現在了門口,他和錯身的護士說了兩句,然後點點頭,推門進來了。
阮篙驚喜道:“賈導!”賈思明把手裡的東西隨手一放,伸手製止他:“躺好躺好,小心跑針了。”阮篙動不已,畢竟他其實也就是發燒而已,有這麼多人看他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您怎麼來了?”賈思明道:“我愛人老家在這邊,我陪她過來探親,本來想去給你探班來著,結果你病了,我就過來看看。還燒不燒?”賈思明伸手摸摸他的前額。他的手寬大溫暖,幾乎遮住了阮篙的上半張臉:“還有點燙啊。”阮篙眼睛亮亮的,乖乖回道:“是在低燒,醫生說是正常的。”如果是莫修然是他演藝路上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那賈思明就是他踏出學校以來第一個也是最好的一位老師,他有才氣卻又待人慈和,對剛出道的阮篙不厭其煩地細細指點,拍《啞子》的那幾個月比他在學校裡幾年所獲得的益處都還要多,這些一半來自於莫修然,另一半來自於賈思明。
因此阮篙對他有點雛鳥情節,當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樣幸運,能碰瓷到賈思明當鳥媽媽。
賈思明拉過椅子來坐在阮篙對面,問:“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