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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那個人他認識，而且他絲毫不驚訝就足以說明這人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拐角處傳來，剛才離開的護士回來了，手裡拿著兩包血袋。周紀明不由自主地站直身子朝著護士跟過去，他的步子輕飄飄的，他甚至沒覺得自己踩在地上。

“病人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家屬在這裡等！”護士發現他跟在後面立刻推手擋在了他身前，看著周紀明停在原地後她又接著風風火火走進了急診室。

周紀明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酒店裡的人，他們正開車往這邊趕，宋奈進急診室快一個小時了。

———凌晨路上一輛疾馳的小型麵包車中。

趙婕:“崔哥！你快點兒啊！這路上都沒車子，你就不能再加把油嗎！”崔廚:“姑誒，我這速度已經夠快了，再快我怕經理受不了啊！”面蒼白，已經吐了一輪的王麗珍:“我……我沒事兒，你……你能快點兒到就行……”趙婕:“誒喲！急死我了！”蔣家樂:“打……打電話問問情況……怎麼樣？”趙婕猛拍自己腦袋，“瞧我！”忙從包裡拿出手機，劃開界面，停在了電話簿，她僵著手指，有些尷尬地看著王麗珍，“嘿嘿，我沒有周警官聯繫方式……”突然崔廚開著車子一個猛剎，王麗珍到自己整個胃顛上又落下，後酸水反了上來，“譁”又往塑料袋裡吐了。

崔廚眉頭，“家樂啊，你在你王阿姨包裡摸一摸，幫她拿一下手機。”蔣家樂翻找小會兒，把手機遞給了趙婕。

“周警官，誒，您好，我是趙婕，老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哦，這樣啊，好，好，我們很快就到了，好，知道了。”趙婕掛了電話，盯著黑了屏的手機沉默半晌，三人都等著趙婕報消息，耳朵都立了起來。

“人還沒出來，失血過多。”

“還沒出來”

…

…“失血過多”

…

…這些只在電視劇中聽到過的詞彙如今被用在了宋奈身上，那麼“對不起，我們盡力了”這種話是不是也會聽到……

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車裡裡面的所有人，宋奈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猶如救世主一樣的存在，他們尊敬著，愛著宋奈，也都極其依賴著宋奈。

依賴太久，他們都忘了，除了蔣家樂，宋奈是這幾個人裡最小的……

也才23歲罷了。

———急診室燈滅了，宋奈被推了出來。

周紀明眼下黑眼圈更重，他看著戴著呼器雙眼微闔的宋奈，如果不是氧氣罩裡不斷被宋奈的呼氣染上霧，他都差點覺得人要沒了，宋奈臉白得嚇人，比他最後一次釋放後暈倒在周紀明懷裡時更甚。

“肋骨斷了兩，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就不說了，內臟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重擊後創傷，得修養一陣，”醫生摘下口罩，說話時謹慎地觀察著周紀明，“這傷，恐怕不是車禍這麼簡單吧？”

“嗯，有些其它意外。”周紀明道。

“如果不是你們能處理好的，可以報警。”醫生取下手術帽，頭髮已近半白，“這種事情你們自己來抗也沒用，給他身上造成這些擊打傷的人下手很狠，脊椎處的傷再重一點有可能下輩子就癱了，還有頸椎……差一點要了他的命。”周紀明眼中有瞬間的失焦，後又很快恢復正常，只淡淡回了句，“辛苦了。”

“還有，他身邊一定要隨時有家屬陪著，幾天之內上廁所是不能自己搞定的。”

“謝謝醫生。”病房裡止疼泵的聲音時不時在宋奈耳邊出現，這聲音聽起來總讓人覺得有人在旁邊痛苦地呼，有人在用棉籤給他的嘴潤水，病房裡只開了小燈，光線不強，他糊糊眨著眼，聞到了貼得很近的菸草味。

棉籤上的水溫剛剛好，不燙也不會過於冷，這個人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擦拭一件千年瓷器，動作很小，一滴水從邊滑落也會立刻被他捕捉到，用棉籤迅速接到，再給他細細擦淨。

門外有點吵鬧，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人多嘴亂，還都擠在病房門口，宋奈從聲音判斷出是自己酒店裡面的人。

一位護士加入了他們的談話，要他們不要夜裡在走廊上悉悉窣窣，會影響到病人休息，外面瞬間安靜下來。護士走了進來，放了一瓶什麼在旁邊桌子上，跟人待著那是漱口水，醒了可以用那個漱口，還有醒了之後不要急著坐起來，要先叫醫生來看看，再把氧管取了，那個悉的聲音也平靜地回應著。

護士走了，那幾個人也離去了，之前一輪的潤結束了，那人坐在宋奈病旁靜靜地看著他。

宋奈這會兒麻醉還沒完全過，他看著黑著半張臉的周紀明，想跟他說說話，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想摸摸他的臉，手卻沒有半點兒力氣。

“你現在還不太能發出聲音，先睡覺，我在你身邊。”周紀明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宋奈醒了，在給他掖被角的時候淡淡說著。

“現在你還有點低燒，需要多捂著，三個小時後燒退了就會好很多，那些人你也不用太擔心，局裡已經有人去附近搜查了，我知道是跟薛家人有關，就是在想這些人是不是一開始就是衝著你來的，還是說……”宋奈的指尖輕抵周紀明搭在沿的手，冰涼的，周紀明連忙反握住他的手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