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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沒怎麼動,但西點幾乎都嘗過了。

霍震燁說完就見阿秀凝目看著蛋糕盒子,似乎是在思考。

蛋糕白準是要吃的,他常年住在老城區,沒嘗過租界裡的西式點心,在禮查飯店吃過一次,很和他的口味。

霍震燁擺了一下蛋糕上的絲帶,繼續說道:“國際飯店這個蛋糕很出名,來得著急只能預備這些,還有老大昌的意大利冰糕,凱司令的油栗子,有機會請白先生嘗一嘗。”白準忙了大半,確實想吃些點甜,再說他救了霍震燁一命,一盒蛋糕有什麼不能收的。

白準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指使阿秀接下。

霍震燁捧上紙盒,趁阿秀雙手來接,他一閃身擠進門內。

剛一進門霍震燁就怔住了。

門外車水馬龍人間煙火,門內一室靜謐,房樑上掛滿了紙紮燈籠,有大有小,寶塔式的蓮花式的。

牌樓羅列兩邊,紙人依次排開。

四方天井裡還站著兩個人,一個“穆桂英”,一個“嶽王爺”,披掛上陣,好像正準備唱戲,只是鑼鼓未喧,他們便一動不動。

等霍震燁往前走兩步,才看明白了,這兩個也是紙紮人。

他見識過白準做的紙木枷,當時看已經十分緻,雖是紙做的,可環環鐵鏈都能動,等看見這對演戲的紙紮人,才知道那紙木枷就是小玩意兒。

白準從內室出來,他聞見香味了,阿秀已經把蛋糕盒子打開,擺到桌上,拿出吃湯圓的勺子給白準。

白準一點也不客氣,挖了一大勺。

醉酒蛋糕一口送進嘴裡,嚐出一點酒味,白準舒心的嘆一口氣,看了霍震燁一眼,目光頗為滿意。

霍震燁何時這樣拍過人的馬,就連對他大哥也從沒有過,被白準看上一眼,竟覺得有些暗喜。

白準吃了一半醉酒蛋糕,又吃起白脫鹹油的來,霍震燁趁準時機,說道:“殺蘇曼麗的是柳二。”要真是女鬼討債殺的,那牆頭也不會留下腳印鐵爪的痕跡了。

白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要沒有新鬼來告,就不關他的事。

霍震燁看他竟然還不關切,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白準連吃兩塊小蛋糕,覺得有些膩,阿秀泡茶送上。

“你吃飽了撐得?”白準喝了半杯茶,嘴裡才覺得舒服了,覺得這個綠茶配蘇式點心好,西式點心還是要配紅茶更好些。

“我就是好奇,你要怎麼抓金丹桂?用符?用咒?”霍震燁自己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到白準身邊。

白準還沒被活人這麼盯過,他橫一眼霍震燁,思考怎麼把這人趕出去。

霍震燁看還惹不動他,他搭手撐在後腦勺,笑得洋洋得意:“對了,我看柳大估計是不會用你那個信封了,你得再想辦法。”他話音剛落,就被兩個紙紮人抬了起來,一左一右抬著他,走到門邊。

霍震燁被兩個紙僕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霍震燁第一次被扔關於整容:1912年的整容的出版物上就有墊鼻子開眼角割雙眼皮之類的當時的男女電影明星整容成功還給醫生做廣告。

第8章活無常懷愫/文兩扇黑漆木門“砰”一聲關上。

白準可不會嘴軟手軟,吃了霍震燁一盒蛋糕算什麼,再多吃幾盒,也照樣把他丟出門外。

他本來也沒指望柳大能聽話,人可厭的一點,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準繞到內室,屋中四壁都是紙竹架子,中間空出的一塊磚地上,立著一隻紙紮的黑無常。

他把手上那頂黑帽給無常戴上。

黑衣青面,頭頂尖帽,手執勾魂鎖鏈,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廟中神像。

只是一雙眼睛不曾點墨。

白準姓白,又執掌七門,五花八門中人都稱他一聲白七爺。

有看不慣他格行事的,就在背後叫他“活無常”,就是因為民間尊稱白無常為白七爺。

俗話總是有點道理,世上沒有叫錯的外號。

白準叫這個外號,就是他行事詭秘,又喜怒無常,連門中人都忌憚他,若非必要最好不要見到。

時間太緊,白準只來得及扎一位,但有這位出馬,什麼厲鬼也該拘回來了。

準備香案,擺上淨果鮮花,無常雖是冥府鬼,但也是神官,當然要用敬神的方式敬供他。

只等天暗去,就點香請神,請他捉拿金丹桂。

白準做完這些,身上乏力得很,彷彿一大半的氣神都被眼前的紙紮給走了,他連回房都力氣都不肯用,眼睛一闔,由兩個紙僕抱他進屋。

白準閉目養神,只盼金丹桂今夜就出來,讓無常用勾魂鎖鏈,趕緊將她帶走。

霍震燁被扔出門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笑起來,紙鐐銬能變成真鐐銬,紙人能變成真人。

這事比他想像中的還更有趣,他站在白家小樓門前笑了兩聲,笑完又敲敲黑漆門,隔門對白準說:“明天給你帶意大利冰糕來。”餘慶裡有人家探出腦袋來,看見個衣著考究的年輕男人,在白家門口又笑又說話,長得這麼英氣,難道是個瘋子?

霍震燁拍拍身上的土,晃著步子出餘慶裡的長巷,坐進車中對司機說:“去捕房。”大頭也該問出口供來了。

大頭還真問出來了,像他這樣沒背景的華人巡捕,在租界裡除了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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