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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東方烋雪翻了個身，側躺著縮在洛烊懷裡:“你知不知道沈兲這個人多噁心。”洛烊:“………？？”因為沈兲跟東方烋雪一直都是好哥們兒的關係，所以洛烊從來都沒想過沈兲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更不敢相信，東方烋雪會如此嚴肅的說沈兲噁心。

“你講吧，我聽聽。”反正屋外正在電閃雷鳴，他們也睡不著，東方烋雪便開始說起來:“沈兲十七歲那年，害死了他的恩師餘師師，這個不用多說了。噁心的是沈兲的手段啊……”他頓了頓，繼續說:“他趁他師父睡著了，便偷偷往餘師師身體裡打進了二十多枚毒針，這種針不會讓人有任何覺，起初半個月都沒什麼變化，可發作起來後，餘師師便突然七竅血起來。沈兲在那時還把餘師師手部的筋骨全都挑了出來。”洛烊一怔:“他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恨。”東方烋雪現在徹底睡不著了，抓著洛烊的中衣不放，“餘師師的手被廢后，每被沈兲關在一間屋子裡，不給吃喝。然後沈兲又想到了一個折磨她的方法，那就是在屋子裡放滿了毒蛇和一架針。”針顧名思義，就是在一架鐵上面豎放著密密麻麻的鐵針，一旦有活物睡上去，那是瞬間見血的。

“沈兲當時給了餘師師兩個選擇，被毒蛇咬死，或者到針上去就能躲避毒蛇。”聽到這樣的事情，洛烊也不忍心的皺了皺眉頭:“我猜，她應該選擇了針。”東方烋雪道:“是的。所以當沈兲第二天查看時，發現餘師師已經鮮血淋漓的躺在針上不省人事了，那些毒蛇還糾纏不休的妄想爬上去。可餘師師畢竟也是名醫仙，在此之前就已經自封了某個位，才又一次保住了命。”餘師師若那時沒死，也能修成不老之軀了吧。洛烊為此遺憾的搖搖頭:“最後呢？”

“然後餘師師被沈兲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不堪重負便一頭撞在桌角上把頭磕破致死了。”

“……………”沈兲先前使那麼多花招都沒能讓餘師師死，結果卻在最後一刻，餘師師選擇死在了桌角之下，也是奇葩。

不過雖是餘師師自刎，傳出去，也還是被沈兲害死的。

大晚上的聊起這些確實不怎麼營養，洛烊擔心東方烋雪會因為想起這些而影響到休息，便安般在他背上拍了拍:“說出來就好了，現在先睡覺吧，明天一早出發，中午就能到“風花雪月”去了。”東方烋雪聽話的點點頭，乖乖縮在洛烊懷裡，不說話也不動。

沈兲年少輕狂的時候，東方烋雪還是個聖母心，當時他跟洛晨曦就在屋子外面看著，洛晨曦什麼表示都沒有，東方烋雪卻被噁心到了好幾次。

以至於現在他已經變得十惡不赦了，沈兲也早就不再是那個手段殘忍的少年了，可那段陰影卻仍在，並且能隨時影響到他。

餘師師倒下去後，那雙眼睛還死盯著門外的東方烋雪，因那眼神實在太過嚇人，東方烋雪還往洛晨曦身後躲了躲，沈兲見東方烋雪害怕，竟一下子挖去了餘師師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

能不噁心嗎……可真特麼太噁心了。

這一晚東方烋雪後來是睡著了，洛烊卻看了一晚上東方烋雪，他連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都不知道。泫奇山離“風花雪月”真的是很近，近到趕兩天路就到了，就是離魔界有些遠，不知道為什麼沈兲那樣一個手段殘忍之人會不遠千里的趕去與常箜相會。

還有之前東方烋雪說，他的哥哥東方聖池是世上第一個待他好的人……

洛烊心想，自己也是見過東方聖池好多面了的，就沒有一次見這兩兄弟親近過。

沒睡著的人還不止他一個，隔壁沈兲被雷聲驚起後也再也沒有睡著了，就只是閉著眼躺在上翻來覆去。

遠在“風花雪月”的常箜亦是，她此時靜坐在梳妝鏡前，出神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一個雷聲響起，把她嚇的顫了一下，不小心碰掉了臺上的一個小檀木盒子。只見一對翠玉手鐲從盒子裡摔了出來，幸好沒摔碎，只是多了兩道裂紋。

她低頭看著那對鐲子，喃喃自語道:“……我最討厭雷雨天了……每次這種時候運氣就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找楊沁依處理一下我一到打雷天，運氣就不好的情況。”過後她也依然沒有撿起那對鐲子，而是慢慢走到了邊，吹滅了蠟燭後和衣而臥。

明明是一個沒有爭鬥和瑣事的夜晚，卻因這令人骨悚然的雷聲，造就了三個人的失眠。

天亮後，大雨也終於停了。洛烊穿好衣服，想出去吩咐樓下廚子做點吃的端上來。剛一打開門，就跟沈兲撞了個正著。

沈兲也是一夜無眠，這時正想讓人端飯上來，剛一出房門，就碰上了同樣剛打開房門的洛烊。

“…………睡的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東方烋雪跟他說了那些事的原因，洛烊再看沈兲，忽然有了一種陌生的覺，他本來想叫他和自己一起下去讓人做點菜式，到嘴邊卻成了這樣一句話。

沈兲哪知道昨晚隔壁都在聊些什麼，此時還笑著面對洛烊，說:“這雷真是麻煩，打了一晚上，我這不一晚沒睡嘛。”

“原來你也整夜沒睡啊。”洛烊客氣的笑了笑，“昨夜烋雪做噩夢驚醒了，我安了他一會兒，後來也是雷聲太大，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