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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的皇帝,起了許多荒唐的念頭。便悔不當初,不該把這“三月”帶到皇帝面前。
可是皇帝喝了酒,神情確實鬆快許多。他還不到弱冠,便被朝政大事、連篇累牘束得死緊,一點*息機會也無,若能叫他快活些,便也不是壞事。
他正這樣想著,皇帝又把空杯遞過來,謝靖便想,索讓他開心就是,自己卻是一滴都別再沾了。
朱凌鍶端著酒杯,手還有些晃盪。
難怪人家做大事之前,都要喝酒壯膽,或者借酒裝瘋。他現在覺就是這樣,腦子輕飄飄的,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等喝下這杯,一定要向謝靖表白,告訴他自己的心願,究竟是什麼。
朱凌鍶等不及了,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因為心情太動,居然把小半灑在了衣服上。
謝靖便又起身來拿手巾幫他擦拭,才擦了兩下,朱凌鍶身形一晃,雙目微垂,朝一旁栽倒,謝靖趕緊把他摟在懷裡。
盧省一下子躥出來,叫謝靖忽然有些尷尬,彷彿被人勘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皇上醉了啊,”盧省說著,自去吩咐內侍準備好車架,待車來了,要把醉臥在椅子裡的皇帝扶起來,沒想到朱凌鍶伸手抓住謝靖的袖子,“謝卿,”皇帝睜開眼,平時澄淨漆黑的眸子,此刻變得溼潤起來,看了謝靖一眼,也不說別的,就這麼拉著不放。
謝靖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若只有他和皇帝兩個人,自然是事事代勞,可眼下這麼多服侍的人都在,他再要做什麼,似乎有些僭越了。
“那就有勞謝大人了,”盧省出聲,替他做了決定,又把無關人等,通通遣走,謝靖只得把皇帝抱起來,登上車架。
朱凌鍶見謝靖跟著來了,於是放心,腦袋輕輕一歪,倒在謝靖肩膀上打盹。
他的氣息含著酒氣,微微發甜,濡*溼的熱意,在謝靖脖子四周徘徊,攪得他渾身都熱了起來。
少年人的身體倚著他,恰到好處的分量,謝靖幾乎能
知到,這幅修長而稍嫌纖細的骨骼,是如何伸展的。
“皇上,”謝靖小心推了推他的胳膊,想叫他換個姿勢睡得舒服些,朱凌鍶鼻間輕輕“嗯”了一聲,竟是隨他擺。
觸手可及的地方,全是軟的。
謝靖腦中,“轟隆”一下。
徐程若是料到有今天,一定不會力主點他為狀元。
先帝要是知道有人如此肖想他的兒子,不要說是顧命大臣了,就是賜下一百廷杖“用心打”,也不冤枉。
一思及此,他背上的冷汗,將剛才的熱汗,倒是蓋掉了不少,又努力回想幼時在家鄉廟裡,和尚教他的那些寧神靜氣的功夫。
不多時,乾清宮到了。
盧省沒叫人伺候,自立在車邊,說道,“還得有勞謝大人,”謝靖心中,苦不堪言,面上卻不能出什麼,他抱著皇帝,大步進了屋子,放在榻上,想著就要告退,忽又聽得皇帝囁嚅之語,“皇上,您說什麼?”謝靖無法,只得湊近過去,問道。
朱凌鍶聽得他來,輕輕睜開眼,眸清澈,卻
出一股深沉痛楚的情意。
“皇上,”謝靖見他這副模樣,不中也跟著一沉,握住皇帝的手。
他想不到,皇帝的手心裡,居然都是汗。一定是暑熱難當,便小心把手出來,要替皇帝鬆鬆衣襟,可別悶壞了才是。
“謝卿,”朱凌鍶了一口氣,抓住謝靖前襟。
這可不行,謝靖滿腦子綺念,才壓下一些,便又被這般撥,他定了定神,捏住皇帝的手腕,稍微使了些力氣,給他推了回去。
朱凌鍶從剛才起一直裝睡,到進了乾清宮,總算鼓足了勇氣,被這麼一推,就洩掉了七八成。
這怎麼行。
多虧了“三月”,讓朱凌鍶心中又起了一股蠻勇,不管不顧,一把抓過去。
他眸已變得水
盈盈,像是怕被謝靖再度推開,嘴角輕垂,憂傷難言。
在謝靖看來,只覺得面前有隻貓兒,被他推開時,眼中悽楚落寞,卻又不依不饒,仍要把茸茸的爪子,搭在自己
前。
謝靖就算心如鐵石,也不忍再叫他難過,況且皇帝這般靠著他,又熱,又軟,又乖。
今恐難善了,謝靖心中,只得默唸幾句佛偈,暫把此時,當做修行。
“謝卿,朕……”朱凌鍶情急之下,詞不達意,“我……”他焦急地了口氣,事到臨頭,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謝靖雖然不再推他,也不移開,只是眸子瞥向一邊,一副凝神靜氣的模樣。
他果然……
還來不及細想,忽然盧省闖進來,屋裡二人,身子俱是微微一震,一下子彈開了。
盧省自知,來得不是時候,可是皇上與謝大人,遲遲不見進展,可見這位謝大人,少了幾分眼。
他看在眼裡著急,想著謝靖身體俱全,還不如自己這沒了下邊的人。本著一腔為君分憂解難的想法,自然要推波助瀾。
他把景德鎮的青釉托盤往几案上一擱,瓷碗底震得嗡嗡作響,“醒酒湯來了,”說完便速速退走,謝靖還來不及答一句。
是了,今皇上醉了,自己也醉得厲害,謝靖這樣想著,心下稍安,渾記不起自己只喝了兩杯,比皇帝都喝得少。
他端起一碗,先與皇帝飲了。碗沿碰著皇帝硃紅的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