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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謝靖阻止了。
每天從災區各地發來的摺子,朱凌鍶看得十分難受,災民太多,雖然暫時還沒出現大規模騷亂,但每天都有人捱餓生病,乃至不治。
朱凌鍶特別害怕出現“百姓易子而食”這種字眼,每次打開摺子都心驚跳,不知道是不是劉岱他們過濾了一遍,倒是還沒看到。
等到了九月,終於消停一些,何燁把南方新糧緊著調來北方,引起南方各省極大不滿,上了一批摺子彈劾他,劉岱抓住機會,非要把他下戶部尚書的位子,徐程拼了老命保他,最後罰俸三年了事。
九月底,京中忽然言四起,說今年大旱和洪水,真正的原因,是當今皇帝,奪了本該屬於祁王的大位,上天發怒,才降罪於後明。……都已經隆嘉四年,這反應也太慢了吧。朱凌鍶內心吐槽,沒太當回事,滿朝文武,卻是群情
憤,嚷著要把說這話的人揪出來。
錦衣衛搜了十天,抓了幾十個地痞氓,和許多中老年婦女。一問這話是誰教的:“別人都這麼說,我也跟著說。”朱凌鍶說,算了。
百官卻不依了。由於當年朱凌鍶一穿過來,就和謝靖搞了一堆作,皇位的合法
是非常清晰和不容置疑的。而且才過去四年,當時的人都還在,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未免太小看朝廷了。
讀書人都是“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你說他殫竭慮輔佐的是一個騙子,叫人家心裡怎麼過得去。
再說皇帝雖然年紀小,在朝中人緣還算不錯,無論是劉岱那樣的首輔,還是沒有資格上朝的六、七品官員,和皇帝說話,他都會認真傾聽,如果覺得誰的意見有道理,無論品級如何低微,也都會採納。
皇帝對官員的尊重與賞識,往大里說,叫“知遇之恩”,讀書人都吃這套,不管朱凌鍶能力如何,這一點他做得很不錯。
所以,他們一股腦兒像打了雞血一樣追著這件事。
朱凌鍶無可奈何,不過也看得很開,雍正皇帝不也一直揹著“矯詔篡位”的鍋嘛,人只要一出名,花邊新聞就找上你了。
過了幾天,風向一轉,言官們上來的摺子,就變成了“祁王為何還不就藩”?
言官們說,祁王已經二十三歲了,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藩王但有封地,最遲二十歲,就要離京就藩。如今祁王遲遲不走,賴在京中,是有違祖制,也是對皇帝不敬,宜早早就藩,萬勿拖延。
一般來說言官們集中火力說同一件事,背後一定有人挑唆,這次不是別人,正是內閣首輔劉岱。
劉岱上次硬拉著朱凌鍶天壇祈雨,小皇帝當場暈倒,叫他心裡有些不安,生怕落下“苛待幼主”的名聲,他如今在朝中,萬事都好,只可惜不是顧命大臣,在皇帝那裡,始終少了點情分。
所以總想找點法子把這情分加上去。
他想,老有人拿祁王出來做文章,皇帝一定恨死了祁王,他要是能把祁王給趕走了,從此在小皇帝心裡一定是獨一份兒。
於是給親信學生使了幾個眼,雪片般的摺子就來了。
沒想到朱凌鍶說,“祁王久居京華,更與朕兄弟情深,朕萬般不捨,此事眾位卿家,便不再提了罷。”第二天,雪崩一般的摺子來了。內容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仍是彈祁王不就藩一事,另一部分則指責朱凌鍶優柔寡斷,只知兄弟,不知祖宗。
這話就說得很重了,朱凌鍶有點傻眼。
劉岱是鐵了心要把祁王趕走。祁王這個人,除了謝靖,和誰都不親。和文臣不來往,和武將也不,和外戚不熱乎,更不會搭理太監。滿朝上下,幾乎沒人幫他說話。
因此祁王雖是先帝之子,今上長兄,卻沒什麼勢力,得罪他幾乎是沒有成本的。
趕他去就藩,等於維護祖制,充滿了神聖和自豪
,令人不自覺沉醉於其中,文臣們最喜歡搞這一套了。
這樣沒有成本又收穫頗豐的事情,誰不願意呢,何況還有劉岱撐。
於是言官們像打了雞血一下盯著這件事,每天上朝都排著隊跟朱凌鍶嚷嚷,比如何抗旱抗洪抵禦蝗災有辦法多了。
朱凌鍶覺自己有點頂不住,可還是不肯鬆口。
他不想謝靖為難。
祁王那邊,卻是悠閒自在,彷彿這一切的紛擾和自己無關。
謝靖去見他的時候,祁王正拿著一支飛鏢,一見謝靖來了,便喜笑顏開。
“你和我兄弟,商量好了沒有?”劉岱這天下了朝,特意去文華殿找朱凌鍶說話。謝靖知趣迴避了,劉岱看著他走遠,才又說起祁王就藩一事。
朱凌鍶像背書一樣說,“朕與祁王,兄弟情深,一想起祁王要離開北京,朕就難受得睡不著覺,太師快別再說了。”劉岱心想,我信你才有鬼了,你們兩兄弟,王不見王的,還跟我裝呢,於是按著子,又勸說了一番。
朱凌鍶出一些為難的樣子,扁著嘴說,“可是先帝也沒有讓祁王離開京城啊,朕怎麼能不顧先帝的意思呢。”
“先帝去時,祁王還不滿二十,”劉岱便就太***祖的旨意重要還是先帝的想法重要這個論題,沒有展開而是簡短地論述了一下,朱凌鍶還是搖搖頭。
“陛下,可是那謝靖……”朱凌鍶拼命搖著腦袋,眼睛裡卻出委屈的神
,“噓,太師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