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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凌鍶這才意識到,謝靖這是不打算娶老婆了啊。

他應該不是個幸災樂禍的人,可這種心底蔓延的小快樂是怎麼回事?

隆嘉二年,一直丁憂的閣老劉岱回到了京城,因黃遇之前已經告老還鄉,徐程入閣比他晚,張洮與何燁又還在後面,劉岱甫一回京,便當上了首揆。

周斟說,“九升如今是四品,劉大人該睡不著覺了。”朱凌鍶先頭還以為,劉岱作為朝臣之首,不會這麼小氣,沒想到第二天,吏科給事中和都察院御史就上摺子彈劾謝靖,說他“不修私德,縱親行兇。”朱凌鍶一聽,是謝靖出了五服,早已不來往的族人和人械鬥出了人命。這本不算事,只是一旦起了頭,隔天彈劾謝靖的摺子便如雪花般飛來。周斟等人為他說話,都被這雪片淹沒了。

劉岱不依不饒,要把謝靖派到南京國子監去做一名司業。徐程拗不過,稱病在家閉門不出。

謝靖對此已有心理準備,便欣然領命,打算即刻投入後明的教育事業中去,可朱凌鍶知道,一去南京,謝靖的仕途就要停擺了。

“朕要謝卿留在身邊,”小皇帝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說,眼睛直視劉岱,既不傲慢,也不畏縮。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孩子,即便他是皇帝。先帝在世時,和他說話,都帶著幾分討好之意。

劉岱眯起眼睛,半晌,忽然大笑出聲。

“皇上既然看重謝靖,那臣豈有不願意的道理,就讓他在皇上身邊待著,如何?”於是謝靖職位不變,工作內容卻變成了朱凌鍶的專屬講官,除了陪著朱凌鍶看書學習,什麼都做不了。

張洮問劉岱,“太師,為何讓謝靖親近皇上,您就不怕積月累,皇上從此對您疏遠了。”劉岱一笑,不屑之意從頰邊出來,“謝九升那個子,豈是小娃娃受得了的,把他放在皇帝身邊,還不知如何討人嫌,後莫說是看重,只怕躲都來不及。”朱凌鍶在文華殿看到謝靖,剛要對他笑,謝靖就深鞠一揖,再起來時,眼下有一片暗影。

他雖然不說,心中仍是受了磋磨,朱凌鍶只怨自己力量太小,還幫不上他的忙。

“謝卿,朕少不了你。”只能言語寬一二。

謝靖雙目輕閃,一瞬有些濛,須臾之間又轉為快意,他笑起來,朗的聲音傳遍整個宮室,“靖,在所不辭。”到了末,何弦好了些,再來時臉上便有了些血,謝靖與他在一處,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有時還加上週斟,這傢伙嘴巴厲害,說起玩笑話兒來,竟是異常有意思。

朱凌鍶一邊默讀著《新唐書》,一邊羨慕地望著不遠處嬉笑玩樂的三個成年人。

長大真好啊……他幾乎就要忘了,自己也成年很久了。

午飯過後,朱凌鍶因為吃多了,謝靖怕他積食,便叫盧省陪著他去御花園走走,回來的路上特意繞著宮城走一圈,碰到了剛進宮的何弦。

到文華殿時,不見謝靖的蹤影,正要嚷嚷,有內侍說謝靖在暖閣看書,兩人便過去看,只見謝靖靠在榻上,已經安然入眠,書卷卻掉在了地上。

朱凌鍶與何弦相視一笑。

何弦輕手輕腳走過去,給他把書撿起來放在一邊,又把內侍拿來的薄毯蓋在謝靖身上,這才領著朱凌鍶,去了東頭的書房。

何弦看著朱凌鍶眼下烏青,“陛下可是昨夜沒睡好,”朱凌鍶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何弦瞧他逞強的模樣,心中頓生憐愛,“何不去補個眠?”朱凌鍶搖搖頭,若是午睡了,他晚上更容易失眠。

何弦也就隨他去,朱凌鍶叫人上了兩杯陽羨紫筍,何弦身子弱,只能淺嘗兩口。二人各執一卷,看起書來,朱凌鍶偶有不懂,便去問何弦。

許是看得眼睛累了,何弦起來走動,又到案前,提了筆,在紙上隨意勾畫起來。朱凌鍶眼睛,把書放下,往那紙上瞥了一眼——何弦慌忙抓起那張紙皺了團成一團,握在手心,看向朱凌鍶時,頰上點點飛紅,“信手亂抹,不足為陛下觀之。”朱凌鍶不明所以,只是順著他的意思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剛才那張紙上,何弦畫了什麼。

他內心砰砰作響,面上卻還要裝成一無所知的孩子。

筆墨丹青,寫意取神。

何弦寥寥幾筆,不過勾勒了一個人的側影。

只是那鼻子實在傳神,任誰看了,都知道畫的是謝靖。

第13章心機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求收藏求評論呀~隆嘉二年十月,兵部尚書徐頌恩致仕。

一時間,新任尚書的人選,在朝臣中引起議論紛紛。

兵部侍郎方嚴,五十歲上下,為人謹慎,頗有官聲。曾經出任宣府總兵,在任期間,後明與北項關係一般,卻在宣府幾乎沒有什麼爭端,方嚴這個總兵,做得是波瀾不驚。

工部侍郎羅維,四十二歲,之前從未出任過一方守將,此前是戶部郎中。人生中唯一一次涉及軍事,是他三十八歲時,西南邊陲出現叛亂,羅維為平叛大軍籌備糧草,又親自押送到戰地。

待到迴轉時,被突襲的叛軍困於一座城池中不得出。城中只有守軍兩千,平民三萬,縣丞先時已經戰死了,羅維成了那裡最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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