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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燮原來是南京國子監司業,後來去南京吏部做侍郎,又升任尚書,才學深厚,清正廉潔,嫉惡如仇。

當時張洮力薦他,說,跟他打招呼想要吏部這個位子的人,好像碗裡的米那麼多。這個黃燮,和他一點情也沒有,彼此都不曾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但有此人來任“天官”,十年之內,吏治無憂。

皇帝之前,本來因為黃燮的名聲,就對他很興趣,張洮這麼一說,更是強力背書,遂與眾閣臣合計一番,讓錦衣衛把此人祖宗三代查得明明白白,終於決定讓他來坐這個位子。

皇帝的決心,可見一斑。

至於造大鐵船,這個事他壓就沒打算問。現在的皇帝,早已不是才登基、處處需要他人肯定和批准的小學生。船肯定是要造的,至於錢的問題,哪怕叫他清空私帑,發行國債,也一定要籌到。

周斟和黃燮,把這一年的會試,紮紮實實辦完,替皇帝蒐羅了一干才俊,接下來照樣是賜宴瓊林,觥籌錯,許多人的夢想之門,就此開啟。

等這事辦完,已經到清明瞭,謝靖去給何弦掃墓,皇帝讓他帶了一卷自己畫的蘭草,去墓前燒掉,聊表寸心。

下午謝靖踏青回來,居然帶了些蓮子,原來他往年路過的農家,塘裡開出的荷花十分美麗,他今路過想起了,便上人家那兒,硬討了幾顆上年蓮子,要拿回宮裡發芽栽種。

眼見他和陳燈,在那兒忙得不亦樂乎,陳燈還說要找宮後苑蒔花草的小內侍,幫著看看長勢。朱凌鍶前世今生,都沒幹過農活,不上手,只得在一旁看著。

謝靖已經在暢想夏天開出紅蓮了,朱凌鍶有心問他,究竟喜不喜歡荷花,四年前夏天那次,究竟為了什麼發脾氣,可又見謝靖在興頭上,彷彿村頭頑童一般樂不可支,他也不好把話頭往那裡引。

於是便和謝靖一道,蹲在地上,盯著打了眼兒的蓮子,泡在清水裡,彷彿這樣盯著,就能出苗。

謝靖自從入朝為官以來,如今也是少有的隨。自打他與皇帝,心意相通,便不時有些跳脫形狀之舉,那些管著人的規矩,全都記不得了,一味只顧著好玩,想逗皇帝開心。

過了一會兒,兩人起身,皇帝蹲久了,頭暈眼花,便有些站立不穩,謝靖見狀,索把他抱起來,也不往榻上擱,自己坐下來,就讓皇帝窩在他懷裡。

皇帝惦記著陳燈還在,誰知陳公公,機矯健,訓練有素,早就遁走了。於是他雖還有些害羞,卻懶得計較,靠在謝靖身前,拿手指描著謝靖前的仙鶴。

謝靖下巴在他腦袋上,磨蹭兩下,低低笑出聲。皇帝開口,說起這幾年來,開科取士,究竟選了多少忠臣良才,科舉這項制度,究竟成果轉化率是多少。

說來說去,話題忽然到了霍清池身上。

霍清池在大理寺,已經四年有餘,憑著一雙慧眼,屢屢勘破狡計,又隻身犯險,在重重殺機中,找出證據抓到真兇,破獲了京城好幾樁大案。

皇帝就說,“他與琢玉,一個在京中,一個外放,乾的事兒卻有異曲同工之妙。”又說,“他倆還是同科,當年在一起,總是有說有笑,真彷彿一雙並蒂蓮花。”想了想,覺得這個比喻有點不對,於是不好意思地笑笑。

謝靖對霍清池,心情稍微有點複雜。

他那年回京,見霍清池以六品之身,居然能單獨在文華殿面聖,又是少年英氣,不免視其為奪愛之人。

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網www.xiaohuks.com可觀他這幾年的作為,又確實是個人才。

而且經他仔細觀察,皇帝說起霍硯,坦坦蕩蕩,並無另眼相看的意思,謝靖便知自己當年是誤會了。

至於霍硯嘛,既然是人才,那就要好好歷練一番,才堪大任。

謝靖打著如意算盤,皇帝的手指就在仙鶴紅豔豔的冠子來回逡巡,叫他一陣心癢,又憐愛非常。

心既動了,行動就要跟上,謝靖一點都不含糊,就湊過去,親了親皇帝的嘴角。

朱凌鍶被他嚇了一跳。

謝靖雖然不是拘謹的人,但是在文華殿這麼奔放,還是頭一次。

他們都越來越有些,忘乎所以。

眼見謝靖一臉偷襲得手的得意模樣,皇帝心中,湧起熊熊鬥志,一定要報復回去。

便想也不想,上身彈起來,朝謝靖一撲。

“哎喲,”兩個人都叫出聲來,鼻子和額頭,響亮地撞在一起。

兩人互相著腦袋鼻子,又笑著擠到一塊兒,謝靖還要逗他,“皇上不急,再來。”後來還是因為,實在效率低下,強行分開,一人坐桌前,一人去窗邊,不看完那些公文,不得靠近,這樣才勉強把活兒幹完了。

穀雨過後,天氣有些燥熱起來。一散朝之後,何燁獨自來了文華殿。

之前皇帝已經知道,朝廷的預算裡,實在給不出造船的錢,他也表示理解,並且已經打算,自己找別的辦法。

何燁從來都是有事說事,從不侃侃而談,先按照規矩問候了皇帝兩句,就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

這些都是全國通兌的大錢莊“興裕行”發出的,總共二十萬兩,恐怕是他為官多年的積蓄了。

“何老,您這是……”朱凌鍶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何燁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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