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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讓他試試吧。李亭芝從沒見過這種陣仗,豪情頓生,熬了三大夜,搗鼓出一個方子,遞給院判,就睡死過去,鼾聲震天,盧省趕緊叫小內侍,把他睡覺的屋子,門縫都用布堵死。
院判看了看,言又止,給其他幾個太醫傳看了,大家表情,莫不如是,張洮見狀就問,“如何?”院判說,“這方子,有些兇狠,幾味虎狼之藥……”張洮就皺了眉頭,嚷道,“這怎麼行,”他說了這句,又停下來,也知道,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皇帝於昏沉之中,覺自己後背,靠在別人身上,那人低聲細語,聽著十分
悉,叫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快
。
等陳燈收了碗,謝靖用絲帕替皇帝擦嘴,眼見他了無生氣靠在自己肩頭,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早知如此,哪怕是拼著抗旨,也要進宮來看看他就好了。
皇帝的眼皮,忽然動了動,謝靖低聲叫了一句,“皇上,”又想太醫說了,皇帝五失靈,聽不到也看不見,便伸出手來,輕輕托起皇帝的手。
“謝卿……”皇帝心滿意足,叫了一聲。
他想要抬起手,再去摸摸謝靖,當年只抓了一回,他就跑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來,還靠得這般近,機不可失。
他抬起胳膊,躊躇滿志,用力一抓——謝靖只見皇帝的指節,微微往裡蜷住些,就驀地一鬆,整個人渾身也如渙散一般,靠在他身上,無知無覺。
謝靖心裡,彷彿叫人拿刀開了個口子,驚叫起來,“皇上,皇上……”張洮他們,聽這叫法,只當是皇帝不行了,心想李亭芝這劑猛藥還沒用上,怎麼就……再一看,皇帝只是又暈了過去,便都把自家一顆心,又往回了
。
謝靖中之慟,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他幼年失怙,人世荒涼,沒少受苦難磋磨,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
先帝故去時,他雖也到憂傷,但更多的是遺憾,從此少了這位賞識他的君主,如今的皇帝,卻是遠遠不一樣。
皇帝登基之時,年紀尚幼,謝靖陪伴在他身邊,隆嘉初年的風風雨雨,可謂是君臣二人一同度過的。這其中的情分,無人可比。
隆嘉九年夏天的那件事,和後來發生的事,雖叫他二人,疏遠了不少,在謝靖心中,雖然對皇帝賞罰不明、寬仁過度有些微詞,卻從來沒有真正怨恨過皇帝。
更不用說,他自回京之後,又發覺自己心中,對皇帝有了些別樣的情愫,要是說出來,恐遭天打雷劈,便深埋在心裡,只想著能常常見著他,替他攏好這江山便是了。
誰知皇帝竟命不久矣。謝靖望著躺在明黃錦被裡的皇帝,情不自伸出手,摸了摸他瘦得顴骨微微凸起的臉頰。
“皇上恕罪。”彷彿耳語一般,謝靖輕聲說著,指腹在光滑微涼的皮膚上,輕柔地緩緩滑動,彷彿擔心力道再大一點,就要把他破了一樣。
閣臣幾個和太醫,幾經商量,還是下不了決心,李亭芝睡醒了,吃得肚大圓,見沒自己什麼事兒,就又去太醫院看醫書了。臨走時留下一句話,“現在用藥,十五前後就能見到效果,再晚了就沒用了。”這話說得張洮等人,更是心急如焚。可是這等大事,需要一個能下決斷的人,不然出了什麼事,誰來負這個責任。
通常來說,得稟明皇帝本人,把正反兩方面結果說清楚,請他老人家親自定奪,畢竟是關乎命,生死還是要把握在自己手中。可現在皇帝一直昏睡,拿主意的就該是內閣首輔。
只是滿朝文武都知道,張洮夠仁義,又喜愛張羅,意見特別多,嗓門還大,就是不合適決斷。
其實這也有好處,他當首輔這幾年,朝政大事都是內閣集體智慧做出的決定,充分發揚了大家的工作積極,效果也很好。
就是現在吧,有點指望不上。
謝靖走了過來。
他這些天幾乎都待在皇帝屋裡,大家都快忘掉他了,眼下見他過來,何燁便把大家的討論情況,低聲和他說了一遍。
“治吧,”謝靖說。
有他定調,李亭芝便著手製藥,謝靖也沒閒著,開始調查李亭芝的身家,又對他每行為,嚴加看管。
李亭芝是技術型人才,從沒在行政崗幹過,不夠圓滑,脾氣很不小,知道謝靖查他,雖還不至於當場頂起來,心裡著實憋著一口氣。
過了三天,李亭芝拿了一顆藥丸過來,足有乒乓球那麼大,棗泥的顏。
謝靖趁著皇帝稍微清醒一些,附在他耳邊,說,接下來要吃藥了,又把那藥丸,拿到皇帝眼前。
朱凌鍶這些天,仗著神志不清,在謝靖身邊,佔了許多便宜,有時不免裝裝樣子,一見這藥丸,登時清醒了。
我的天啊,這是紅丸現世了。
他穿書之前,朱爸爸是化學老師,知道紅丸的成分裡有硃砂,也就是汞,想活命的話,這可吃不得。
於是撐著一口氣,問謝靖,這藥的原料都有哪些。
謝靖早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就是配置過程中可能會接觸到的器具,也都十分了解,所以第一時間做出了說明。
裡面沒有硃砂。
哎,算了,朱凌鍶到有點累,他知道自己現在再做計較,也是枉然,不如隨他去,索
搏一把。
於是更把腦袋,往謝靖身上靠了靠,“謝卿,朕的生死,與他人無礙……”拒絕醫鬧,從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