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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揚高中，就讀過的大學門口，他吃了四年的煎餅攤還在。

這會兒沒人排隊，他戴上帽子下車，老坐在椅子上歇息。

“，一個煎餅。”

“誒！好嘞，要甜醬還是鹹醬呀？”

“甜醬，請幫我多鋪點醬，再加點辣椒，除了榨菜外其他都要，土豆絲和海帶多一點，再加兩火腿腸。”老的煎餅攤不像行的煎餅果子，沒有脆餅，煎餅皮就像捲皮一樣薄軟，甜而不膩的醬汁才是靈魂。

戚無妄從入學吃到畢業，老總會給他偷偷多加一火腿腸或是裡脊。

“您的煎餅，一共五塊錢。”如今物價飛漲，老的煎餅攤還是一樣的實在。

“好的，謝謝，錢我放這兒了。”老清理著煎具，頭也沒抬的應了一聲，等人走後，看到攤子上擺著一張紅的新紙鈔。

戚無妄一口一口的把餅吃完，情緒完全平靜，車子裡瀰漫著誘人的煎餅香味，望著老急切的拿錢張望著，心裡釋然了，開著車緩緩離開。

最後一站是一處舊樓區，現在天將晚，他仍舊未收到江奉則的回電。

舊樓仄，牆壁上用粉筆寫著電話號碼的廣告，還能聽到悉的吵架聲，心裡默默倒數，果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擁擠的小巷裡有人走過，控制不住落在戚無妄身上的目光，清貴氣的青年看起來與這裡格格不入，卻又對這裡過於悉。

戚無妄拐進一處樓裡，樓道里的燈昏暗失修，開了跟沒開一樣，每爬一層都得默數著樓階，不然容易摔倒。

六樓左手邊的第三間屋子，他將鑰匙進鎖孔，門剛開，隔壁傳來了開門聲。

戚無妄回頭望了一眼，是重生前的鄰居、重生後曾在ktv遇到過的女人。

沒有姜寒使用噁心的手段她搬走，她對他僅有節目累積的喜愛，至今安穩。

戚無妄笑了笑。

空寂的樓道突然傳來一道關門聲，女人嚇了一跳，循聲望去，是隔壁的屋子。

今天中午之前她還以為隔壁屋沒人呢，也是怪事。

屋子裡一片漆黑，就跟他每天回家的景一樣。

戚無妄沒有開燈，反正是壞的，他租下這裡比重生前的要早，當時入住的第一天燈就是壞的。

手指點著牆壁，慢慢走進去，依稀能看到傢俱的輪廓，佈局跟記憶裡的樣子大差不差，門板凹陷處的焦黑都……

——等等。

燈……怎麼亮了？

頭頂的燈乍亮，燈光強度能看出剛修不久，戚無妄下意識回頭，門口站著的人讓他心裡咯噔一聲，後又歸為平靜。

可能有那張畫打底，現在出現什麼情況都不會過於震驚了。

“燈，你修的？”江奉則嗯了一聲，眸光幽深，看不出情緒的抱臂靠牆，絲毫不在意牆壁蹭髒他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

戚無妄認出來了，他身上的條紋西裝是《刺芒》電影裡的那一套，配上彩的打鬥戲，讓江奉則斬獲了“西裝暴徒”的稱呼。

“你看到那張畫了。”江奉則語氣肯定，站直身體，“我就猜你不會太早看到，如果不是伯母提醒，你大概想不起來吧。”戚無妄皺眉，“畫是你故意夾進去的。”江奉則不置可否，朝他走近，戚無妄沒有後退，兩人距離極近的對視著。

江奉則垂眸，手跟隨目光握住了他的手，五指不容拒絕的入指縫，握的很緊，戚無妄有點疼，卻沒有掙開的意思。

他跟江奉則一樣，渴望著雙手握的疼痛。

可惜，只握住了空氣。

“這一回，我抓住你的手了。”江奉則繾綣的望著他，帶著不易被察覺到的傷痕。

戚無妄的口鈍鈍的疼——不重要了。

那些不明白的事情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他只想抱抱眼前的人。

戚無妄也這麼做了，單手握住江奉則的後頸，將他摁向自己，後背纏繞過來的手臂用力更緊，恨不得將自己進身體。

即便頸相擁，十指握的雙手也沒有分開。

“……癢，你別像土狗一樣蹭我。”戚無妄說。

江奉則沉默，報復的又用力蹭了一下，“你這時候能別說話嗎？”戚無妄忍俊不，張嘴在他脖子咬下，力道不大，會讓人心生瘙癢的程度，牙齒下的身體果不其然的僵住。

半晌才聽到他悶哼的輕笑，“你好啊。”戚無妄反映了會兒，臉蹭的紅了，“分明是你在想寫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臉反過來說我。”咬了一口脖子就被解讀為邀請，的明明是江奉則。

而江奉則不介意誰更，反正吃的都是他，小男朋友咬了他的脖子，咬回去不過分吧？

戚無妄捂住江奉則的嘴，“剛剛就算了，現在別想矇混過關，你先把事情說清楚。”江奉則盯著他，看他不打算讓步，妥協的點頭，“坐下說。”

“只有一張單人沙發，屋子我租下來就沒住過，很髒。”

“我叫人都打掃過了。”剛剛注意力都被江奉則引，戚無妄現在才發現不止是燈被修好了，這間屋子意外的乾淨。

身體突然騰空，戚無妄下意識攀住唯一可以借力的身體，驚訝的看著將他抱起來的江奉則，“你幹嘛？放我下來。”這裡膈應不好，只能壓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