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上的藍魔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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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藍魔鬼與火巨人，面具與碎片，冰凌與愛2021年5月11作者:純愛觸鬚魔人字數:8427「來一品脫冰凌？」她問，「再加一勺青檸檬醬，肯定是這樣！」她看著這個小熊姑娘，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

史爾特爾將涼颼颼，凝集著水的冰凌盒慢慢貼在臉上，高燒般的溫度因為冰凌的低溫與甜味緩緩下降，反正那個傢伙，還有他身邊跟著的那頭白兔子能把冰凌變回原樣。

那隻白兔子沒有跟在他旁邊。「她看到以前的人了，去敘敘舊。」在她的問題之前，他就回答了，坐在餐廳的長椅上，藍的尾巴悠閒地在身後甩動。

其實她也不在意。「幫我凍一下。」史爾特爾把冰凌盒子扔到了他的膝蓋上，他用手捧住盒子，劇烈的溫差讓盒子周圍瀰漫出一陣陣的白霧。

她坐到他身邊，一把抓過他覆蓋者冰殼的尾巴，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溼潤的水而非汗水順著她的大腿滾落，滑向絲襪深處。「好了。」他把重新變冰的盒子遞給她。

「你知道嗎，冰凌很像月球的土壤。」她舀起一勺冰凌，看著那潔白的表面。

真的像月亮一樣。

她仔細地著勺子裡的冰凌，直到那勺子都開始發出柔和的金屬亮光，才會再去舀下一勺。「那個小熊也被你騙過？」他差點被冰涼的油嗆到，史爾特爾看著他劇烈地低聲咳嗽，用細長的手指捂住了嘴。

「你說的我好像一個人渣。」他晃動著勺子，嫻地在積雪般的冰凌表面挖出了一個球體。

史爾特爾用沾著淡淡白霜痕跡的嘴角，擠壓出了一道輕蔑的哼聲。

「難道不是嗎，人渣。」羅德島的人們都習慣了她的惡語相向，準確來說，她只是從不掩飾自己的負面情緒，而人對負面的記憶永遠比那些好的事情要高。

但最近，負面像一個被餓扁了的怪物，只能發出一些有氣無力的聲音藏在那些雜亂的記憶中，那些新的，微不足道的記憶則在閃閃發光。

除了他。

他不是寬容，不是爛好人脾氣，他只是……沒有反應。

她來羅德島的時間不久，聽說這傢伙以前是一個冷酷，機械，跟鐘錶一樣會滴答作響的傢伙……以及詭異的緋聞數量包括她在內。

真的嗎。

史爾特爾在荒謬中再次含住了勺子，那柔軟的，融化的甜膩隨著舌尖的攪動輕輕擴散。

什麼鐘錶會這樣懶洋洋地躺在這裡，跟她一起在快秋天的時候還在這裡吃著讓頭髮疼的冰凌。

在他摘下面具開始舀冰凌的時候，她開始用力拉動他的臉頰，看著那層蒼白的皮膚被手指拉扯起來，臉頰鼓起，除了那細長的，混合著無機質的藍眼睛，以及順著眉骨蔓延的犄角，整張臉都被拽的變形了。

「幹員史爾特爾，有何疑問。」他故意帶起嘲諷的強調，偽裝出生氣的模樣。

「你戴了幾層面具？」史爾特爾皺起眉頭，帶著一絲厭惡鬆開手，動了幾下自己的手指。「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很噁心。」

「裝模作樣代表的是我用偽裝的情緒應對你。」

「那就給我擺出真的樣子。」史爾特爾疊起雙腿，長靴帶著煩躁摩擦著地面。「沒有的東西怎麼給你看。」他看著她貓一樣的，在陽光下收縮為細線的瞳孔，笑了起來，但她覺不到下面應有的溫度。

她吃了一大口冰凌，哪怕是她這樣灼熱的神經，也到了一陣微微的頭痛。

「下午有空嗎？」

「怎麼？」

「聊聊。」…………………………………………………………

實際上，沒有記憶的兩個人沒什麼可聊的。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們都不在意，史爾特爾從不理會自己那萬花筒般的記憶庫，而他則在空白中編織著新的面具。

但他們，至少史爾特爾仍然喜歡這種覺，因為他們都知道記憶是多麼麻煩的事情，只是她不為所困，他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