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旺斯 地靈《狼愛上羊,愛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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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r.玲瓏字數:129152020年9月13「這該死的破石頭!」怨氣滿滿的咒罵聲,連同一聲敲擊的巨響在晚間羅德島的走廊中迴盪,然而這不滿的聲音隨即便消失在偌大的娛樂區中。穿著暴的兔女郎在酒吧門口招攬著客人們,面微笑的侍從們端上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燈紅酒綠的極樂迪斯科中,沒有人注意到這聲憤怒的叫罵,繼續著在這個美好的夜放縱著,正如沒人注意到離娛樂區不遠的天災信使實驗室中,一位卡普里尼的研究員正動著嘴角,面對著桌上的一塊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沉積岩,不滿地將手中的地質錘扔到一邊去。

「真是煩人!」地靈甩著因剛剛的發洩猛擊而略微有些發麻的手掌,重重地出了口氣。她摘下檢查用的單片眼鏡,一股將自己陷進身後的座位裡,望著天花板思考著。冷靜,冷靜,她這樣對自己說,這樣胡亂發洩是沒用的。如果每項地質學難題,都能通過把面前的石頭砸個稀巴爛來解決,那這門學科也未免太簡單暴了···地靈的煩躁情緒不無理由,她已經在工作室中與面前的這塊破石頭——準確的說,旁邊還有一籮筐與這塊石頭一起採來的樣本,徒勞地鬥爭了兩個禮拜。每個地質學者都會告訴你,石頭是會說話的。沉積岩的斷層、火成岩的紋理、變質岩的成分,它們會用大地的語言告訴你它們如何在百萬年的歲月中變成現在的模樣,最後來到你的面前。而於此道的地靈,這次正嘗試著分析其中的源石成分來判斷天災的活動歷史。這不僅是地質工作者的研究工作,更能幫助天災信使們更好地預測天災的到來···只可惜,這次這塊石頭並不願意和她開口。

「唉。」地靈很少加班,更少無償加班。本來在晚飯後的休息時間,在天災信使的工作室中有人就十分少見——並不專攻實驗的艾雅法拉一般都在辦公室中,而常年出外勤,回島只會享受生活的普羅旺斯也不怎麼踏足這裡。久而久之,這裡就變成了地靈一個人的工作間,而她當時在入職羅德島時提出的加班費要求,也讓不少幹員吃驚不已。現在地靈正在進行的工作是她自己的研究項目,沒有加班費已經夠令人煩躁的了,久久沒有成果,更是令她火冒三丈···她搖搖頭,站起身來把面前工作臺上的一堆碎石和石屑掃到垃圾桶中,準備從一旁的籮筐中拿出一塊新的。正當她準備轉身從垃圾桶旁離開時,垃圾桶中的一抹閃光卻停下了她的腳步。她急忙彎下來,從那堆看似不起眼的碎石中抓出那塊剛剛被自己雜碎的小塊岩石上,斷層上的源石碎片在工作間慘白的燈光下,在她眼前閃耀著刺目的光芒——「有了。」她將剛剛的喪氣和憤恨盡頭一掃而光,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工作臺旁,戴上單片眼鏡仔細地打量起這塊看似平凡的源石晶體,再刮下少許的殘渣送進一旁的分析儀中···天災和源石永不分離,而每一塊沉入地層,與岩石合而為一的源石碎片,都是天災歷史的活化石,忠實地為她訴說著這片土地曾經遭受的苦難。

「嗡——嚶——嘶——」

「你——必須————」該死的,又來了。

地靈忍不住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手旁的音叉。雖然那金屬製的冰冷物體,靠在一旁的武器架上一動不動,但有那麼一瞬間地靈竟然覺得,叉柄上的那枚寶石,正隱隱約約地閃爍著血的光芒,但當她眨眨眼仔細分辨時,寶石中的光芒卻又消失了。對於這隱隱約約的聲音,地靈很悉這聲音···她法杖上的源石之前就經常在她的耳邊形成絮語。這種絮語原本只是本聽不懂的噪音,但進入羅德島後,這種絮語開始有了一定的分辨度。鑑於這是她最重要的工具和武器,她更不能捨棄這法杖···迴盪在她耳旁的低語,在她進行地質學研究或者釋放源石技藝時,便會越發明顯,彷彿是在指點著她或是阻撓著她···「安靜!」儘管把耳朵住也無濟於事,但她就像為自己尋求心理安似得,把一旁的耳戴上,繼續集中於面前的岩石斷層。天災開始的時間···形式···波及到的範圍,持續時間,她強迫自己將耳旁的惱人低語趕出腦海,同時奮筆疾書起來···隨著一聲輕柔的提示音,一旁的分析儀也停止了工作。發出咔噠咔噠聲音的打印機,正將分析報告一點點地吐到她的面前,當她看著面前正運轉著的打字機時,她是第一次覺得這臺機器發出的聲音如此悅耳。

「嗯,這樣就基本可以判斷這裡的天災頻率了。接下來是···」

「你必須···」

「閉嘴,煩死了!」她忍不住向著牆角的法杖怒吼一句,繼續讀下去。這塊岩石果然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對付,要不然地靈也不會耗費足足兩個禮拜的時間和它鬥爭。好在從這塊小小的源石碎片上,她總算找到了一點能破解這個謎題的線索。然而耳邊的絮語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在耳邊神神叨叨地對她訴說著。不同的是,這一次的絮語似乎更加清晰了···「你——必須——停下——」

「——不可,原諒——」

「犯下——大錯——」地靈不想也不願理睬耳邊的低語,把眼睛死死地貼在面前的顯微鏡鏡頭上。

剛剛發現一絲線索的她,明白此時最好趁熱打鐵繼續下去,也許今晚就能一鼓作氣地將這個謎題破解···但是耳邊的低語實在是煩躁,對她的否定更是令她覺有一絲不詳的預。她知道,這法杖能探知到大地的脈動,而現在的情況越來越令她覺好像仁慈的地母正勸誡著她,不要觸碰忌的知識,防止她墮入惡的深淵···但是身為學者的求知慾和天災信使的責任,都促使著她繼續探索下去,直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地靈?居然會在休息時間看到你在這裡,真是稀奇。」

「普、普羅旺斯?你什麼時候來的?」

「進來已經好幾分鐘了。看到你實在是聚會神,一開始就沒想打擾你。難道說,那個博士又用高昂的加班費買通了你,讓你在這裡給他加班?」

「不。這是···我自己的課題。」地靈著剛剛自己被鏡頭戳到的眼睛,向著普羅旺斯轉過身來,攤了攤手示意一旁的報告。儘管她的面容看一如既往地嚴肅而平靜,但她眼神深處的疲憊與煩躁,並沒有逃過這位與她共事多年天災信使的銳狼眼。掛著溫暖微笑的她,拾起地靈手邊的長篇大論掃了幾眼:「你在嘗試探索天災的歷史,用地質學手段來回溯這片大地的話,確實···很有建設。」

「這只是我計劃的一部分,呃,一小部分。不過通過大量的預測和計算,我們也許能建立一套完整的預報系統,來幫助天災信使們更好地預報天災···」

「這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你要知道···」

「是的,是的,我知道——天災不可預測很強,我也是天災信使,雖然不怎麼出外勤,但是這點知識我還是知道的,不需要你來教我。」

「那麼,是什麼讓我們可靠的地靈小姐如此煩躁呢?我猜,當然不會是我的到訪吧?」剛剛想重新把眼睛貼回到顯微鏡上的地靈,又抬起頭來,面對著普羅旺斯熱情洋溢的眼神和溫暖的微笑,她並沒有開口,而是用下巴指了指放在牆角的自己的那法杖。心知肚明的普羅旺斯出一個苦笑:「地靈,告訴我,你加班多久了?」

「大概在你這次的意外到訪之前,連續一週吧。」

「你該休息了,地靈。耳鳴,頭暈,這些都是常見的亞健康症狀。我見過太多這樣的天災信使了,要麼和你一樣沉研究,要麼比我還不要命地晝夜奔波···」

「那本不是什麼耳鳴。如果我說,那是一系列···有意義的話呢?」

「那這也太荒謬了吧???」

「唉,算了,我們換個話題···比如說,普羅旺斯,這次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沃倫姆德的事有其他人接手了,我們忙完了。」沃倫姆德。

提到這個詞的時候,兩位天災信使臉上的表情都沉重起來。天災?還是人禍?

這都不重要了,關鍵是如何在這場致命的錯誤預報後,能儘量多地拯救生命。從普羅旺斯的描述中,地靈才知道在羅德島的幹員小隊趕到後不久,萊塔尼亞的憲兵隊和方舟教的救援隊都來了。兩支規模遠大於羅德島的隊伍,很快便井然有序地接手了城鎮,開始幫助當地的人們,只不過普羅旺斯的對她們的印象似乎並不是很好···「那些憲兵隊長,就和本地人說的一樣趾高氣揚。好像是他們來這裡施捨,讓當地的人們要跪在腳下道謝才肯滿意似得····至於方舟教···他們對我的態度,不如說對天災信使們的態度,都是一樣魯。」

「他們不喜歡天災信使?他們難道不需要天災預報?」

「誰知道呢。我只是覺得不單是單純的魯····更像是鄙夷。雖然是羅德島的合作組織,但他們卻看不起我們的行事方式,覺得我們的天災預報『愚蠢、效率低下』,譏諷我們為『大自然的奴隸』···真是令人惑。」

「說到這個,普羅旺斯,你覺得···這片大地有所謂的『意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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