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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人員勸離,免得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陵光沒在意他的各種舉動,顧自倚著車座靠背閉目養神。汽車開入靛州殯儀館,放下他們,安靜地停入車位,鳳十三攙起自己東家,兩人慢慢往目的地移動。

太陽在他們背後靜悄悄墜下,餘暉帶走最後一絲溫度,殯儀館昏黃的路燈接二連三亮起,勉強給已經晦暗不明的道路續上半條命。

鳳十三暗地裡幫忙安排的追悼會場在一樓,正對著冬略顯蕭瑟的庭院,花圈和輓聯沿著庭院青石鋪裝的小路密密麻麻擺了兩道,紙錢香燭四處散落。

親朋不在,唯剩唐小宇穿著雪白的孝服,跪坐在遺體成列臺邊。他的側影傴僂,顯得有些無助,聽見腳步聲也不抬頭,只機械地從竹籃內拾起一朵白菊花,緩緩放到臺沿。

陵光在離他三米遠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鳳十三打不定主意該不該留下,眼角餘光瞟見獬豸在庭院外偷偷朝他招手,躊躇兩步,決定還是先回避,讓神君自己處理。

唐小宇依舊沒有抬頭,但他似乎已對來人是誰心知肚明。晚風吹得那些紙錢沙沙作響,沒人開口,沉默代替著問,寂靜訴說著苦悶。

似是過了一個世紀,唐小宇終於直起身。他換了個姿勢,倚著成列臺,手裡把玩那朵白菊花,言道:“我看不到了。”

“我看不到那些鬼魂了,我也聽不懂鳥說的話了。”

“是不是你收回了靈鳥附的神力?是不是你故意不讓我見我父母的鬼魂最後一面?”陵光沒有回答他的那兩個問題,而是坦誠直言:“他們沒有未放下的執念,他們的魂不會回來。”這個回答彷彿正戳中唐小宇的痛腳,他憤怒地拍著身側的成列臺,那高臺隨著他的動作輕震:“為什麼不回……不可能!他們死得那麼突然,那麼悽慘,怎可能沒有怨氣?怎可能沒有執念?!”陵光靜靜地等他吼完,這才嘆了口氣,準備跟他解釋:“這是命數……”可惜他才說四個字,唐小宇就忽的躥起身,指尖直戳向他,臉上的表情出離憤怒:“別拿你那套天文地理來糊我!”陵光吃驚後撤,背撞上庭院內一棵小樹,他不知道自己說錯哪個點惹到了對方,徒勞地眨著眼討饒。唐小宇如困獸般原地繞圈,發瘋似的抓自己頭皮,狀若癲狂。這種狀態相當陌生,陵光神力受制之下不敢貿然上前,帶著絲惶恐想等唐小宇發洩完自行恢復正常。

以來,沉甸甸的擔子壓在肩頭,除去哭喪之外,唐小宇還從未讓自己的情緒如此放肆過。然而他現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怒罵,想摔東西,想不顧一切大吼大叫,把內心所有的陰暗面暴在大庭廣眾之下。

管它什麼忌諱,管它什麼形象,他甚至覺得,先前那種讓他無法抗拒的愛戀都已煙消雲散。現在的他,只想肆意妄為地宣洩,把鬱結在口的那團黑暗扔到陽光下,任陽光把它烤得吱吱作響。

他甚至渴望有人能跟他對打一架,打得他鼻青臉腫,四仰八叉躺倒在地,頭枕淤泥,動彈不得。

他沒能如願,陵光如尊雕像般直直立著,又像悲天憫人的菩薩,包容著他的任,憐惜著他的痛苦。

終於,他鬧累了,又虛脫地坐回成列臺邊:“走開,我不想看到你。”陵光這回猶豫片刻,站在原地沒走。

唐小宇氣,又有幾分後悔自己的荒誕。但莫名的餘怒仍在他口盤旋,陰暗無限滋生,如海般奔騰翻湧。

有個惡毒的念頭越來越清晰,那是不對的,他知道不應該那麼做,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卻如同海妖的歌聲,魅惑著他的神志。

“你把我身上的靈鳥取出來。”乍聞這個要求,陵光出絲詫異,斷然拒絕:“不行。”海妖的歌聲更加甜美了,仿若糖裡摻著的砒shuang。唐小宇追問道:“為什麼?”陵光猶豫地眨著眼,似乎不太確定是否要對唐小宇直說。這是個艱難的決定,經過一番斟酌,他最終選擇了告訴對方實話:“……取出來你會死。”☆、第42章“我不怕死。”唐小宇展開個笑容,那底下隱藏的情緒晦暗不明,像被烏雲遮蓋的星星:“把靈鳥放到我媽身上吧,用我的命換她的命。”陵光對這回答到很意外,沒有接話。

“再說,死了不就正好如你願麼?不會有引力影響,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也不用再遷就我。”

“你現在很不冷靜。”陵光蹙著眉撇過頭,不願再聽他瞎說。

“我很冷靜!”惡的海妖沒有得到滿足,指示唐小宇反相譏:“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現在孑然一人,自己跟著爸媽去就是了。靈鳥,等我死後你要就拿走,不要也拉倒,我不在乎。”

“你這是幹什麼……喂!”泥濘的庭院裡,陵光蹣跚兩步越過青石,登上放置成列臺的會場內,竭力把意圖往立柱上撞的唐小宇往回扯:“你這是幹什麼!”唐小宇如一條擱淺的魚般掙扎彈動:“別管我!”沒了神力,對方又瘋狂反抗,陵光還真有點制不住場面。幾次差點脫手摔倒之後,他終於無奈叫停:“行了行了,你容我想想。”擱淺的魚重新入了水,掀起陣陣水花,在名為任的水裡暢遊。

陵光嘆了口氣,走到臺階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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