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天地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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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聽了楊悅這個沒頭沒尾稱呼,來人笑了一下“我姓燕。”
“燕德妃?”楊悅脫口而出,原來眼前這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燕德妃。
“一後四夫人”德妃為宮中四夫人之一,楊悅的稱呼的確也不算錯,不過平眾人還是習慣於稱封號,稱作“燕德妃”她便是李世民當年聽了香名,特意向李淵請旨,禮聘為“貴人”入秦王府的幽州燕氏女。難怪太子李建成會擔心李世民奪位,親王府中除了王妃,按照制度只有孺人二名,滕人十名。李世民卻在作秦王時便有了一個“貴人”不是有奪嫡之心還是什麼?
燕德妃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稱呼?”
“在下楊悅。”
“楊悅,是弘農楊氏後輩?”見楊悅微微點頭,燕德妃笑道:“看來咱們還是親戚。”
“親戚?”楊悅奇道。
“我的母親也姓楊,是觀王的三女兒。”這個觀王,楊悅到是知道,乃是前隋的觀王楊雄,楊豫之的祖父。點頭微微一笑:“原來是豫之的表姐。”
“你與楊豫之很?”燕德妃聽楊悅提到楊豫之,問道。
“不只很,而且親如兄弟。”楊悅隨口答道。說完後又覺得有些失言,自己一個女人怎麼稱兄弟,忙轉口說道“正要請教德妃,若讀孔聖人的書,應從何處讀起。”燕德妃並不客套,看來對自己的學問相當自信,直接問道:“儒家的經典很多,不知你想看哪一方面。”
“孔聖人的仁愛與禮,哪些能讀道。”
“孔聖人修《詩》、,訂《禮》、《樂》,序《周易》,作《秋》,其中《
秋》最能體現他的思想。”楊悅奇道:“難道《論語》不能體現?”
“《論語》自然也是,然而《論語》只講道理,而《秋》則是實例。”
“原來如此。”楊悅心中暗暗嘆。想了想又問道:“原來只有五經,今
為何有九經之說?”
“九經其實還是‘五經’與《秋》。九經中的《三傳》乃是註釋《
秋》。孔聖人生於亂世,為了避免被迫害,《
秋》言簡義深,屬辭比事多為隱晦,其微言大義,只口授於弟子。因而弟子對《
秋》之註釋有別,分為左氏、公羊、穀梁三家。”
“如此說來,《三傳》之中,誰最正統,誰最接近孔聖人思想?”
“推以時間,當是《左傳》。左丘明與孔聖人同時,且孔聖人一向十分欣賞左氏,曾言與其同恥,說道:‘巧言、令、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左氏向有君子之稱,當與聖人之意暗合。公、梁二傳則為孔聖人之再傳弟子所傳,當不如《左傳》。”楊悅恍然嘆道:“九經之中,難怪‘公羊’、‘穀梁’被列為小經,獨《左傳》列為大經,原來如此。”燕德妃點頭道:“然而董仲舒首推《公羊傳》,自董仲舒的《
秋微
》以來,儒道大盛於世,《公羊傳》卻也不可小視。”
“罷除百家,獨尊儒術的董仲舒?”楊悅心中微微一哂,她學的歷史觀卻是一向將這個人視做“百家齊喑”
“言論不再自由”的罪魁禍首。
燕德妃見楊悅出不以為然的神
,不由一愕,搖頭說道:“罷除百家,獨尊儒術,其實沒什麼不好。”
“哦?”
“秋戰國之時,禮崩樂壞,周禮不行,各國稱霸。不講王道,只講霸道,視百姓生命如草芥,相互征伐…”楊悅不由愕然,在她的歷史觀中,
秋戰國之時,百家齊鳴,向來是最為稱道的自由之世。怎麼會是禮崩樂壞之世?
燕德妃卻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顧繼續言道:“…亂世之中,唯有儒家不失‘仁愛’之心。我聽說今士子中有個叫長安公子的人,他的‘人道論’,將人道稱為人與動物的
本區別,說人道才是人類文明之開端,人道的發展便是人類文明發展…論理透徹,是不可多得的深諳儒家之心的俊傑。”楊悅不由絕倒,沒想到自己這個“人道論”竟然被人與儒道劃上等號。而自己對儒道幾乎是一無所知。…二人正談得起勁。突然一陣旋風,一個少年跑了進來,大聲嚷嚷道:“母親果然在這裡…”原來是燕德妃的兒子,楊悅定睛看時,見是卻越王李貞,想要躲避卻已來不急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李貞看到她,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嘴巴張開,半晌才又說道“你,原來在這裡。”他這兩句的話,把燕德妃聽了個莫名其妙,剛要問詢,卻見楊悅大大地向李貞使眼,微微一笑,也不點破,只說道:“原來你們兩個認識。”楊悅忙笑道:“原來越王是德妃的兒子。我有幾句話想與越王單獨說,不知可不可以。”
“請便。”燕德妃始終微笑著說道。
“告罪。”楊悅忙拉起越王跑出嘉側殿。
“外面找你都快急瘋了,原來你藏在宮裡。”越王李貞越想越好玩,一路跟著楊悅跑出嘉側殿,笑得肚子大疼。
楊悅卻不理他,先急忙說道:“你千萬別給任何人說我是長安公子,也千萬別說出我在宮中。”
“捉藏麼?”越王李貞“哈哈”笑道。
“就當是捉藏,你千萬不能說出去。”
“這些天,天下書詩在找你,楊豫之在找你、三車和尚在找你…所有的人都以為你失蹤了…哈哈哈”呵,突然消失,眾人不急才怪,楊悅也不由一笑。的確事出突然,走得有點急,沒向眾人待一聲。至少應該找個合理的理由向眾人告個別才是。
“六哥最慘,快急瘋了,每天四下理找,你卻是還有心玩。”越王李貞搖頭說道。
“李愔?”楊悅心頭一沉,不由冷“哼”一聲“他找我作什麼。”心中卻不無諷刺地想“找我回去作他的‘妾’?可笑之極”
“六哥天天找你。跟王妃鬧翻了,你還是別再玩兒了。”想到蜀王,李貞覺得有點不忍,順便勸道。
“他跟王妃鬧彆扭關我何事?”楊悅冷聲言道。
“六哥現在每只住在教坊,連王府都不肯回…”李貞雖然不是特別明白楊悅與李愔、蜀王妃之間鬧什麼彆扭,但也知道楊悅不肯見李愔,定然與蜀王妃有關。見楊悅如此說,忙著解釋。
不過他這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亂。果然,楊悅聽了更加氣惱,心中暗道:“原來你不過是個地道的紈絝,不回王府便去泡ji院…”見李貞巴巴地望著自己,還不住的勸自己原諒李愔,楊悅心頭突然大怒:“莫名其妙,愛去哪去哪,跟我何干。”
“你若說出我的去向,生出事來別怪我不客氣”楊悅乾脆連李貞也不再理會,一甩袖掉頭而去。…“在宮中?”康平坊教坊綠水雅室,聽了李貞的話,三個人一齊瞪大眼睛望著李貞齊聲驚呼,彷彿李貞是一塊上好的烤,三個人要搶著把他吃掉,一齊張開三張大嘴。
李愔望著李貞,似是沒聽明白李貞的話,幾天來李愔鬍子茬長滿了臉,有點讓人不敢相認。
尉遲洪道莫名其妙,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楊豫之則是愣愣地不知所措。
“難道大哥是因為要成全我?”楊豫之突然大哭起來。
“成全你?”換成三人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望向楊豫之。
“昨天我從父親哪裡聽說,寫‘和羞走倚門回首’的‘武二孃’被聖上召入宮中,嚇了一跳,以為是照妹妹,今一早去確認了,照妹妹還在…”
“這個我也知道。父皇最近新封了一個才人,好像叫什麼武媚娘,入宮當還鬧得人仰馬翻。不過,這與長安公子有什麼關係。”李貞詫異地說道。
“怎會沒有關係。武二孃如果不是照妹妹,那是誰進了宮?”楊豫之哭道“大哥一定是為了成全我與照妹妹,代她進了宮…”
“對啊。聽說武媚娘不肯穿女裝,才與女官打起來…”李貞嘆。
“不是,你們在說什麼?”尉遲洪道最摸不清路數,奇道“大哥一個男子怎麼能代女…”說了半截,突然恍然大悟,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是說,大哥是女人?”真是天大的新聞,尉遲洪道驚得如被雷劈,呆立在一旁。眾人卻無心理會。去看李愔早已面由白變紫,由紫變黑,雙
直不住的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