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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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寫方子。”他走到書桌前,刻意掩飾困窘。
窗外吹來的風,令他呼順暢,一抬頭,眼光恰好落在一幅琉璃草圖上,纖纖藍瓣,怯怯綻放,可說素,也可說豔。左邊還有一排端麗的
筆字,寫著:琉璃天地,一片冰心,下方再落款一個“文”字。
“好出塵秀逸的一幅畫呀!”宗天忍不住讚賞著。
“這是湘文親筆畫的。”湘秀興匆匆地說:“怎麼樣?我們范家雖非書香門第,卻也出了一位才女呢!”
“我隨筆塗鴨,哪算什麼才女?”湘文忍咳辯解著。
“我這三丫頭,自幼跟著她叔叔嬸嬸過,天天學讀書寫字。好在他們還沒忘記教她女紅,不然哪像個姑娘家!”香華拍拍她,疼惜地說。
“我娘常說,要是生在古代,湘文可以中女狀元,當孟麗君了!”湘秀再加一句。
“二姐,你是戲聽太多,太入了。”湘文急急說。
“我相信湘文姑娘有過人的膽識和智能,一定能做與眾不同的事。”宗天若有所指地說。
這是什麼意思?湘文尚未理清他的話,他又說:“我才疏學淺,不太懂詩畫,卻知道這幅‘琉璃草圖’畫得好。能不能將它送給我,讓我天天欣賞?”
“不!我是畫著玩的,難登大雅之堂,更遑論送人了…”湘文阻止著。
“就當醫葯費,如何?”宗天打斷她的話,說:“有了這幅畫,就抵過兆青及湘文姑娘的出診費及葯錢了。”
“哇!這幅畫有那麼值錢呀?”湘秀睜大眼睛說。
“在我心目中,它比任何名家的畫都有價值。”他看著湘文,微笑說。
“既然你喜歡,就拿去吧!”香華見人誇女兒,心裡高興的說:“醫葯費我們照付,這畫就當個禮物吧!”
“對!對!我們範秦兩家,情誼深厚,送幅畫表心意,哪能算錢呢?”湘秀在一旁幫忙說。
湘文拗不過大家,只有不情願地點頭,但她內心真是有說不出的苦楚。她想到那傾吐衷情的宗天,今
強忍鎮靜的宗天,說她不動心,是騙人的。可是他的種種行為,都是要打破她十七年來一切的規矩禮教,也是養母玉婉生前要她遠離的那些想法及觀念。
“我們女人是不一樣的,不能和男人比。”玉婉曾不斷地強調說。
她也想清清白白呀!可是宗天總不停地闖入她的生活,好不容易要回了琉璃草手帕,他又拿去了一幅畫,怎麼老是牽扯不完呢?
還有他要她畫鷹的那條帕子,有一,他必會來索取的…
她好累,實在無法再思考下去了。
幾
,到范家來出診的是老秦大夫,病方初愈的湘文心覺納悶,湘秀倒先問起來。
“宗天呀!他前一陣子淋了雨,沒留心身體,這幾天又忙進忙出,染了風寒啦!”秦孝銘說。
“哈!大夫自己居然也會生病?”範兆青調侃地說。
“人都是做的,並非神仙,哪有不病不痛的道理?”秦孝銘說。
“很嚴重嗎?”湘秀關心地問。
“年輕人身子骨硬朗,睡兩覺就好了,不打緊的。”秦孝銘簡單的回答。
湘文聽那一來一往的對答,心裡有止不住的焦慮。宗天生龍活虎的一個人,如今卻病懨懨的,那淋雨,她受風寒,他也沒逃過,只是忍到現在才發作。
沒錯,人都是做的,心也一樣,他那麼坦率地表示自己的追求之意,被她這麼一口回絕,是否也會受傷呢?
此刻想到他,竟是說不出的心痛與不捨,因為他對她好,她卻無以為報,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為他傷神。送走老秦大夫後,香華忙找人去抓幾味不全的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