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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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問蒼天:我究竟生活在怎樣的一個社會里，男女關係就真的隨意到了這個份上了嗎？

媽媽們有沒有考慮過背叛了自己的家庭，事情敗後要怎麼去面對自己的小孩嗎？我們是無辜的，卻要承受你們的錯誤帶給我們的傷害。

這公平嗎？最後，我沒有把媽媽出軌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我想把它爛在心裡，它卻在我心裡生發芽。

本來我的學習成績在班上甚至在全年級都是比較優異的，但因為這件事，我整個高三都過得渾渾噩噩，自暴自棄，整天沒打采，不再用功學習。

我不知道這是在懲罰我自己，還是在懲罰我媽媽！幾次‮試考‬過後，班主任發現了我的成績直線下滑，有種從雲端跌落谷底的覺，這不科學啊！一直以來，我都是班上的前五，年級前一百，現在在班上穩坐20多名，年級就別想排上號了。

班主任老師不忍心看我自甘墮落，主動找我談了很多次話。我心裡委屈，告訴他說我父母現在在吵架，所以無心學習。實在想不到班主任老師是個大好人，現在的教育工作者都應該向他學習才對。

他把我的父母叫來了學校，讓所有的任課老師跟他們談話，希望他們能和睦相處，讓我好好的度過高三。女人的第六向來是很準確的，這次被請到學校，媽媽突然好像意識到我可能知道了些什麼。

過後沒幾天，她就單獨問我話。當時她是笑著問我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相當之尷尬:瑞兒，你到底跟班主任老師說了些什麼？

從此刻起我編謊話不再臉紅心挑，因為沒有再比心死更大的麻木了，回答道:是你和爸爸吵架的事。媽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明顯放鬆了許多:對不起孩子，爸爸和媽媽沒有考慮到你的受。

你好好讀書，我和你爸爸不會再吵架了，你相信我。要我相信你？我心裡嘀咕:做夢。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的受，一個骯髒不堪的女人，你還有什麼資格讓我相信你？

但是，我畢竟不能說出來，只是點了點頭:好的！想必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再也沒有人知道媽媽出軌致懷孕的事像一座巨山一樣狠壓在我的心口讓我不過氣，米蘭昆德拉所描述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大抵如此。

我變得自卑，自棄。因為我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每次看著同學們，我總會覺得我是個賤種，有時我還會懷疑我是不是我爸爸親生的。

這些想法太可怕了，就因為我媽媽是個不貞的女人。媽媽，你的節何在？你會下十八層地獄嗎？我是那麼的愛你，愛我們這個家，你為什麼還要背叛？

高三的整整一年，爸媽竟然都沒有發現我的不正常，我也是醉了，有這麼不明顯嗎？他們兩個只是知道我的成績下滑得厲害！最後連老師都無能為力了，其它的一概不瞭解也不來了解。

老實的爸爸總是鼓勵我要多讀書，而媽媽，卻跟我甚少。也許，我不想理她是一個原因，但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她那時正跟她的情夫打得火熱，無暇理我吧，呵呵！

我的高三過得極其失敗，整整一年的時間，我沒有看過一次書，沒有做過一次課外練習。就連高考的前幾天，我都是在網吧裡度過的，但有一定基礎的我，還上了一個二本線，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

2013年夏天的一個晚上，也就是高考分數線出來沒幾天，我媽叫了張伯伯和我一起吃飯。因為張伯伯是個社相當之廣的人，他的一個朋友號稱是另一個城市的副市長，主管教育。

媽媽希望張伯伯能通過這層關係讓我去那個城市的重點大學。那頓飯吃得我很憋屈，要知道我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正是我面前的情夫害的嗎？我現在居然還在麻煩他幫忙！？

簡直不敢相信。但我在這個場合又不敢說些什麼。後來不知是張伯伯不想辦事，還是他的市長朋友出了問題，我最後沒有去成那所大學。

因為這件事，我還聽見媽媽在電話裡和張伯伯吵了一架，說他辦事不牢靠！後來她們在一起的時間變少了，也很有可能是因為我在外地念書的緣故，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一晃兩年我現在大二，本該在學校朝氣蓬的我沒有哪一天不是渾渾噩噩的度。室友們都說，我看起來像個鬼，沒有一絲生氣，他們很直接的告訴我不願意和我這樣的人接觸，怕影響了他們的氣場。

哎…看見同學們遠離我，室友孤立我，我沒有任何難過，因為更痛苦的事情都經歷過了，你們不理我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看來我必須得謝我媽鑄就了我，先是摧毀了我的內心，再讓我變得無堅不摧。不然我每天都要煩惱身邊的人一個二個都孤立我，我得有多心碎啊！

從小親戚朋友都對我說:你要像你媽媽一樣，有上進心，有能力。所以媽媽一直以來都是我人生的偶像，人生的標榜，直到被我無意中翻到那條短信。

從看到那條短信開始，後面的子我一直都過得很不開心，這件事在我心裡悶了快三年了，本以為這個秘密會隨著我的心一同死去，沒想到它正如前面所說，竟生了發了芽。

茁壯成長的後果就是我經常失眠，我的睡眠質量在這件事之後變得很差很差。我總是做噩夢，夢見媽媽離開了我和爸爸，夢見了她和別人亂，被得死去火來。

前一陣子，剛剛開學的時候，我無意之中看了部電影，正好說的是一個家庭裡，爸爸早逝，媽媽出軌，媽媽變成了一個被慾望支配的女人，兒子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努力，最後讓媽媽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