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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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簡直丟了咱們西門家的臉!”
“丟臉…事小。”嘆了口氣。
“丟臉還算事小?大哥,你知不知道南京城裡有多少人在看好戲?看恩弟娶來的巫女媳婦,是真是假?你知不知道我一路回南京的路上有多少人在笑咱們?他們都在笑,說是巫女治病都在打幌子,真正的理由是恩弟不行了,買個女人回來好播種,若來不及生個兒子,正好合西門家人的心意;若生了,咱們大權在握,緊緊控制那嬰孩,在外照樣可以擺足面子,做盡有情有義的西門義子!”一陣狂怒由西門府的大門飆進,奴僕早就在西門笑暗暗擺手中逃逸。西門府裡,最可怕的不是當家西門笑,而是那個長年在外談商的西門義。
他面貌尚佳,但眉宇之間十分陰沉,一雙目彷彿永遠處於算計人的時刻。他十歲就跟在西門笑身邊學習,十七歲開始接手家中事務,如今在西門家中,他雖明為第二把
椅,但暗地裡卻幾乎接掌了西門家所有的財務管理。
難得地,一向陰沉的臉龐怒氣幾乎衝上天,快步地往安靜的“守福院”走去。他的身後跟著西門笑,來不及逃逸的奴婢只敢僵在原地,拼命向平待她們極好的主子使眼
,要他快快也逃命去。
西門義呢,眾家奴僕私下選出來最不歡歸來的西門主子,偏偏他幾個月就要回來看一次西門恩死了沒。
“義弟,外人說什麼、想什麼,我們並不能改變啊。”西門義猛然停步,轉身差點撞上西門笑,他停了一會兒,才退開一步,抬頭望這高他一點兒的兄長。
“大哥,外人說什麼、想什麼,我們是沒有辦法改變,但是,不必自鬧笑話給他們看吧?西門家的笑柄還不夠多嗎?”西門笑沉穩地望著他,說道:“給誰看?你心中介意的不是南京城的百姓,而是聶家吧?”西門義聞言,微惱爬上他陰沉的臉龐。他撇開視線,答道:“是,大哥,你說得沒錯。我可以不要面子、不介意任何人的指指點點,可是就容不了聶家的指點!”他的聲音本就低沉,一壓低,更顯幾分陰狠。
西門笑知他心結極深,一時半刻解不了,只得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所以,好的命就由聶老四來,不好的那個就給恩弟了?西門義硬生生地忍下這句話。
他轉身往守福院走去,知西門笑怕他太過動,跟在自己身後。
他心裡不動才怪。千里迢迢趕回家鄉,正好趕上了那自稱是祝氏一族的巫女在跳祈福舞,臺下百姓極多,都是來湊熱鬧的。
他看著那臺上戴著鬼面具的巫女,有胖有瘦,拿長劍的是恩弟的媳婦,跳起舞來有模有樣的…讓他差點以為巫術是真有其事。
才跳沒一會兒,那巫女的動作開始變得搖搖墜,步伐緩慢,劍鋒連著數次差點砍中自己,多賴其它巫女捨命相救,連那個胖子巫女都撲上去格開那把劍,她卻仍在跳--連一個不懂祈福舞蹈的他,都知道這女人
本是服了葯物所致,與坊間騙術極佳的師婆沒有兩樣,都是利用葯物來使
神狂亂,以達神明附身之說。
都是假的!
“是假的也就罷了,竟在外頭丟西門家的臉!”他還在人群裡瞧見聶家的老么,傳回去有多難聽?
人人都拿西門府與聶家當對影,不知不覺中,連他也覺得兩家子都有極為相像的地方,但為什麼多病的聶老四身子好了,恩弟的病卻久久不見曙光?他連當年治過聶老四的所有名醫都千金請回府裡,卻對恩弟的病情毫無幫助!
“好吧。”事情都發生了,面子也丟了,他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打算何時讓恩弟休?”
“我沒這個打算。”西門義驚訝地轉過身,瞧見西門笑仍是一瞼沉穩的笑。
“你要讓一個假巫女當恩弟的媳婦?”
“她不是假的。”不是假的?難道還是真的?西門義從回府後,就沒正視過西門笑。此刻,他目不轉睛地望著那一雙永遠讓人安心的眼眸,正因為西門笑這種令人安心的個,義兄弟才會信服於他,可是--西門笑見他眼中閃過一抹異
,以為他是不以為然,解釋道:“十五是當年來為恩弟祈福的那位巫女之妹,你也知我自幼雙眼能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她能驅鬼,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西門義聞言,臉
微變。
“是那巫女的妹妹?”
“怎麼了?有何不妥?”
“沒…沒有。”西門義轉身又走,明顯地掩飾住心裡的動。
西門笑見狀,心中雖有疑惑,卻沒有主動問他,只是,少見義弟為了恩弟之外的事到驚惶失措。十五不曾下過山,會與他有什麼糾纏?
“恩弟此時在房裡午睡吧?睡了也好,免得見那丟臉的場面--”
“咳咳,他現在…恐怕在照顧十五吧。”
“照顧她?恩弟?大哥,你不知道恩弟體虛病弱嗎?你要他照顧那女人?”
“我也是回了府才知道的。有丫鬟先通報恩弟了,所以十五一被送回來,就先送到他房裡去。我也問過祝八她們…她們坦承怕祈福舞失敗,所以給十五服了點葯,頭一回做這種事,下葯下得太重,只怕現在她還沒有清醒呢。”恩弟想必擔心極了。
一個神狂亂的女人會做什麼事來,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大哥怎會不知呢?恩弟他連捧個書以上的東西部捧不起了,要如何制住那女人?
西門義雖暗暗質疑,也不再主動詢問,乾脆加快步伐,走進守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