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堅決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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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知道你對他有怨,但是這真的不能怪他。那時候他才十歲,又是第一次來香港,本來就人生地不的。再說,也是你一直纏著人家的,跟
蟲一樣甩都甩不掉,他一個孩子,能懂什麼呢?”華莊藝欣悠悠地嘆了口氣。
“那他怎麼沒把自己丟了!”喬麥沒辦法不怨,也沒辦法不生氣。
天知道為了什麼,她對誰都很寬容,惟獨對她,一直那麼刻薄。
“傻孩子,別這麼說。他那一天真的嚇壞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個勁地掉眼淚。我從來沒見他哭過,那是唯一的一次。所以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不小心走丟了。”回想起往事,華莊藝欣依然心痛難忍。
哭?
喬麥還真見他哭過一回,在她第一次來香港之前,那天晚上,他喝得爛醉。
當時不懂,現在回想起來,電光石火,忽然心痛到窒息。
“丫頭,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
“對不起…我很混蛋…真的對不起…”
“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戒指,像你在我心裡一樣,永遠獨一無二,閃閃發光。”
“我希望你能幸福。”
“如果不想原諒我,不要勉強。”
“…”悲愴重重襲來,她再也忍不住眼淚。
“我不要原諒他…不要…”喬麥語無倫次地說,平生第一次,伏在媽媽的懷抱裡失聲痛哭。
“好了,不哭了,我的孩子…”華莊藝欣的淚水也了出來,抱著女兒單薄的身軀,一顆心疼痛難忍。
她知道,女兒不想原諒的不止那小子一個人,他們全部的人,都不可原諒。
允熙當年還是孩子,本沒有能力照看另一個孩子,所以,如果有錯,那也全是他們這些大人的錯,是她這個監護人的錯。
“孩子,你可以怨我們,怪我們,但是別怪允熙,真的不是他的錯。這些年,他一直揹著沉重的包袱,我們知道,不止是華氏在找你,夏氏,乃至整個四大家族,都在沒沒夜地滿世界尋找你。到最後,也還是他親自把你找到了,不是嗎?”17745674華莊藝欣溫言軟語地勸說,因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如果說只有一個人能讓女兒幸福,那麼,他的名字叫做夏允熙。
她看到了他的擔當,也看到了他的柔情,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女兒託付終身。
“你知道嗎,你失蹤之後,他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也沒有睡覺,就那麼呆呆地坐著,一言不發地淚,我當時就知道,這樣的孩子,絕不是不負責任的孩子。”華莊藝欣在女兒耳邊輕輕述說,她一直不曾哭泣,直到提起夏允熙,所以,華莊藝欣知道,那小子一直在她心裡。
想想命運也真的神奇,她什麼都忘記了,連爸爸媽媽都忘記了,甚至連夏允熙三個字都忘記了,卻依然在十五年後遇到了他,然後重新愛上了他。
“他找了你整整十五年,在沒找到你之前,整整十五年,他沒再踏進香港半步。盛夏集團的分公司遍佈全世界,可是惟獨沒有香港,他執掌集團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取締了當時運營正好的香港分公司。”喬麥已經不哭了,伏在她的懷裡,靜靜地閉著眼睛,華莊藝欣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知道她在聽。
“他是商人,頭腦明,作風凌厲,這是他做過的最不理智的一件事情。因為,他一直無法面對失去你的疼痛。所以孩子,這些年他和你一樣,過得並不好。也許更不好,因為他一直無法原諒自己。”華莊藝欣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摸女兒凌亂的短髮。她的女兒,女扮男裝,苦苦三年在躲避什麼?是這個小子,不是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依然那麼任,可是,他用三年時間,再一次在華氏之前找到了她,再一次,毫無條件地接受了她。
“所以孩子,看在他對你這麼好的份上,就原諒他這一次,幫助他走出內心的牢籠,也讓他幸福起來好不好?只有他幸福了,我的女兒才能幸福。”1cssy。
華莊藝欣的聲音輕輕的,帶著溫柔的安撫和鼓勵,喬麥的心,在她的述說裡,一點一點痛到窒息。
她是從來不知道這些往事,也一直無從知道。可是,不管媽媽怎麼敘述,她不相信那個養尊處優的傢伙會比她喬麥生活得更糟。
他一直呼風喚雨,高高在上,最起碼,他住在那麼華麗的莊園裡,不必像她每疲於奔命,在外面擔心挨老闆罵,回到家又擔心會媽媽打…
而且,他真的愛她嗎?她依然不敢相信。
就算是她最後失蹤的這三年,他依然緋聞不斷,左擁右抱,整一個花花公子無良惡少的光輝形象,這一切的一切,她忘不掉。
所以,她不要原諒他,堅決不要!
“別說了,我好睏。”喬麥打斷了媽媽的話,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想再聽下去,怕自己會心軟,下一秒就會見他原諒,她不想這麼快原諒他,不想。
她知道媽媽苦口婆心,可是,卻受不了媽媽處處向著他的語氣,貌似他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她,依然不過是個不相干的外人。
好吧,她其實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可是,心裡的積怨必須發洩,既然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那麼,他就活該倒黴,必須接受應有的懲罰。
於是,整整三天,在華雲軒和華莊藝欣小心翼翼的陪伴和安撫中,她終於漸漸接受了自己就是華朵朵的事實,可是,她依然無法接受那個人接近她是因為真心愛著她,而不是隻為了贖罪的事實。
她不信。沒辦法相信。
因為,在媽媽的敘述裡,當年他是很被動地,很無奈地接受了她的糾纏,如此而已。
所以,當第三天,看到他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忍不住就冷了臉。
他穿著一襲白衣,丰神俊逸,玉樹臨風,金的陽光暖暖地打在他身上,為他周身暈染了一層夢幻般的光環。
這樣一個男人,無論什麼時候看到,總能讓她的心莫名地慌亂和狂跳。所以,早在十八年前,她就被輕而易舉地俘虜了,不是嗎?
可是,忽然不想再與他糾纏,半點都不想再與他糾纏。
她不要他的愧疚,不要他的贖罪,更不要他分不清真假的柔情意。
或許,媽媽說得並不對,他的幸福,本不是她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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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馬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