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求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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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求醫三這粒種子芽,是巫真先看見的。
晚間用飯的時候姚自勝將陶盆順手放在碗邊,別人的飯碗旁邊都是湯碗菜碟,他卻放了一口黑不溜秋的裝土的陶盆兒,巫真大概很是好奇,多看了好幾眼。若這盆兒不是姚自勝的,她心有忌憚,多半早就開口問了。
等用過飯茶端上來,巫真還是忍不住:“這是什麼?”吃飯的時候桌上放一隻盆兒,是奇怪了些。
“是姚公子的。”
“我知道,我是問,這裡頭種的什麼呀?這苗兒我不認得。”她這句話把我們的目光都拉了過去,這才現,盆裡竟然長出一線細細的綠苗“這…”姚自勝怔在那裡:“這,芽了?”我雖然也覺得詫異,可是沒象他那樣。
以前這種子不芽,愁煞人。
現在突然間了芽,姚自勝反而更加困惑了。
“它,到底是怎麼芽的?”他象是在問我們,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說實話,這盆他時刻不離身,若連他也不知道原因,旁人當然更不會知道。
“為什麼呢?”
“為什麼突然芽了呢?”
“為什麼呢?”巫真嘀咕了一句:“個芽有什麼稀罕?難不成它不該芽?”姚自勝認真地解釋:“對,從前我試了種種辦法它都沒有動靜,可是現在居然芽了,我卻不知道原因。這兩天…不,今天早上我還看過,沒有一點兒異樣。那變化就出在今天。”是的,早上他拿出種子來的時候是沒有動靜。
姚自勝拉著我們不放,非得要我們幫著回想今天的事情。
細想起來,這一天的事情不少。
早上我和齊伯軒去找姚自勝,那時候這種子還是沒芽的,然後他將盆兒帶著到前來,觀看劍會…中午我們沒在一起用飯,下午的時候這隻盆兒還放在桌上過,依然是空空如也,絕沒有芽。下午齊伯軒和文飛都被中上過臺,齊伯軒勝了,可是看得出他隱藏了功夫,沒費什麼氣力就打了那個和他比劍的男子。文飛也上了臺,不過他輸了。和他比拼的是越家的嫡系子弟,身法,
基,劍術,閱歷都勝過他,所以贏得毫無懸念。那人也很有風度,點到即止,還指點了文飛兩處不足。
除此之外,就是越彤曾經來過,坐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不過她顯然忙得很,並沒有太多時間招待我們。她也和姚自勝開了兩句玩笑,說他比千金小姐還矜持,這麼些天都不肯出閨門一步之類——可是這些事情,和那種子芽,有關係麼?
除了姚自勝自己,我們其他人都沒有動過這隻陶盆。
真是奇哉怪哉。
姚自勝都快魔症了,坐在那兒一會兒呆,又自言自語幾句,再盯著那盆裡細細的綠苗看。
這麼看起來,我倒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已經兇名在外的少年有什麼可怕的。
他的情裡沒有一點兒假,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的,大多數人不是這樣的。
即使不喜歡的事,也要做,不想說的話,也要說。你想得到的越多,你要付出的也就越多。等到終有一回頭望的時候,也許你現,在這一路上失去的東西,遠比你現在擁有的要多得多,更要寶貴得多。
即使是我,有父親那樣的寵溺呵護,又常年住在山中不和人打道,也不得不讓自己去長大,去學會…那些本來不願意,不能夠學會的東西。
有的人可以一直保持著最初的純淨不變——但是這樣的人太少了。
而且,這樣的人,儘管不委屈自己的心,可是往往被誤解,被傷害,被矇騙…
父親曾經說過的一些話,一瞬間在我心頭飛快地掠過去。
太與眾不同,是不行的。
既艱難,又寂寞。
姚自勝還捧著花盆兒嘮叨,除了齊伯軒,人人都出些微不耐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