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一百零八章二合一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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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轉頭又對楊子和小石頭道:“你倆再去撿些。撿回來了,把這田螺洗乾淨,養在清水裡,倒幾滴香油漂幾天,多換幾次水。要燒的時候,把田螺的股剪了,直接連殼用辣椒和小茴香煮了,那才香哩。不過吃的時候要用針挑,不然吃不出
來。”楊子和小石頭聽了,對視一眼,一齊道下午接著撿。他們光聽外婆說了就覺得好吃。
花菊覺這石頭外婆燒田螺比自己的法子要好,往後當然用這個法子了。她要是燒的話,老方法——紅燒,這樣難免
質就老了些。
這時青木和張槐回來,拎了一隻簍子,裡面是黃鱔和泥鰍。劉小妹見了大喜。
青木笑道:“這是你哥哥摸的。他逮黃鱔可真有一手,我們都不曉得哪裡有,他跑到田埂邊到處找,只要找到,準能摸出些黃鱔。我跟槐子也就只好逮些泥鰍,這還是瞅準了才能逮到。”花菊好笑地問道:“你們是
秧哩,還是逮黃鱔哩?”張槐笑道:“田裡鬧哄哄的,這些東西都被驚起來了。也不是專門去逮的,先是撿了不少,後來瞧了不夠一碗,才讓二順和三順去田埂邊摸的。也算是湊了一碗菜。”他見劉小妹也來了,心裡踏實了一些,有她幫忙燒飯花菊也沒那麼累。他悄悄地關注著花菊,卻不像先前那樣往上湊了。不掙點家底,他拿什麼娶花菊?這個意思只要一
出來,旁人肯定要說他袱上水的。
楊子和小石頭見了黃鱔心喜,便也想去掏黃鱔。
青木聽了倆人的話,說道:“你們還是省省吧。你當二順和三順那本事是一回就能練成麼?你們還是別去了。你倆沒下過田的。這一下去說不定就著涼了。”楊子笑道:“哪能那麼嬌氣哩?我還是去栽秧吧,石頭一個人撿田螺就好了。”槐子瞅著他弟弟道:“栽完一趟秧,起身的時候,都直不起來,你當容易麼?回頭你該喊
疼了。栽秧可不比割稻,要懂些竅門才成。不然栽得東倒西歪的,到時候秧苗站不住,全漂起來了。你還是在家幫花菊姐姐打個下手,幫忙遞個東西啥的;不然撿田螺也好啊,不是一碗好菜麼!”楊子也不是不曉得辛苦。他如今懂事多了,正是曉得爹孃很辛苦,才想跟哥哥一起去幫忙的。但哥哥說了一番話,話裡含著關心,他便微笑著點點頭。又對花菊那邊瞧了瞧。給了哥哥一個放心的眼
。
槐子便臉紅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石頭外婆這時也說道:“還是去撿田螺吧。別到處亂摸,要是摸到水蛇可就糟了。”她端出玉米餅讓青木和槐子帶到田裡給大夥吃,又搛了一大碗辣椒粑粑配上,倆人喜滋滋地去了。
等到中午,下田的人收工回來吃飯。一個個叉著兩腿,搖搖晃晃地走著。
女人們拿手扶著後。吃力地拖著腳步,她們的褲腿都是放下的。連褲子下水,並不曾捲起來;男人們則是垮著肩膀甩著兩條胳膊,高高捲起褲腿,滿腿的泥漿,在小溝裡洗淨了,方才放下褲子,臉上是疲憊而又興奮的。
身後水田裡,那排列整齊的秧苗,鋪滿了白的水面;原先空蕩蕩的水田,忽地充實起來,那綠
讓天地都跟著明亮柔和不少,秧苗隨著和煦的風兒輕輕地搖動。
鄭長河直了
,叉著兩腿,趔趄了兩步方才站穩,笑道:“貓了一冬,這頭一天彎
,還真的不大能撐得住哩。”楊氏聽了,擔心地瞄了一眼他的腿,問道:“他爹,你腿疼不?要是疼的話可不許撐著不說,不然折騰出了大
病來還是害人。”鄭長河忙笑道:“腿一點不疼,好的很。你甭擔心。我想是歇太久了,栽了一上午秧,這
有些酸哩。”趙三聽了大笑道:“甭說你了,我都撐不住哩。哪年頭一天不都是這樣?栽上兩天就好了。這越酸越不能躺下,還非得不停地動動才行。今兒晚上睡覺可就受罪嘍——這
股一準疼得不能挨
。”張大栓笑道:“累得半死不活的,哪管那些?就是倒在牛棚裡也立馬就能睡著,
股疼怕是在夢裡才能覺著吧!”張槐跟青木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兩人唸了這麼久的書,這一下田,彎著
的時候不覺得,直起
來就有些費勁——齜牙咧嘴地要老半天才能直起來。
不過,到底年輕,能扛得住,不像他們的爹孃,骨頭老了,不靈活,從田裡爬起來,走路的姿勢都是很奇怪的。
一群人回到鄭家,花菊她們已經把飯擺到桌上了。
見到炒田螺、炒黃鱔和紅燉泥鰍,大夥兒一齊都笑了起來,因對劉三順道:“你還是別下田了,不如去網些小魚回來,那這菜就更齊全了——清一都是從河裡田裡
來的。”劉三順忙道:“不用網,我家就有。先拿來燒了,等吃完了我再網去就是了。我待會就讓小妹回家拿些乾魚來。”趙三道:“哪個要吃乾魚?我們就是要吃新鮮的。瞧這桌上,都是新鮮的,味兒也好。噯喲!真沒想到這炒田螺這樣好吃。石頭,你外婆好歷害哩。”他已經曉得這是石頭外婆燒的,不是花菊燒的。
小石頭得意地對他說道:“這是我跟楊子哥哥一起去撿的;也是我倆挑的,洗了讓外婆燒的。不是我倆,你們也沒得吃。”他那意思是說,我倆雖然沒下田,可在家也沒閒著哩。
眾人都笑了起來,鄭長河樂呵呵地說道:“石頭是能耐。撿了一碗菜,也抵得過下田了幾趟秧了。這些天咱可就指著你了。你還要撿吧?”小石頭揚頭道:“那當然。外婆說還有一種燒法,是連殼燒的,要拿針挑著吃,特有味兒哩。你們就放心吧。我倆就算不下田,在家也是能做些事的。”二順笑眯眯地說道:“噯!石頭這安排好!那我們可就等著了。”張大栓笑道:“快吃飯,吃完好乾活。要是不加緊幹,這秧要栽到啥時候?這二順和三順還指望咱到時候給他家幫忙哩。等把秧栽好了,想撒網的再去撒網,想撿田螺的去撿田螺。”勞累過後吃飯也是格外香的。似乎沒長喉嚨似的,各人端起飯碗,三口兩口就是一碗飯下肚,完了摸著肚子又匆匆下田去了,腳步比回來的時候要利索了一些。畢竟休息了一會,還吃了一飽。
等人都走了,花菊跟劉小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商量著晚上要燒些啥。
這農忙的時候,在家的人就是燒個不停。不然。飯菜沒及時燒好。那下田的人回來會是一頭鬼火——他累得要死沒及時吃上飯當然火了,可不管你忙不忙。讓下田的人吃飽吃好,那是燒飯人的責任。
花菊忽然發現自己石頭外婆比差遠了。原以為跟梅子她們比,自己算是會燒的了,可是,自己也就是拿現成的東西燒些自己燒過的菜罷了;這個小石頭的外婆會想點子。會變菜。
她見花菊又要燒臘,忙制止了她。對她慈和地笑道:“你娘眼下不做生意了,這臘
還是省著吃才好——還有麥子沒割哩!晚上換一樣。我帶了好些雞蛋來,包些蛋餃;再把豆腐切小小的塊兒放到那紅燉泥鰍裡邊。光是泥鰍,那一鍋好湯不加點東西可惜了。就用我帶來的豆腐,你家的橡子豆腐還是按你原先的法子涼拌吧。”花菊聽了,這才想起來泥鰍可不就是燒豆腐的麼,虧自己還吃過,居然忘了,竟不如人家老太太靈光,能現想出來。
石頭娘這時也話道:“花菊,你那些菜留著吧。咱舊年也吃了好些你家送的菜,今兒就用我帶來的燒吧。”花菊聽了笑道:“這樣算起來還扯不清了。趙三叔可是也送了不少東西把我家,殺豬的時候還送來了好幾斤
哩。去年送些菜給你們,也不過是我娘正好做那生意。今年不就沒了?”石頭娘笑道:“說是這麼說,也總要人捨得才成。有些人就有也不捨得。你娘為人
快,咱可不能順杆爬。”石頭外婆聽閨女說過,曉得花菊家為人實誠,便笑道:“咱莊稼人,瞧著老實,心裡亮著呢!誰待人好,他自然就親近;要是那一
不拔的,人跟他處一回,往後都不沾他。”石頭娘笑道:“可不是麼。長河大哥跟嫂子待人誠心,過年的時候,殺了豬的人家都送了豬
給他們。咱鄉里人,也沒別的金貴東西,殺了豬,豬
就是最好的了。送點過來,也是一份心意。我估摸著你家也快要蓋房子了——你那房子也太舊了哩——也省些買菜錢。你也甭擔心,這回,咱也帶了不少菜來。你呀,跟石頭外婆學學,她能湊出許多的菜,所以你家的那些東西就不用拿出來了。”花菊和劉小妹聽了就笑,忽地瞧著石頭娘,很疑惑地想道:“咋當孃的這麼會燒,這閨女卻手藝一般哩?”石頭外婆似乎瞧出了她倆的心思,望望
著大肚子的閨女,笑眯眯地說道:“俗語說的‘母強子弱’。就算不全對,也差不多是這個理兒。我會燒,她就有指望了;我又總是捨不得讓她累,自己燒好了把她吃,這出了嫁可不就是這副樣子?茶飯手藝也就馬馬虎虎過得去。你們不信的話,好好想想,好多的人家是不是都是這個形景?”石頭娘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對倆人道,確實是這樣。她又說,梅子現在就跟她當年一樣。
說笑了一回,花菊便問道:“外婆,這蛋餃要用啥做餡兒哩?”老人家道:“把那醃辣椒片兒跟醃菜剁碎了,做一些酸菜餡兒;把芫荽燙了,切得細細的,做一些芫荽餡兒;再用那醬調些橡子豆腐,做些豆腐餡兒的。”於是,幾人又忙了起來。花菊和劉小妹先製作雞蛋餡兒。
石頭外婆等她們將餡兒做好了,就打了七八個雞蛋。加了點蔥花,攪拌均勻擱一旁;囑咐石頭娘用茅草燒小火,然後在鍋裡刷了點香油,等鍋燒熱了,舀一勺雞蛋到鍋裡,用鍋鏟把那雞蛋汁不住地往四面趕。很快一張圓圓的雞蛋煎餅就成形了。
老人家手快地舀了一點兒醃菜餡兒放在這煎餅的中央,再抄起鍋鏟,把煎餅對摺過去,包住餡兒,壓緊密了。翻過身又煎了一會,一個小巧緻的蛋餃就完工了。
如此反覆,很快煎了兩大碗蛋餃。
接著老人家玩花樣似的不停地製作出一道道菜來,讓花菊和劉小妹瞧得目瞪口呆,也不曉得她啥時候準備的這些東西。
一小團醃韭菜和紅辣椒片兒切得細細的。放在一個大瓷盤子裡。紅綠相間,很是好看;再把張槐家拿來的醃鴨蛋煮了,每個鴨蛋切成四瓣,白
的蛋清託著油汪汪的紅
蛋黃,往韭菜的四周一圍,那盤菜就像一副靜物畫了。
泡了些幹豇豆——花菊都沒瞧見她啥時候泡的——用一小團肥炸了油。用幹辣椒燜了,嚼了特有咬勁。兼香辣無比。
黃豆也跟花菊燒的不一樣,花菊只是用辣子將泡過的黃豆燜出來就完事。她則又加了好大一勺醬,並一大把幹蝦米,又切了青蒜苗增香,於是看起來更下飯了。
小幹麻魚兒也不是煎出來的——老人家說那樣費油——她用醃紅辣椒片、醃生薑、青蒜苗跟小魚兒一起滾下鍋,爆炒了幾下,撒些蔥花就出鍋了。聞著那股子酸辣的香味,直衝腦門,腮幫子就冒酸水了。
田螺除了像中午那樣炒之外,又用醬爆炒了一個。
又切了些新鮮韭菜放進醃辣椒粑粑裡煎出來,這辣椒粑粑就多了股子韭菜的清香,跟原來的香辣味道又不同。
紅燉泥鰍裡邊浮著白的豆腐,看了也是要
口水的;一條醃黑魚自然是燒了醃菜。
唯一的一道大菜,是臘
炒青蒜苗。
等菜都做好後,又用芫荽餡兒的蛋餃做了一道湯,盛在砂鍋裡;那湯裡飄著鵝黃的蛋餃、碧綠的蔥花和星星點點的金黃蝦米,冒出的熱氣中透著股子芫荽的清香。
再加上些青菜,這晚飯的菜就湊齊了。
花菊和劉小妹正贊著,小石頭“蹬蹬”地跑進來,遞了個小筲箕給他外婆,裡邊是黑的像鮮木耳一樣的東西。
老人家一見,高興地笑了:“噯喲!咋都撿到地皮了哩。”她對花菊說道:“這東西喜歡長在溼草地裡。我原估摸著還沒到時候哩,沒想到這就有了。石頭,在哪撿的?”小石頭笑道:“在小清河邊的一個窪地裡撿的。我見外婆去年燒了好吃,就撿了些家來。”花菊見了,也是認得的,應該也是類似菌類的一種東西。天,只要是有心,這些天生地長的東西到處都是。
晚飯桌上,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大聲談笑著,神情比中午要放鬆不少,想到能暫時得到一夜的休息,那也是如釋重負。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麼,子還不是天天就這麼過的!
趙三笑道:“三順,你栽秧咋那樣快哩?‘刷刷刷’就是一排,我在前邊讓你攆得七死八活。真是倒黴,早曉得就該跟在你後邊。”眾人都笑個不停,那手捧著碗有些發抖——秧
的,手腕使過了力。
張槐也道:“可不是,我跟了他一趟,就再不敢跟他並排了。跟在他後邊也是不成的,被拉的老遠,瞧了也難看。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偷懶,其實我也是連直氣的工夫都沒有。”劉三順就不好意思地笑道:“很快麼?我沒覺得哩。”鄭長河笑道:“像你這樣的,人家最喜歡跟你換工了——你一人乾的活頂人兩個人乾的。”累得半死,眾人吃完飯也沒心情閒話了,趕緊回家歇息,好為第二天的勞累儲備力氣。
接下來的子,花菊就在廚房裡忙碌不停,外加餵豬餵雞餵鴨,真正地體會到了那份辛苦。原先雖然也忙,卻沒這幾天連續不斷、又緊張趕時間。
她覺得自己絲毫不比下田的人輕鬆。晚上洗完澡,往上一倒,必定是睡到天大亮才醒,一個夢也沒有。醒了也賴在
上實在不想起來,那渾身都痠痛不已。
而鄭長河、楊氏和青木則是累得睡夢中也直哼哼。最要命的是早上起,經過一夜的休息。那
股蛋子反而疼得人挪不動腿。
楊氏見鄭長河下實在是吃力,安
道:“今兒再栽一天,這身子習慣了,
股就不會疼了。”鄭長河笑道:“我哪能不曉得這個理兒?往年第一天栽秧也沒這麼疼的,這都是去年歇久了。骨頭上鏽了哩。”這才是真正的農家種田生活!
看的人覺得充滿田園野趣,身處其中的人細數著一個個出
落的
子,拿腳步丈量著那一塊塊的田地,撒著汗水踏出一層碧綠的嘉禾。
田裡栽秧的人、家裡燒飯的人,都苦挨著這子。總算過去了大半。鄭家、趙三家和張槐家的秧
好後。就去幫劉胖子
秧了。
青木跟張槐的農忙假也結束了,於是鄭長河、趙三和張大栓就去給劉家幫忙。花菊答應過劉小妹,自然是要去幫著燒飯的,家裡就給楊氏照應了。
劉家也是跟花菊家一樣,土牆茅草屋,不過要大些罷了。一溜五間屋子。旁邊的兩間明顯能看出是後來接上的。一個大院子倒是收拾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正房後邊拖了一大間廚房,廚房的後面。還有一個後院,種了好些菜。還有劉小妹口中說的桃杏李等果樹,一口水井,就在菜地旁邊。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勤勞的農戶人家。
廚房裡,劉小妹的娘和她大嫂正忙著,見小妹帶花菊進來了,忙高興地招呼她,又說難為她來幫忙;她大嫂只是對花菊笑笑,並未出聲。
劉小妹的娘圓圓的臉頰,矮矮圓圓的身子,正是劉家身形的典範。看來這“跟爹跟一個,跟娘跟一窩”也是有些道理的。
花菊微笑道:“小妹可是幫了我好些天哩,我來幫兩天也是應該的。嬸子有啥事就安排我做,不要客氣。”小妹娘忙答應了,拎了只小桶過來對她說道:“你跟小妹去殺了這泥鰍吧。我不會這東西,滑溜溜的,抓不住。她三哥昨兒在田溝裡折騰了半天,才兜了這麼些。”兩人便去後院角落裡殺泥鰍。
花菊見劉小妹的大嫂很是乾淨利落,便心裡詫異為何從沒聽見小妹說起過她。她雖然很好奇,但瞧這情形,只怕這姑嫂不大合得來,裡邊又是一本家常裡短的故事,不然小妹肯定會跟她說的。
誰知小妹似乎曉得她想啥似的,殺著泥鰍,邊小聲跟她說道:“我大哥娶親後就分家了。這也沒啥,成親了都是要分家的。可是我大嫂古怪的很,少跟人來往,連我們也不大親近。她的東西你別想沾;不過她也從不來沾你的便宜。這算啥事?一家子搞得跟仇人似的,我娘白養了個兒子了。慪了幾回氣,就不大來往了。也不曉得她今兒咋來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哩!”花菊聽了就想,這世上的人是各各樣的,她嫂子這樣的孤拐
子,六親不靠的,也不是沒有。這種人其實蠢得很,不跟人沾邊,那等你有事的時候找誰幫忙?跟旁人少來往也就罷了,跟自家婆婆也不來往,那兄弟姊妹都疏遠了,你男人也孤單不是。
小妹就氣惱地說道:“娶了一個這樣的。要是我二哥娶回來的還不好,那子可就沒法過了。借了一
股債送聘禮,不曉得這人是不是像人家傳的那樣賢惠。我娘就是因為大嫂這
子孤拐,聽人說這閨女是個靈泛的,才咬牙借錢,答應了她娘要的彩禮銀子。”她也不知如何安
小妹,這些家常話聽了也就罷了,卻是無法幫著出主意的,要不然怎麼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哩,就是因為各人想的不一樣,自己的行事方式未必適合旁人。
她只能對她說道:“你家四個哥哥,雖然一個個地跟著娶親,負擔重,可要是安排妥當了,發家也快的很。人多有人多的好處哩。鄉下人兄弟多,那是家宅興旺發達才會有的。我爹跟我哥哥都是一代單傳,等我哥哥娶了親,也要多生幾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