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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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甫落，我尚未反應過來，就覺自己的後領被人提了起來，緊接著就受到身子一輕，然後在我發出恐懼的尖叫聲前，整個人已經飛出了窗外並迅速往上飛竄，最後落在了醫院的頂樓天台上。

“哎喲！好痛！”我從地上起來，著股喊了一聲，然而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則是雙手環，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我見狀不輕咳幾聲掩飾內心的尷尬，強裝鎮定地說道:“呃…齊小姐，你帶我來這裡的意思是？”只見她看似隨意地打量周遭，隨後便沁著詭譎地笑意說:“張官人，你覺得這裡的風水如何？”我皺著眉頭，不明其意地問道:“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我又不懂風水。”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可以讓警方調查後以‘意外墜樓身亡’結案，而且絕不會牽扯到我身上的絕佳風水寶地？”聽到這句話，我嚇得背後的汗全都瞬間豎了起來。

同時恐慌的冷汗也從我額頭大量的滲出:“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說想死得明白，那我就先挑個地方說明白，然後你就可以做個明白鬼了，好了，時間不多，你有什麼遺言趕快代一下，等你說完後我好送你上路。”

“不是、我，你先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讓你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唉…看來你這幾世輪迴應該都過得不錯，所以完全忘了你前幾世曾犯下的罪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只好喚醒你的記憶…”話聲未落。

只見她冷不防伸出食指在我眉心一點，隨後我的腦海裡彷佛瞬間被人進了大量的訊息及畫面，讓我的腦袋疼得忍不住抱著頭，不顧形象地直接躺在地下打滾。

直到海量的訊息傳輸結束，腦漿彷佛爆裂的漲痛逐漸紓緩、消散，我才像那被人從水裡撈起來的落水狗般，滿身是汗地躺在地上，緊閉著眼，就這麼大口大口地氣著。

等我覺身體有了些力氣，才慢慢起身，緩緩張開了眼睛。

“張大官人，現在知道了妾身生前的遭遇，你還會怨我嗎？”我看著眼前這張似嗔似嬌，那種既悉又有些陌生的俏臉，我一時之間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從她硬入我腦海裡的訊息來看，我的確對不起她。據她給的資料顯示，她是明末時期的人。

而且還是個在當地有名望的嫡出千金大小姐，而我在她那個年代，則是一個祖上和她家祖上兩家好。

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她的大伯也是當家家主，因念兩家祖上情誼，於是收留我在她府上寄居苦讀，準備應試舉人的窮酸秀才。

故事就像古代話本小說裡說的，一個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某天在月下逛自家後花園時無意中撞見了呆站在桃花樹下，無聲仰頭欣賞皎潔月的我。

我倆就這樣一見鍾情，進而找機會暗地裡往，就這樣互許終身，等到我真的中了舉人有了功名後，就依當時的禮俗娶她進門。

我們兩人婚後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加上我又有功名在身，所謂少年得志，意氣風發，不外如是，然而我的岳父岳母始終對我不甚待見，原因就在於我雖然有功名在身。

但在物質生活上，始終不如女方家，因此他們總覺得齊璃湘嫁給我多少有些委屈，由於他們所認為“門不當戶不對”地隔閡，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我的心病，加上我進士屢試不上，無法謀得一官半職，只能靠著子嫁妝中的商舖、良田產生的營利來維持一家生計，我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優越逐漸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打擊，便開始對這個明媒正娶的結髮正產生了怨懟的心結。

就在這個時候，齊璃湘的一個遠房分支的庶出表妹，也就是我現在的子…齊妍菱，兩人由於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耍，因此情可說是相當要好，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她經常來我家找她聊天玩耍。

齊璃湘當時也沒想太多，所以非常歡這個嘴甜又可人的表妹來陪她說話解悶，只是她沒想到，齊妍菱居然是打著上門找她聊天的幌子，其實是想找機會接近我。

就這樣，我在某次參加完同窗的聚會後回到家，才知道齊璃湘有事回孃家，家中只有齊妍菱。

之後不知怎麼地，我就和她滾了單，由於古代民風保守，不像現在風氣開放，一夜情之後大家各回各的家，不用負什麼責任，加上她的身份又是子的表妹，於是在家醜不可外揚的因由下，我只好把齊妍菱抬進了門，成了我的妾室，由於我的家世並不顯赫。

而齊妍菱又是不受家族重視的庶女，所以幾經相處下來，我反而覺得她比正更談得來，因此我後來就愈來愈寵愛這個後進門的妾室，而正即便心有不滿，但在“夫為綱”的傳統禮教下，她也只能把一切委屈進肚裡，以免落了個善妒惡婦的壞名聲。就這樣經過了兩年。

由於齊璃湘未有所出，反而齊妍菱為我生了一個兒子，所以她在我心中的地位愈來愈重，而我也愈來愈對正室子不滿起來，之後，我就在齊妍菱的慫恿挑唆下，設計讓齊璃湘和家中的下人滾單，之後再以“不守婦道”的罪名休了她，並且讓她淨身出戶。

接著再安排當地的地痞氓擄走她到城郊外的荒地糟蹋蹂躪一番，最後就將她賣給外地的青樓。

而我則是和齊妍菱過著幸福快樂，坐擁齊家產業的富裕子。原以為從此之後，齊璃湘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沒想到三年後有一次和朋友到外地遊山玩水，在一家青樓狎時，竟遇到了己成為該樓紅牌姑娘的她。

一開始我還沒認出她，只覺得那身著薄如蟬翼的薄透絲綢衫裙下，只有一件湖綠的鮮豔肚兜，幾乎衣不蔽體的她，正和身邊的富泰的恩客，也就是邀請我尋歡做樂的朋友，刻意勸酒調笑。

而那朋友的大手則恣意撫摸著女人的隱私部位，由於我常去青樓楚館，對此並未多想，反而覺得那似曾相識的紅牌甚知如何伺候好來此尋歡的男人。

之後也加入了其中一起狎玩作樂，最後更是和那朋友將她帶去她的閨房，就這樣玩起了二龍一鳯的戲。

沒想到當我盡釋體內華，一時疲累及酒意上湧，呈大字型躺在上觀賞朋友和那紅牌姑娘繼續戰好一會兒，累得眼睛快要睜不開時，卻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恐慌的驚呼聲，待我聞聲睜眼，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朝我當頭刺下。

身體反應比理智慢了一拍，等我回過神只覺得口一痛。朝著痛處望去，即見那把剪刀刺在我的肩膀上。強烈的求生意念，讓我顧不得此刻身上沒有衣物遮掩，就這麼全身赤地奪門而出，慌不擇路地逃出青樓求救。

而那名紅牌也像發了瘋似地，不顧她此刻和我一樣光盡洩，不知從哪拿出的一柄匕首，就這樣光溜溜地持刀追殺我。兩人一追一逃跑了一兩條街，最後我失血過多又腿軟無力下，倏地一個踉蹌跌倒在街道上。

而那名瘋婦緊追而來，看到我在地上掙扎的狼狽模樣，便持刀緩緩而行，邊走邊大笑地說道:“哈哈，張元浩，老天終於開眼了，我忍辱負重了三年，終於等到你了，哈哈，張元浩，受死吧。”

“你…你是誰？我和你有何冤仇，讓你非置我於死不可？”瘋婦聽了之後先是一楞，接著就再次大笑起來，只是笑著笑著好一會兒竟起了淚，邊哭邊笑地說道:“張元浩，難怪人家說有了妾就忘了。你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清楚，想想我到底是誰！”看著那張似曾相識，又有點陌生的臉孔，意識半模糊半清醒的我，邊回想邊思索脫身之計片刻後，我驀地睜大了眼睛，出難以置信地神情驚呼:“你…你是齊璃湘！？”

“既然你知道了，就安心當個明白鬼吧。”隨著話落，那柄尖利的匕首也隨之朝我疾刺而至。

在強烈求生意志驅使下，我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往旁一滾，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那致命的利刃，用力掙扎起身後，眼角餘光瞟見左後方似乎有一座高大的府邸，我當下便毫不猶豫地便直衝大門方向而去。

而她見一擊不中，也果斷地繼續持刀追殺。眼看我即將踏上府邸大門，身後忽然傳來呼嘯的破空聲，我想也沒想直接往旁邊一閃，恰好旁邊就擺放著一尊氣勢雄偉的石獅子，讓我再一次避過了這致命死劫。我幸運躲過了這一劫。

但緊追的齊璃湘不知是什麼原因，竟一頭撞上了石獅子。不僅如此，原本握在她手裡的匕首也離奇地進了她的口，之後她倒地沒多久便沒了氣息。

搞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後，我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說實在話，於情於理，我的確欠了她一條命。

但問題是，這已事過境遷這麼久了，我也不是當初那個寵妾滅的渣男，她憑什麼對我糾纏不休，甚至要我這條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