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玄奧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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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馨呆呆地站在帳篷裡,突然下了淚,她喃喃說道:“好孩子,你我以前雖沒見過,但我只覺得跟你那麼投緣,保重,慕嵐,他年你會再來的,謝姨答應你,到時候一定讓你帶個謝蘭馨回去…”可惜,韋慕嵐他沒聽見,他到了場子裡,碰見了一直守在那兒的年輕人,年輕人一見他走近,立即問道:“見過家母了?”韋慕嵐點頭說道:“是的,我不知閣下就是娃娜的…”年輕人冷然截口說道:“我正要告訴你,家母不會再回中原去,我妹妹也不會嫁給你們漢人,她是關外人,關外有的是俊彥英豪,希望你以後別再跟她來往,要不然那是你自找麻煩,言盡於此,你請吧!”韋慕嵐怔住了,他絕沒想到這溫娃娜的哥哥會說這種話;而且來得這麼突然,令他難以招架,定了神,他道:“閣下…”年輕人冷然說道:“剛才家母要見你,你是本族的客人,如今你既然見過家母,也已經從帳篷出來,那彼此就成了路人,你快走吧,別等我下逐客令。”韋慕嵐正-肚子憋氣,一聽這話他立即火冒三丈,他想痛痛快快地教訓年輕人一頓,但就在這剎那他想起了謝姨,想起了謝姨再三叮嚀他記住的話,他強忍了下去,-句話也沒說掉頭而去。

背後,卻傳來年輕人一聲冷笑:“好度量,這種人配得上本族的公主?哼!”韋慕嵐聽見了,可是他全當沒聽見,深深地了一口氣,停也未停一下地大步向谷口行去。

背後,又是幾聲冷笑。

緊接著,是一陣轟然大笑。

但是韋慕嵐很快地就聽不見這種獷的笑聲了,因為他已經遠離了谷口,遠離了這片谷地…

驀地,帳篷裡傳出了一聲輕喝:“奇兒!”笑聲立住,年輕人忙高聲應道:“娘,孩兒在。”帳篷裡,謝蘭馨道:“吩咐給我備馬。”年輕人一怔,邁步就要往帳篷走。

這時,謝蘭馨又道:“聽見沒有,吩咐給我備馬。”年輕人忙答應了一聲,揮手輕喝:“備馬。”一名壯漢應聲飛步奔去。

只聽謝蘭馨又道:“還有你的小白龍!”轉眼間,那壯漢拉著兩匹健騎從谷後走了過來。

那兩匹健騎神駿異常,一匹雪白,一匹棗紅!年輕人道:“娘,馬備好了。”帳篷垂簾動,謝蘭馨披著一襲風氅走了出來。

眾壯漢立即躬身下去,齊聲喚道:“老夫人。”謝蘭馨含笑抬了抬手,轉望年輕人,道:“奇兒,你跟我出去一趟。”年輕人訝然說道;“娘,夜這麼深了,您要…”謝蘭馨道:“我想到長青谷走一趟。”年輕人越發地詫異了,道:“娘,您還要到長青谷去,幹什麼…”謝蘭馨點了點頭,道:“別問,跟我走就是!”年輕人道:“娘,您知道,中原還有一批人正在找咱們…”謝蘭馨道:“我知道,你怕他們嗎?”年輕人雙眉一揚,道:“孩兒不怕,只是您…”謝蘭馨道:“那麼就跟我去。”伸手接過了那匹棗紅健騎,登鐙跨了上去。

年輕人還在遲疑。

謝蘭馨輕喚道:“奇兒!”年輕人應聲翻身上馬。

謝蘭馨向一名提燈壯漢一招手,道;“阿達,把燈給我。”那壯漢忙答應一聲,雙手把燈遞了過去。

謝蘭馨接過燈一口吹滅了燈火,道:“奇兒,咱們走吧!”策動坐騎馳了出去。

年輕人兩腿一夾馬,趕了上去,道:“娘,不帶人麼?”謝蘭馨道:“又不是去打仗,有你跟著我也就夠了。”兩匹健騎一前一後馳出了谷口,半晌之後,兩匹馬到了長青谷,謝蘭馨策馬直上山頂,到了山頂,她-下了馬,把燈給了年輕人,道:“奇兒,把燈點著。”年輕人詫異地接過那盞馬燈,道:“娘,您這是…”謝蘭馨道:“把燈點著。”年輕人道:“娘,大黑夜裡一盞燈數里外都能看得見…”謝蘭馨道:“我知道,我就是要讓人看見。”年輕人詫異說道:“您就是要讓人看見?”謝蘭馨道:“嗯,快把燈點上吧。”年輕人道:“娘,您是怎麼了?”謝蘭馨道:“奇兒,你怕什麼?”年輕人揚眉說道:“娘跟爹教我,凡事要謹慎,但不必怕。”謝蘭馨道:“那就聽我的,把燈點著。”年輕人苦著臉道:“娘,孩兒不懂…”謝蘭馨道:“奇兒,你以為娘比你不知道謹慎?”年輕人道:“奇兒不敢!”他只好點著了那盞馬燈,馬燈一亮,眼前通明,只見這是山頂的一塊平地,滿地是細小的砂石。

謝蘭馨抬手往左一指,道:“奇兒,看見了嗎?那兒有塊大石頭!”年輕人道:“孩兒知道,小時候常爬上去玩。”謝蘭馨的手指處,是有塊高有數丈,廣有近丈的平坦大石頭,謝蘭馨道:“去把燈放在那塊大石頭上。”年輕人道:“娘您到底是要…”謝蘭馨道:“娘叫你把燈放在那塊石頭上。”年輕人遲疑了一下,只好提著燈走了過去。

放妥了燈,他走了回來,謝蘭馨沒等他開口,又道:“奇兒,你回去吧,快天亮時再來接我。”年輕人一怔,驚聲說道:“娘,您叫孩兒回去?”謝蘭馨點頭說道:“是的,娘叫你回去。”年輕人萬分詫異地道:“娘,您這究竟是幹什麼?”謝蘭馨道:“別問,奇兒,只照著孃的話做就是。”年輕人道:“娘,您知道,燈亮著,幾里外都能看得見,中原來人又在到處找咱們,而您卻要一個人在這兒…”謝蘭馨道:“這些娘都知道。”年輕人道:“可是您…”謝蘭馨道:“奇兒,娘什麼時候做錯過事?”年輕人道:“孩兒知道您沒做錯過事,可是這太危險…”謝蘭馨道:“你爹平跟娘是怎麼教你的?只要膽大心細,何懼危險?”年輕人道:“孩兒沒敢忘,也都做到了,可是孩兒不能讓您一人在這兒!”謝蘭馨臉一沉道:“奇兒,這是你第一次不聽孃的話。”年輕人頭一低,忙道:“奇兒不敢,可是娘…”謝蘭馨道:“你長大了,現在是一族之長,你爹也過世了,你就不把我這個來自中原的娘放在眼裡了嗎?”年輕人忙道:“娘,您別生氣,孩兒怎麼會,又怎麼敢,孩兒這就回去。”謝蘭馨臉一緩,柔聲說道:“這才是,奇兒,你放心,娘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快天亮你來時,娘就在這兒等你。”年輕人道:“娘,您知道,孩兒實在不放心,要不是怕惹您生氣,孩兒絕不回去,情願領受您的…”謝蘭馨道:“娘知道你孝順,可是要知道聽孃的話也是孝順。”年輕人道:“孩兒知道…”遲疑了一下,接道:“娘,您不會是要…要走吧?”謝蘭馨笑了,道:“傻孩子,娘不會走,這輩子永遠跟你兄妹還有族人在一起,假如娘要走剛才就走了,何必費這麼大事?”年輕人低下了頭,道:“謝謝娘,您要走了,孩兒跟全族的人會…”謝蘭馨道:“奇兒,不會的,娘當年答應過你爹,如今又答應過你,你該知道,娘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年輕人抬起了頭,道:“孩兒知道,可是您這究竟是要幹什麼,能告訴孩兒嗎?”謝蘭馨點頭說道:“能,但不是現在,等你來接孃的時候,娘會把娘在中原的當年事跟眼前這件事一併告訴你。”年輕人道:“謝謝娘!”謝蘭馨道:“你回去吧,別讓族人知道我在這兒,免得他們一個個的都擔心不聽話往這兒跑…”年輕人道:“孩兒這就走,假如他們問起來…”謝蘭馨道:“你就說娘到城鎮辦事去了,天亮之前就回來!”年輕人沒再多說,應了一聲道:“那麼,孩兒走了。”翻身跨上了他那匹白馬。

謝蘭馨及時說道:“奇兒,把馬帶回去,記住,不許早來,也不許躲在這兒,要不然娘會一氣回中原去,知道嗎?”年輕人忙道:“娘,孩兒知道,您放心,孩兒會聽話的。”提著那匹棗紅馬馳了下去。

年輕人走了,望著年輕人那魁偉英武的身影消失在山下的夜裡,謝蘭馨邊浮起了一絲慈祥笑意,然後,她轉身緩步走向那塊大石。

到了大石上,她盤膝坐了下來,象在等什麼,靜靜地,她一動不動,好靜,好靜…

良久,良久,突然一陣異響劃破了這山頂寧靜,那是一陣蹄聲,聲音不大,但很雜亂。

謝蘭馨向山下夜中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候,蹄聲止住,轉眼間兩條人影鷹隼一般地劃破夜翻上山頂,那是兩個黑衣漢子。

他兩個一起落山頂,人目眼前情景,兩張臉上充滿了驚異,一起怔在了那兒,而旋即左邊黑衣漢子開了口:“喂,你這女子三更半夜裡跑到這兒來,又點著一盞燈,究竟是…”謝蘭馨含笑說道:“二位可是中原來的?”那黑衣漢子一點頭道:“不錯,你怎麼知道?你是…”謝蘭馨道:“二位可是跟秋總管秋大人到關外來的?”那黑衣漢子一怔,道:“不錯,我二人正是…你究竟是…”謝蘭馨道:“秋大人來了麼?”那黑衣漢子道:“我們大人現在山下…”謝蘭馨道:“煩勞二位去請秋大人上來一下,就說我姓謝,在這兒恭候他的大駕,我相信他會很快地上來的!”那黑衣漢子臉一變,道:“你姓謝,莫非你就是…”謝蘭馨道:“我就是秋大人千里迢迢,遠來關外找尋的謝蘭馨。”兩名黑衣漢子臉-變,翻身就走,那左邊一名及時說道:“老劉,你留在這兒看著她。”他飛一般地掠了下去。那右邊一名則留在原地。

謝蘭馨笑了笑道:“這位也真是,我假如會走,又何必跑到這山頂來點著燈等他,讓他望見燈光尋此來。”話聲剛落,十幾條人影電而上,一起落在大石上,白玉堂威風凜凜地站在前頭,身後是他帶來的漢蒙高手。

他落地一怔,然後變失聲叫道:“果然是你…”謝蘭馨含笑說道:“白大俠別來無恙?”白玉堂臉又復一變,驚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謝蘭馨道:“是的,我知道大人就是韋志遠的好朋友,跟他並稱宇內的粉秀士白玉堂白大俠!”白玉堂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謝蘭馨微微一笑,道:“白大俠惠我良多,我怎能不查個究竟?”白玉堂陰鷙目光-閃,霎時恢復平靜,道:“好吧,你知道了也好,事實上,你也有權知道…”頓了頓,接問道:“只是,你這是什麼意思?”謝蘭馨道:“白大俠是指我大黑夜裡點著燈,在這長青谷山頂獨坐?”白玉堂道:“是的!”謝蘭馨道:“白大俠千里迢迢,遠來關外,不就為的是找我嗎?”白玉堂道:“不錯。”謝蘭馨道:“那麼我這樣做,白大俠又怎麼到詫異不解?”白玉堂一怔,道:“你是說!你是有意引我來此?”謝蘭馨道:“該說我不敢讓白大俠久尋無著,更不敢讓白大俠滿懷失望地回中原去。”白玉堂機警地抬眼搜索四處。

謝蘭馨笑了:“白大俠,我只有一個人,不比白大俠是帶著眾高手在此,再說,就是我有所埋伏,憑白大俠一身稱奇的所學,還怕受到什麼傷害嗎?”白玉堂臉一紅,道:“你不該讓我久尋,如今我循燈光尋來了!”謝蘭馨道:“我這就跟白大俠談正經,請白大俠下個令,讓身後諸位到山下歇息去。”白玉堂沒說話!謝蘭馨道:“我是一人在此,想跟白大俠單獨談談!”白玉堂沒說話!謝蘭馨微微一笑道:“我敢隻身面對白大俠等,白大俠威震宇內,稱雄武林,怎麼還不及我這個弱女子,白大俠要是不放心,盡請派人在四周察看一下…”白玉堂陰鷙目光閃動,一揮手,喝道:“你們都下去。”眾高手答應一聲,施禮騰身退了下去。

白玉堂道:“他們都走了,謝姑娘,你我可以談了。”謝蘭馨道:“先請白大俠原諒,我沒有準備椅子…”白玉堂道:“不必客氣,我這樣站著跟你談。”謝蘭馨道:“我先請教,白大俠惠我於前,事隔多年後的今天,突然帶著人到關外來找我,是為了什麼?”白玉堂道:“我不願瞞你,也瞞不了你,我想向你要件東西。”謝蘭馨道:“我這苦命人有什麼東西值得白大俠千里迢迢由中原跑到關外來索取的?”白玉堂冷然一笑,道:“謝姑娘,你何必跟我裝糊塗?”謝蘭馨淡淡說道:“白大俠,我這個人不擅裝作。”白玉堂道:“那麼我告訴你,我要你那片紫貝葉。”謝蘭馨訝然說道:“紫貝葉?”白玉堂點頭說道:“不錯,紫貝葉!”謝蘭馨道:“白大俠聽誰說我有一片紫貝葉?”白玉堂道:“何用聽誰說,我確知你有一片紫貝葉。”謝蘭馨一點頭,道:“好吧,我承認我有一片紫貝葉…”白玉堂目中異采一閃,道:“這就對了!”謝蘭馨道:“我請教,白大俠要它何用?”白玉堂道:“你這是明知故問。”謝蘭馨微微搖頭說道:“我知道兩片紫貝葉上載有一種至高無上的武學,可是我不明白,以白大俠這身稱最宇內的所學,為什麼…”白玉堂道:“學無止境,我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謝蘭馨倏然一笑,道:“恐怕不是吧!”白玉堂道:“那麼,你以為是…”謝蘭馨道:“我以為白大俠這是釜底薪!”白玉堂道:“這四字何解?”謝蘭馨道:“白大俠獨擅殘掌,當世無敵,而唯有紫貝葉上所載武學為白大俠‘殘掌’的唯一克星,倘若白大俠早別人一步把紫貝葉拿到手,這輩子舉世無敵,也不愁有人能奈何白大俠了,是嗎?”白玉堂臉一變,道:“別人二字何指?”謝蘭馨道;“我認為白大俠明白!”白玉堂目陰鷙,道:“韋志遠那個乾兒子來過了?”謝蘭馨笑道:“一語中的,白大俠畢竟高明。”白玉堂厲聲說道:“謝蘭馨,他在何處?”謝蘭馨淡然說道:“走了,回中原去了!”白玉堂倏轉平靜,冷笑說道:“我沒想到,他竟快我一步…”謝蘭馨道:“快白大俠一步並沒有用,他滿懷希望而來,卻滿懷失望而去…”白玉堂一怔,道:“這話怎麼說?”謝蘭馨道:“這話高明如白大俠者,難道還不明白嗎?”白玉堂道:“你的意思是說,他並沒有如願以償,得到那片紫貝葉?”謝蘭馨道:“是的,白大俠!”白玉堂倏然冷笑,道:“謝蘭馨,你把白玉堂當做了三歲兒童。”謝蘭馨微微一笑,道:“白大俠,那我不敢。”白玉堂冷然說道:“韋志遠是你的舊情人,他是韋志遠的乾兒子,所以要那片紫貝葉,又是為了對付我,憑這兩種原因,你會不把紫貝葉給他?”謝蘭馨道:“白大俠沒有說錯,就憑這兩點,假如紫貝葉仍在我身邊的話,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給他。”白玉堂目光一凝,道:“謝蘭馨,你的意思是…”謝蘭馨道:“那片紫貝葉早就不在我身邊了!”白玉堂道:“早就不在你身邊了?哪裡去了?”謝蘭馨道:“就這要問白大俠了!”白玉堂微微一怔,道:“問我?何解?”謝蘭馨道:“-當年,金知府恩我惠我,將我徵送入金宮,臨行時我連父母都沒來得及拜別,哪裡還有工夫回房去取那片紫貝葉?”白玉堂瞪目說道:“謝蘭馨,你的意思是說…”謝蘭馨道:“白大俠高明人,還用得著我多說嗎?”白玉堂震聲說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有把那片紫貝葉帶在身邊,它,它被留在了開封謝家庭院裡了?”謝蘭馨道:“白大俠,你說對了。”白玉堂道:“謝蘭馨,我不信。”謝蘭馨道:“信不信任憑白大俠,白大俠請試想當情景,那片紫貝葉被留在開封謝家的庭院裡是否有可能。”白玉堂道:“我不否認是有可能…”謝蘭馨道:“那就行了,白大俠如果想要那片…”白玉堂道:“謝蘭馨,那僅是有可能。”謝蘭馨道:“倘白大俠認為還不夠,那我就無可奈何了!”白玉堂目光凝注,默然未語。

謝蘭馨視若無睹,道;“假如白大俠想要那片紫貝葉,必須趕回中原,到開封謝家廢院裡去找,運氣好的話,該能找到它。”白玉堂突然冷冷說道:“謝蘭馨,你對韋志遠那乾兒子也是這麼說的?”謝蘭馨道:“是的,白大俠。”白玉堂道:“真的嗎?”謝蘭馨道:“同樣的情形,我為什麼要說兩種不同的話?”白玉堂微微一點頭,道:“好,謝蘭馨,我相信你!”謝蘭馨道:“我謝謝白大俠。”白玉堂陰鷙目光閃爍,冷笑說道:“那倒不必,你可知道,韋志遠那乾兒子已經早我一步地趕回中原去了?”謝蘭馨道;“是的,白大俠,我知道。”白玉堂道:“他既然早我一步趕回了中原,那就當然有可能早我一步回到中原去。”謝蘭馨道:“白大俠,這是當然的道理。”白玉堂道:“他既早我一步抵達開封,那就會早我一步抵達謝家廢院。”謝蘭馨道:“是的,白大俠,這也是…”白玉堂道:“他既早我一步抵達謝家廢院,那就也-定早我一步找到那片當年你遺留在那兒的紫貝葉了。”謝蘭馨微一搖頭,道:“白大俠,那不一定!”白玉堂微愕說道:“那不一定,怎麼說?”謝蘭馨道:“這是去找而不是去拿,要他早一步趕抵,拿他是一定比白大俠早拿到,而找可就很難說了,那完全要靠運氣,這就跟路上有兩樣東西,有人經過看不見,有人卻看見了把它拾了去的道理一樣。這,白大俠該懂。”白玉堂大笑說道:“說得是,說得是,謝謝你的分析,使我心中頗安,只是,我有個更能心安的好辦法!”謝蘭馨輕“哦”一聲道:“白大俠還有什麼別的高明辦法?”白玉堂陰陰一笑,道:“你是個奇女子,應該知道每個人的運氣都不同,論武學,韋志遠那乾兒子絕不是我的敵手,論年紀,他沒有我大,論經驗,論歷練,他都一定不如我,可是運氣這東西就不一定了,有可能我比他的運氣好,也有可能我的運氣不如他,對嗎?”謝蘭馨道:“不止對,簡直對極了,白大俠不愧是位稱奇的高人。”白玉堂道:“而偏偏我又從不做沒把握的事。”謝蘭馨道:“白大俠做事,向來喜歡十拿十穩。”

“對了。”白玉堂笑道:“所以我不願意跟韋志遠那乾兒子去睹運氣,實際上在動身先後這一點上,我已落後了他許多。”謝蘭馨冷笑說道:“那麼白大俠打算…”白玉堂道:“我要來個十拿十穩,縱然他的運氣比我好,動身也比我早了許多,到頭來那片紫貝葉仍然落在我手裡。”謝蘭馨撫掌笑道:“白大俠這辦法高,謝蘭馨願聞其詳。”白玉堂陰陰一笑,道:“謝姑娘真的沒想通,當真不明白嗎?”謝蘭馨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明知故問。”白玉堂道:“那我告訴謝姑娘…”謝蘭馨飛快說道:“謝蘭馨洗耳恭聽。”白玉堂陰陰一笑道:“好說,我只要掌握住一個人,就不愁那片紫貝葉到頭來不落人我手中,我敢說這絕對是十拿十穩。”謝蘭馨輕“哦”一聲,道:“誰?白大俠掌握住誰就能使那片紫貝葉到頭來一定落人白大俠手中,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白玉堂目光凝注,陰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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