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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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慕嵐他一口氣走出了半里多,再回頭時,他想看見的已經被一片樹林擋住了,就是沒那片樹林,他淚眼模糊怕也看不真切。

他呆呆地站在那兒半天,突然坐了下來,換上鳳姑親手在兩天一夜之間趕做的,代表著無限深情的那雙鞋,然後站起來走了,直奔開封。

天黑的時候,他來到了開封城外,他本來是要進城的,可是有件事使他站在道旁猶豫了。

那是因為剛有兩個武林人打扮的漢子,步履匆匆地由他身邊而過,他聽見其中一個帶著笑地說道:“不能快點麼,老陳,你他孃的真該怪你爹孃沒給你多生兩條腿,你要知道,這種福一輩子也難輪上一回,遲了那既又美的小娘子就要閉帳關門了。”這不是指的溫娃娜嗎?她還在開封附近?什麼事使她一直在這兒逗留不去?為什麼她還幹這種無恥勾當?難道她真是天生的蕩婦娃?韋慕嵐又升起氣恨,他不想跟去看,本來嘛,關他什麼事,再說他也跟鳳姑說過,那絕不可能。

可是,在他心裡的另一種意念很強烈。

於是,他猶豫再三,終於轉了身…

韋慕嵐遠遠地跟在那兩個漢子身後。

他兩個白跟韋慕嵐擦身而過後,就離開了正對城門的官道折向了東,往東去,到底是往陳留。還是莊開封去?不,他兩個既不是往陳留,也不是往開封走,只知道他兩個東拐西彎,越走天越黑,越走地越荒涼。走著,走著,前面曠野中現出-點燈光。

燈光那兒,黑黝黝的-堆,似乎是農宅民房,可是韋慕嵐眼;力超人,他看得清楚,那是他所悉而且還進去過,甚至於在裡面躺過的帳篷。

看見了這座帳篷,他心裡的怒火突然往上一衝,象是被誰恥辱了一般,就在這時候,前面兩個漢子象-下打足了氣,突然拔腿狂奔,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生似怕落後人-步。

韋慕嵐忘記了何九如待他的話,近期內最好別妄動真氣,他冷哼一聲提氣騰身電一般地撲了過去。

他看見了,他看見溫娃娜穿著那使得玲瓏體若隱若現的蟬羽般輕紗衣裳,極盡挑逗勾引之能事地把兩個漢子拉進了帳篷。同時,那點燈光倏然熄滅了。

這時候,韋慕嵐已然撲到,陡然沉喝道:“你既然喜歡,讓我也來試試!”他瘋狂一般地衝了進去,進了帳篷,他出手點倒了那兩個已然瘋狂了的漢子,然後顫聲說道:“讓我先看看你,也讓你看看我!”他探懷取出火摺子打亮了火,火光一閃,他看見了,但他也怔住了,眼前,地上,那厚厚的氈上,赤地躺著一個女子,那兩個漢子就靜靜地爬在她身邊!可是,她不是溫娃娜,她有-身誘人的肌膚,有-副誘人的身材,卻有著一張奇醜無比的臉,她,他見過,正是跟溫娃娜在一起的那位…

“哎呀,是你呀,小冤家,我還當是誰呢,嚇死我了,正好,我正愁找不著你呢,看見你呀,他們就都臭了,來吧,小冤家,把火熄了!”她騰身躍起,撲向了韋慕嵐。

就在這時候,一聲顫抖嬌叱自帳外響起:“你…你撕碎了我的心,我瞎了眼了…”

“嘶”地一聲,一柄利劍破帳而入,直刺韋慕嵐。

韋慕嵐一驚躲閃,火熄了,眼前一片黑暗,陡聽一聲驚叫,他連忙撲出帳外,他又一怔,天,溫娃娜正站在帳外月下,身上還是那一襲輕紗,只是嬌靨上的神木然,媚蕩之已盡掃,她真象位女神。

就在他這一怔神間,身後空刃破風,一柄利劍又自遞到,他旋身出手,一把奪過那柄劍,凝神-看,他脫口呼道:“是你…”眼前,站著一位白衣少女,她的衣衫白,她的臉更白,白得沒有一絲血,她高挑著柳眉,圓睜著美,模樣兒怕人,她,竟然會是那位總管千金秋海若!顯然,她是被韋慕嵐劈手奪劍那一手驚住了,而這時她又被韋慕嵐那脫口而出的一聲輕呼驚醒了,她咬牙說道:“不錯,是我,你很意外,是不?”韋慕嵐道:“事實如此,姑娘怎會到這兒…”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秋海若厲聲說道:“我出來是為找你,是怕你傷重死在路上,半途聽說這兒有…所以我跟來看看,不想你不但活得好好的,竟還跑到這兒來跟這不要臉的蕩婦賤女人鬼混,早知道這樣我就讓你死,說什麼也不會出來找你,我瞎了眼,我該怪那一掌沒打重些…”韋慕嵐想要解釋,但轉念一想我何必解釋,沒那個必要,她是白玉堂的女兒,憑什麼要向她解釋,再說她那番話也勾起了他的仇恨怒火,當即臉一沉,冷冷說道:“這是我的事,你似乎無權干涉…”

“好啊,你…”秋海若嬌軀暴顫,道:“到了這時候你還說這種話,你有良心沒有?

你還算人嗎?你,你,你,我殺了你!”她銀牙一挫,瘋狂一般地撲了過去,韋慕嵐一揮長劍,揚聲大喝:“站住,你爹傷了我,將來有一天我會找你爹要回來,別讓我現在從你身上索取,你再敢進一步,我雖不忍,這掌中利劍可沒有眼!”秋海若被韋慕嵐這一聲大喝震得呆了一呆,旋即她道:“你…你還敢…”韋慕嵐冷然說道:“我怕什麼,有朝一我會找你爹索還這一掌之債,姑娘,你看錯了人,用錯了情,現在回頭還不算遲,跟我們這些骯髒草民站在一處那會辱及你總管千金、宦門閨閣的身分,你快快請吧。”秋海若嬌軀一晃,險些暈倒,但是她極力支撐著,沒讓自己倒下去。她柔腸寸斷,心碎片片,嬌軀一陣暴顫,帶著一聲能撕裂人心的悲呼,轉身狂奔而去。

韋慕嵐垂下了掌中長劍,在這一剎那,他有些失神,也有些黯然,更有點愧疚不安,他呆呆地望著秋海若那惹人憐愛的纖小人影消失在曠野另-端的茫茫夜裡,然後,他緩緩轉過了身,他,呆了一呆。

眼前哪裡還有溫娃娜的人影?敢情就在這片刻工夫中溫娃娜已悄無聲息地走了。

不,他要找她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引入進帳的是她,真正赤獻身的卻是另-人,這是為什麼,是怎麼回事,他一定要清楚。

他縱目四下尋搜,可是,夜茫茫,別說溫娃娜,就是那面目奇醜的女子和那兩個漢子也不見了人影。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那柄劍,一時間意念齊湧,五味俱陳,呆立了半晌他突然長身而起,飛而去。

如今,他對溫娃娜有了另一種看法,也就因為有了這另一種看法,使他對溫娃娜產生了歉意,儘管他目前還沒辦法肯定他這另一種看法對不對,是否正確。

天快亮時,他到了開封,到了謝家廢宅。

站在那荒涼的廢宅裡,面對著周圍野草叢生的青墳,他對長眠在青墳下的謝蘭馨暗暗一陣默悼。

隨即,他蹲下身在他當埋那片紫貝葉的地方動手挖掘,土陵扒開了,可是土裡有碎石有草,就是沒有那片他明明埋在這兒的紫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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