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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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各位,剛才有點事情耽誤了時間,遲到了。”歐陽明珺笑得風情萬種。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關係,只有歐陽珞辰不置一詞。

“正點哦。”皇甫悄悄對知非說。

知非輕笑了一聲,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歐陽明珺對著仍站在上面的尹璃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忽然出驚喜的表情,上前問:“尹璃?!你是尹璃對嗎?”尹璃有些錯愕地看著她:“歐陽小姐,我們認識嗎?”歐陽明珺笑著上前拉住她的手說:“不會吧,你不記得了?我也是f大的啊,你六班我五班,大課都在一塊兒上,還一起參加過瑜伽俱樂部呢,可是後來聽說你轉學了!”尹璃努力在記憶裡搜索,似乎隱約有些印象,難怪看著有點眼,可是實在不敢確定眼前這位光彩照人的歐陽家二小姐居然曾經跟她同一個大班。那段時光對她來說好像十分遙遠和模糊,偶爾回頭去看,也只有一個平淡無奇的輪廓罷了。

“很抱歉,我真的不太記得清楚了。”她既歉疚又尷尬地笑笑。

“呵呵,瞧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著急,晚點我們再敘舊。”放開了尹璃,她轉頭對從她進門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說話的歐陽珞辰說,“辰少,我想這件事情,容我再考慮考慮如何?畢竟‘ohyoung’是決定走國際路線的大品牌,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全面地對這次與會的各家進行綜合素質的比較和評估,不著急現在下決定,對吧?”歐陽珞辰淡淡一笑,似乎不想當眾駁了她的面子,點點頭說:“沒問題,不過,我認為rainbow值得合作。還有,尹小姐所設計的幾款作品,‘ohyoung’確實可以考慮採用,我剛才也跟餘小姐討論過了,她十分認可,你看呢?”他的表態使得在場的rainbow眾人神為之一振,他的立場,其實更能決定這次的成敗與否。

“如果餘小姐認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不過待會兒是不是讓我也欣賞一下尹璃的大作?”歐陽明珺看著她說。

“好。”嘴上條件反般答應著,其實尹璃此刻仍未完全回過神來,歐陽明珺的豔麗張揚應該很容易就能讓人記住她,自己怎麼就想不起來呢?

儘管一進門她就對與尹璃的重逢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但在大事上還是沒有鬆口,而且從她和辰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和態度來看,在公在私,姐弟倆的關係都不會太融洽。看來明空集團內部失和的消息並非空來風。

知非示意尹璃回到座位上,跟幾個人吩咐說:“不著急,盡人事聽天命,我們耐心等候就是了。”說完,看到尹璃恍若未聞蹙眉沉思的神情,他到一絲不安正慢慢爬上心頭。

會議一直持續到了六點才結束,之後是中天安排好的晚餐,在和風大酒店,與會人員均有出席。

飯桌上,歐陽珞辰始終保持著少言寡語卻彬彬有禮的作風,與知非和皇甫淺談一些時政話題。從他的言談舉止中不難看出,他是個進退有度,將“分寸”二字把握得恰到好處的人。

而歐陽明珺則拉著尹璃坐在她旁邊敘舊,好像尹璃是她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一樣,話多,表情多,動作多,似乎引人注目已成為她一種深蒂固的本能。

歐陽明珺眉飛舞地說著的那些人事,大多數尹璃都已經想不起來了,也就是說本沒法談到一塊兒去,可想而知當時的她該有多尷尬。這使飯局上向來從容的她也不得不侷促地應付著這場面,覺得時間過得異常緩慢。中天可是rainbow要竭力爭取的合作對象,偏偏對方還一副他鄉遇故知的興奮勁,不時要與她乾杯,讓她無論如何都得捨命陪君子。酒過三巡,筷子還沒動過幾下,本就不適的胃開始提出嚴正抗議,原本一喝酒就上臉的尹璃,此刻的臉顯得異樣的蒼白。

眼看著歐陽明珺又要乾杯,一旁的知非終於忍不住出聲:“珺總,今天我還沒敬過你,謝謝‘中天‘的款待,希望能有合作的機會,這杯我先乾為敬。”語畢,一仰頭喝得涓滴不剩。

歐陽明珺看看他,又看看尹璃,微微一笑道:“沈總客氣了,應該謝謝rainbow對我們‘中天’的厚愛才是,乾杯。”說罷也快地一飲而盡。

一旁的皇甫見狀也嘴,學古人那樣拱拱手道:“珺總真是好酒量,在下佩服,佩服啊。”說完,話鋒一轉又道:“說起這喝酒呢,我這兒倒是有個小笑話,說出來,算是給大家助助興:吃飯時,主菜上來一道燒羊腿,一大盤骨頭,一碟子椒鹽。

一位北京哥們兒酷愛這一口,毫不客氣地抓起一羊腿,咔嚓就是一口,呱唧呱唧地大吃起來。

服務員一見,說道:先生,這個要蘸著吃。

哥們兒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服務員,又看了看當地的同事,當地的同事說:蘸著吃好吃一些。

哥們兒於是拿著羊腿站起來,咔嚓又是一口。

服務員趕緊過來問: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嗎?

啊?沒有啊。

那請您坐下來吃。

哥們兒嘀咕著坐下來,看了看大夥兒,茫然失措。小心翼翼地把羊腿拿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服務員又說:先生,這個要蘸著吃。

哥們兒騰地一下站起來,揮舞著羊腿怒氣衝衝地嚷:又要站著吃,又要坐著吃,到底怎麼吃?!”聽罷,一桌人都笑了,先不管這個笑話究竟有沒有戳中所有人的笑點,應酬時,言行上難免要配合一下當時的氛圍。尤其是歐陽明珺,笑得花枝亂顫,掩口道:“皇甫先生真是有趣呢。”

“哎,別叫我皇甫先生,聽著彆扭,直接叫我皇甫就行了。”跟人打道是皇甫的專長,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他總能在短時間內找到最合適的切入點,迅速建立友好邦

“呵呵,那你們也別叫我珺總了,就叫我明珺好了,顯得親切一點。”見歐陽明珺成功被皇甫引了注意力,尹璃不由得鬆了口氣,尋了個藉口,悄悄起身離場,去外面透口氣。

出了掛有“svip”牌子的包廂門,她坐電梯下了樓,想去來時瞥見的後花園逛逛。幾乎不會有酒店大動干戈地去建造這麼一個可以說一無是處反而佔地的後花園,‘和風’興許是財大氣不介意,總之是反其道而行,生生闢出了這麼一塊地供人休憩。面積雖然不大,卻設計得相當別緻。尹璃順著鵝卵石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走到了一個月牙形的小池塘邊,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坐下,託著腮,望著燈光下波光粼粼的一池碧水發呆。

正常情況下,除了去洗手間或者接電話,像這樣的飯局,她是不會中途離席的,但今天不同,她忽然很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尹璃在f大唸了不到兩年,就遭遇了一場大病,休養了好幾個月,才逐漸好轉。父母認為她獨自在外求學,不方便照顧,實在放心不下,可念都唸了,還能怎麼辦?為難躊躇之間,知非出現了,在他的安排下,她退了學,回到清城後,轉而進了清大。知非的父親是教育部門的高官,這件事對他來說並不特別難。因此,他們在時隔兩年之後,再度成為了同學。

手機鈴響,尹璃一看,是好友李沐恩打來的。她們中學六年同班,無話不談,關係一直非常好,當年正是在沐恩的勸說下,尹璃才作出了與她一起去f大唸書的決定。

“阿璃,在幹嗎呢?有空的話過來一起吃小龍蝦啊。”沐恩大概又跟男友和一眾朋友在有名的海鮮一條街上大快朵頤。

“飯局中,晚上要陪客戶,沒時間過來了。”她無聊地把玩著頭髮道。

“靠!沈知非他就不能偶爾也發發善心,讓你有點私人時間嗎?我打給你五次,能約到一次就算走運了。他幹嗎老霸佔著你?霸佔你的上班時間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霸佔你的下班時間?既然這麼喜歡霸佔,乾脆就把你給娶回家得了,這樣不是就能霸佔你一輩子了嗎?”沐恩是個火爆脾氣,基本上每次只要尹璃一說因為工作而沒空,她就像串被點燃的鞭炮,噼裡啪啦一通亂炸。

她一直對知非有成見,高中時見尹璃痴於他,她就不支持。她覺得知非過於深藏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陽光,讓人不懂,她不喜歡這種表裡不一城府太深的人。近幾年,也不知道知非什麼時候又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姑,她對他是愈發看不順眼起來。

沐恩覺得尹璃明明已經擺出一副連白痴都看得出來的“快點來泡我”的姿態,他沈知非卻能若即若離這麼多年,這演的到底是哪出啊?以她這種直來直去的格,恐怕再活八百年也搞不清這朝夕相對的兩人究竟在打什麼世界級的啞謎。愛就在一起,不愛就拉倒,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活活被兩個同樣聰明的人得稀裡糊塗一團亂麻。以至於到後來,她一有機會就勸尹璃別再繼續費有限的青傻等下去了,跟這種人哪怕在一起了,相處起來也累得慌。如今更是隻要一想到這事兒,她就腎上腺素急速飆升,氣不打一處來。

尹璃被她的一連幾個霸佔說得有些哭笑不得,若換作平時,沐恩攻擊知非,她肯定要據理力爭,替他說話,可今天她不想就這事多費舌,很突兀地問:“沐恩,你還記得歐陽明珺嗎?”

“啊?什麼?”沐恩似乎不小心打翻了什麼東西,接著是一連串的背景雜音,然後她好像走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繼續問,“什麼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知道歐陽明珺嗎?清城歐陽家的二小姐,她也是f大的,跟我們同級同專業,只是不同班,是這樣嗎?”

“有嗎?我好像印象不深啊,哎喲!那麼多同學,誰還記得這麼清楚啊,更何況還不是一個班的。說實話,就算是同班的,有好多我也是連名字都已經想不起來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尹璃細細分辨著這話的真偽,沐恩不善說謊,但凡講了與事實不符的話,她總能聽出點異樣來,可這次她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既然連在f大待了四年的沐恩都如此,自己不記得了似乎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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