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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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靜謐的教室裡,狹小/仄的講臺下,明明是不怎麼動人的場景,卻被情生意動的兩個人之間,那簡單的一個吻,詮釋得無比唯美,且心神
盪。
知非的吻是輕柔的,猶如蜻蜓點水一般,尹璃卻在被觸碰到的同時渾身一顫,像是過電的覺。相識十三年有餘,傾心相許,這一吻,實在是等了太久太久。在短暫地離開了一瞬之後,他重新吻了上來,在她的
上慢慢地輾轉
連,就好像她是易碎品一般,珍而重之。她閉上了眼睛,
受著他的溫柔和纏綿。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舌頭已經撬開了她的嘴,與她的糾纏在一起。她不記得他剛剛有嚼過口香糖,可為什麼,嘴裡還是有那麼清新甘甜的味道?慢慢地,大概是覺得這樣溫和的方式無法讓這井噴的情得到完全的釋放,他一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一手攬住了她的
,將她無限制拉近自己,像是要通過身體之間的接觸,來平復壓抑了多年的念想。
在熱烈地擁吻之後,他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息著說:“我承認我是故意的。其實那天,我送你到你家樓下的時候,很想親你。”那天麼?從遊戲房裡出來,天已擦黑,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往常這個時候,尹璃早就到家了。可是,因為捨不得這麼快就要跟他說再見,儘管已經沒有不開心了,她還是假裝自己仍未從考砸了的情緒中完全掙脫出來,鼓起勇氣要求道:“不如陪我走走吧,走回家。”他沒有半分的猶豫:“好。”三站路,若是閒閒地散步,大概大半個小時也能走到了。
那時是個秋高氣的天,路燈下,一陣接著一陣的風,吹得路旁的枯葉沙沙作響。
她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拿眼角的餘光時不時地觀察他。他還是跟平常一樣,揹著單肩書包,走路時的身姿拔俊秀,每一步,都踏得既輕且穩。他的鞋子是有著橘
紋路的“耐克”氣墊運動鞋,他好像說過他喜歡橘
,不知道是因為這鞋本身就好看,還是因為是他穿的,反正尹璃覺得特別帥氣。平時學校規定了要穿校服,可就是這簡單到難看的校服,他照樣能穿出與眾不同的氣質來。她也曾見過幾次他不穿校服的模樣,必須得承認的是,他的衣著打扮,很有格調和品味,很為他加分。他搭在書包上的手很白,他的皮膚是天生的白皙,就算天天在
場上運動打球,都黑不了。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乾淨且圓潤,他一定是個喜歡乾淨的男生。他很瘦,卻不缺乏力量。他的側面與正面相比,要多些許冷峻,鼻樑
直,
形略薄。那細碎的髮絲將他的臉型勾勒得恰到好處,增一分,減一分,都不妥。
因為知非的緣故,她對男生的喜好有了一個標準的模板,至此經年不改。其實在別人眼裡,或許他並沒有那麼完美,他也很驕傲,不想說話的時候總是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時候冷冰冰的,喜歡隱藏情緒,對人不那麼信任,總是有所防備,不會完全敞開心扉,似是少年老成。可無論其他人如何看待他,在她心目中,他就是永遠的無可挑剔。
就這麼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兩個人也沒說上幾句話,就走到了她家樓下。她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時間可以過得這麼快。
她還想跟他再多待一會兒,哪怕就那麼一小會兒,卻再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了,磨蹭了一會兒,只得悶悶地說:“那,我上樓了哦?”
“嗯。”他點點頭,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他就是這樣,明明不久之前還很有熱情的,可以談笑風生,忽然之間就能降溫到零度以下。正是因為他這樣捉摸不透的格,才讓尹璃一直
到很挫敗。
她有些失望,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雖然是她提出來的,可他沒拒絕。她以為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突破的進展呢,沒想到還是那樣。有些負氣地轉身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他叫她:“哎!”有話對自己說?她噙著笑,轉身問他:“什麼事?”他往她這裡走了幾步,在兩步之外站定,神
似乎有些怪異。尹璃滿心期待地望著他,可最終,他居然只是說了一句:“我回去的話,要在哪裡坐車?剛才沒有注意看,不知道車站在哪裡。”摔!尹璃剛剛升騰而起的一點點希望的火星被瞬間撲滅,好吧,貌似自己又自作多情了,沒好氣地替他指明瞭方向之後,沒有再猶豫,徑直上了樓。等她上了三樓,再往下看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
誰知道他叫住她,是想吻她呢?至少那時候的尹璃是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既不用語言表示,又不用行動表示,我怎麼知道?”回想起來,她似乎仍是有點沒好氣。
“雖然遲了點,但現在既用語言,又用行動,總是夠清楚了吧?”知非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動人心絃的誘惑力,她難以抵擋。他又一次吻住了她,這一次,少了似水的柔情,卻多了讓人熱血沸騰的霸道和強勢。尹璃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失在他百年難得一見的熱情中。
呼越來越急促,她那在寒冷季節裡從來不會變暖的手心溫度,也在短時間之內熱了起來,甚至有了隱隱的汗。他已經放開了她的
,轉而親吻她纖細白皙的頸項,他的吻有著
人的致命誘惑,伴隨著戰慄,讓她的身體一陣陣發緊。就在這乾柴遇到烈火的時刻,因為親密接觸的動作過大,“咚”地一聲,尹璃的腦袋重重地撞到了講臺內側。
“啊喲!”可真夠疼的,似乎是撞到了舊傷之上,她忍不住叫了出來。
“什麼人!”真是無巧不成書,剛剛檢查完三樓的各個教室,正打算下樓的值班大叔在如此寂靜的深夜聽到了這麼一聲慘叫,忍不住壯著膽子喝問了一聲。
剛剛還情澎湃的兩個人在聽到一串鑰匙的碰撞聲,知道對方準備又一次開門進來查看的時候,只得堪堪放開了彼此,趁著值班大叔還沒打開門的當口,手拉手一起從後門逃之夭夭。
“誰?!”正在開門的大叔在聽到後門有人快速逃竄之後,迅速將手電筒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卻只看到兩個黑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
“給我站住!”盡忠職守的值班大叔將鑰匙一拔,舉著手電筒就追了上來。
“快!被抓住可就麻煩了。”知非拉著她,一邊跑一邊說。
“嗯。”她配合著他的速度,拼命地跑。
在跑出了教學樓,又跑到了剛剛翻牆進來的地方之後,發現值班大叔好腿腳,居然已經趕上來了。大概是情勢所,這次尹璃的身手比起剛剛進來那會兒,不知道靈活了多少,在知非的幫助下,居然很順利地爬了上去,並且幾乎在知非落地的同時,也安全抵達地面。
跑出了很長一段路,確定值班大叔已經放棄了追蹤他們之後,兩個人才停了下來,大氣了一會兒,又相視大笑。
“好像傘忘在教室裡了。”
“沒事,不就一把傘麼,上面也沒名字。”
“好像是忘在講臺下面了。”
“…”兩個人笑鬧了一陣後,默契地對視了片刻後,十指相扣,在風雪中緩步前行。
沒有了阻隔,沒有了芥蒂,沒有了任何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和藉口,尹璃覺得,這是一個暖冬。
----歐陽家,一家之主歐陽謹正躺在上閉目養神。剛剛家庭醫生來為他診療過,告訴他,他最近的病情有所緩解,但還是讓他儘量少
心,多休息。近來他將握在手裡的重權逐漸下放,可正因如此,子女之間的勾心鬥角也越發藏不住。他還沒死呢,他們就反了天了,讓他怎麼做得到少
心?
正想著,二女兒明珺敲門進來了。
“爸爸,吵到你了沒?”歐陽謹沒有答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大願意與這個女兒有太多的,她的所作所為,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所能容忍的底線。原先只是有些倔強偏執認死理,這幾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處處招蜂引蝶,變得如此放
形骸。他有很多次都被氣得病發咳血,甚至也產生過將她趕出家門的念頭,但終究狠不下心。畢竟是自己的女兒,更何況她變成這樣,說到底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不管她做了多麼荒唐的事,歐陽謹都一一忍了。
所以,歐陽明珺在知非面前說的“斷絕父女關係”純屬無中生有。九句真話外加一句假話,當然這假話應該是最具分量的一句,所能達到的效果是最好的。將自己在家裡的地位說得如此卑微不堪,不過是她博取他同情和憐惜的藉口罷了。
“雲姨做了紅棗蓮子羹,味道不錯,我端了來給你嚐嚐,趁熱喝了吧。”她將碗輕放在頭櫃上,又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
邊,像是有話要說。
歐陽謹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奇怪,今天女兒怎麼會那麼細心體貼,料想必定是有事相求,於是,仍閉上了眼假寐,不搭理她。
歐陽明珺討了個沒趣,也不動氣,知道爸爸向來不喜歡自己,多說多錯,不如直截了當,於是道:“爸爸,你覺得,rainbow的沈知非,他人怎麼樣?”歐陽謹聞言再次睜開了眼睛,不解其意:“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先告訴我,我再告訴你。”這話說得像小孩子一般,讓歐陽謹的心莫名其妙軟了一下,沉了一會兒道:“年輕有為,相當不錯。怎麼?”
“如果他做你女婿,你會不會高興?”歐陽謹蹙眉,支起身問:“你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就是想正經談個戀愛,結婚生子,跟沈知非,爸爸你可滿意?”她表現出難得的認真,讓他略微放了一點心:“若真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你憑什麼打動得了他?”他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女兒這樣的行事作風,但凡正人君子,都不會為之所動吧?雖然他沒見過沈知非,但或多或少有所耳聞,這樣一個人,恐怕是不會眼紅歐陽家的家世的,除此之外,女兒憑什麼要他娶她?
“不要小看你女兒我,放心吧,爸爸。”她頗為自信的笑,落在歐陽謹眼裡,卻無端產生了一絲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阿璃和知非的關係總算是跨前了一大步啊一大步,那阿硯腫麼辦?還有,這歐陽明珺是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