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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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門鈴聲持續響起。

屋內的蔣衛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情況，緩緩的來到門口，打開大門，毫不意外的看見神慌張的隸舞。

“蔣衛，你為什麼離開？我阿母說這是早已決定的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你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從隸家到蔣衛的住所，將近二十五分鐘的路程，她只花了十三分鐘就到達。

“進來坐。”他側身，讓她進入屋裡，神情平淡，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隸舞用力呼出一口氣，劇烈起伏的膛稍稍和緩，但是埋藏在心底那隱隱約約的不確定仍然持續的作祟、發酵，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剛好買了幾瓶飲料，你想喝哪一種？”他的態度十分平靜，與她的慌亂差別甚大。

搖搖頭，她急著想要得到答案，在沙發旁站定，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她眼中的堅持和不滿，蔣衛瞧見了，無奈的嘆口氣。

原本他打算等她冷靜一點後，再與她聯絡，並向她解釋，但是瞧她現在的模樣，顯然對他突如其來的離去很不諒解…是了，雖然她的表情很不高興，但是他不能否認，他的心情反而因此有些愉快。

這是不是能代表其實她有些在乎他？

這是不是能解釋成其實她對他也有覺？

這是不是能認定其實她也捨不得他離去？

他能自滿嗎？能高興嗎？能…得意一點嗎？

拿了瓶果汁給隸舞，蔣衛拉著她一塊坐在沙發上。

“先前的風波已經平息了，我也該離開，這是必然的事。”他的口吻十分和緩。

“沒有人趕你走，就算你一直住下去，我們家的人都會很歡你。”她想也不想的反駁。

“這是自私的說法，舞，我是個外人，說實在的，就算和你有些關係，不過身份的不同確實存在，更何況…要一個男人沒理由的住在女人的家中，本來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姑且不談風波發生之際，他無法解決問題而得到她家的幫助，光是這一點，他已經很了，怎麼可以在事情過後繼續待下去？』而且…為未來作出決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我…我知道，可是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就離開？我家人全都知道你要離開的事，唯獨我…這算什麼？”她和他的關係應該是比任何人都要親密，她和他最有關係，怎麼可以大家都清楚的知道他的打算，反倒她被矇在鼓裡？

“舞，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會有現在這種動情緒。”

“所以就可以不和我說？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還不是一樣跑來質問你？就算現在沒有跑來質問你，等開學了，我們還是讀同一間學校，不是嗎？我們約好要一塊保送進k大，要再一起學習，繼續成為校園中的風雲人物，繼續成為眾人閒聊談論的話題對象，到時候…到時候我還是會質問你，還是會對你現在的行為不滿，早點知道不是比較好嗎？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難道他想看她更生氣？

是的，也許蔣衛說要離開她家是天經地義的事，隸舞確實沒有什麼資格到不滿，也不該阻止他的去留，但是…但是她以為自己對他而言有那麼一點不同，她和他相處了整整五年，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有些事情是會改變的，有些覺也會改變，不是嗎？

他怎麼可以走得這麼瀟灑？

蔣衛緩緩的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眸子時，藍的雙眼透出充滿歉意的決心。

為了他和她的未來，他必須現在做取捨，必須成為眾人之中的佼佼者，必須爬得比她還要高，成為一個足以匹配她的男人。

“舞…我並不打算和你一塊讀大學，事實上…我明天就要走了。”腦中一片空白，隸舞一臉錯愕，有些恐懼的反問:“不打算跟我一起讀大學？走？走去哪裡？”

“我的家人來找我了，我打算去英國。”蔣衛故作輕鬆的說。

家…家人？英國？

她眯起眼，眼底閃動著火花，“你那個過分的爸爸？他找你？他找你做什麼？他終於知道要找你了，而你因為他願意找你，所以打算聽他的話，和他一塊定？”

“不是…舞，是…”

“為什麼要這麼聽他的話？當你被記者們團團包圍時，他在哪裡？當你需要家人的幫助、陪伴時，他又在哪裡？你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心軟？你應該讓他受到挫折，應該讓他傷心一次，讓他嚐嚐他帶給你的痛苦。”